砰——
酒瓶碎裂,酒水淋了王天明一腦袋,玻璃碎片劃破他的頭皮,鮮血頓時滾了出來,混著酒水,散發著一股怪味。
王天明頓時抱頭慘叫,身子連連后退,被身后的桌子絆倒,摔在地上,一身狼狽。
一旁本來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的唐明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從沙發上坐起,來到王天明身邊,把人扶起來,然后瞪向面色不善的冰峰:“你干什么?”
冰峰甩甩手上的酒水,目光冰冷:“不好意思啊,我這手最近患了多動癥,它就是不聽使喚。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話雖如此,但那臉上卻沒有絲毫歉意,反而嘴角噙著幾分笑意。
“開什么玩笑。”唐明大怒,猛的站起,抄起旁邊的酒瓶便向冰峰沖了上去,那酒瓶對準了他的腦門。
然而還沒落下,便被冰峰輕輕松松的抓住手腕,隨之往旁邊一扯,唐明直接從他身邊擦過,四面朝地的撲到地上,臉狠狠的與地板摩擦。
唐明痛呼,摔得眼冒七星。
而冰峰則動了動手腕,嘴角笑意深長:“不好意思啊,我這手又不聽使喚了。”
“媽的,你這種窮吊絲居然敢動我!”
身后王天明咬牙痛罵,人已經清醒了不少,而額頭上的血混著酒水緩緩下淌,順著他臉部輪廓,流了下來,看起來十分恐怖。
“哎,王先生,你都生活在什么時代了,腦子里還存在了高低貴賤的思想呢?”冰峰嘲諷道。
“哼,你繼續貧嘴吧,馬上我就讓你死的很慘。”
王天明咬牙,陰森森道,說著便對著門外大喊一聲,隨著聲音落下,門外頓時出現凌亂的腳步聲,隨后大門打開,一群黑衣人從外面蜂擁而至,個個手里拿著家伙。
為首的人身形壯實,臉上戴了一個墨鏡,上衣一件黑色背心,把麒麟臂上五花八門的紋身盡數露了出來,在昏黃的光線下,不知紋的什么圖樣。
而他下身搭配了一條寬松長褲,手拿鐵棍,嘴里噙著一根香煙,還徐徐冒著青煙。
冰峰扭頭看去,背著光,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樣,但隱隱感覺有點眼熟。
不等他多看兩眼,身后王天明的聲音直接在耳邊乍響。
“你們幾個把他給我往死里打。”
冰峰回頭瞥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嚇得王天明兩腿一哆嗦,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往后退卻,但一想到自己還有十幾個打手在這里,有何畏懼,便又鼓足了底氣瞪著雙眼。
“看什么看,你如果現在跪下來求我,叫我一聲爺爺,我還可能會考慮饒你一命。”
冰峰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手已經在開始挽袖子:“那還真是讓你高看了,我這種人哪配叫你爺爺嘛。”
“哼,看來你還挺識相的。”王天明一聽這話,便以為冰峰害怕了,囂張氣焰頓時蹭蹭上漲,下巴都抬高了一個弧度。
冰峰沒說話,而是回過頭,目光落在眼前這群打扮奇特的人身上。
為首那人將鐵棒抬起,架在肩頭,嘴邊發出一陣怪笑朝冰峰靠近,寬闊的影子落在冰峰身上。
“喂,小子,今天你得罪了王少只能怪你運氣不好了,待會我們出手重了,可別怪我們。”說著,一張大臉湊到冰峰眼前,還掛著輕蔑的笑意將墨鏡往下拉了拉。
這下,冰峰才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樣,竟是趙虎。
趙虎也沒想到遇到的人是冰峰,頓時愣在原地。
“呵呵,我還以為是誰呢,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趙兄,咱們有好久不見了吧。”冰峰冷笑一聲,拳頭已經擦得锃亮。
“怎么?你們認識?”
王天明頗有些訝異,要知道這趙虎先前是江華市那一塊的地頭蛇,也不知什么原因跑到青陽市來發展,他先前聽說趙虎為人狠辣,有點能力,便花錢拉攏了他,一來可以保自己平安,二來還能通過他拉上一些生意。
這若是兩人是好友關系,他還真拿冰峰沒法。
誰知,正想著,這方趙虎直接紅了眼,提起鐵棍便朝冰峰揮了過去,嘴里罵道:“他娘的,少跟老子攀關系。”
冰峰微微側身,輕松奪過,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怎么?不說我們之前有多深厚的關系,至少我們還是認識的對吧。”
趙虎老臉頓時青黑,攥著鐵棍的手青筋暴跳:“呵呵,認識。”他咬牙切齒,牙關呲的咯咯響。
“你們幾個,給我上,把他給老子往死里打。”
趙虎一聲命下,沒再跟冰峰扯皮,直接開打,安子琪沒見過這陣勢,嚇得小臉蒼白,有些害怕的扯了扯冰峰的衣角。
冰峰拍拍她手背,回頭給了她一個微笑,而后沒多說,沖上去迎敵。
他身手敏捷,動作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每一次都躲過了幾人的攻擊,同時繞道對手身側,單掌劈下,比石頭還沉重,受招的人,疼的呲牙咧嘴,皆是肩膀一歪,手里的家伙哐哐落在地上。
電光石火之間,冰峰已如峰一般從十多人中穿過,招式一致,等他落腳在打手身后時,身后之人已哀叫連連,東倒西歪。
趙虎一臉不可思議的拿著鐵棒站在人群中不知所措。
“以多欺少算什么,不如你跟我對對?”冰峰甩甩胳膊,轉身笑瞇瞇的看著趙虎那跟吃屎般的表情。
趙虎瞪圓了一雙眼,直接扔了鐵棍,從腰間掏了個真家伙出來,對準了冰峰腦門。
“哎,竟然用槍,這樣的話,那我只好……”他佯裝害怕,緩緩舉起雙手蹲下身子。
“投降!”
趙虎并沒因為他的動作而放棄警惕,而是晃了晃手槍,子彈上膛的聲音在包間響起,十分響亮。
“冰峰!”對面安子琪頓時慌了,驚叫一聲。
隨著她的叫聲,槍聲也與之同時響起,黑色槍口裹著金色外皮的子彈破口而出,來勢洶洶。
趙虎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的冰峰,斂聲屏息,看他沒有躲開,心里的戒備漸漸松開。
不料,轉瞬間,那人突然從原地消失,等再回過神來時,身后一涼,他整個人的腳直接懸空,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頓時像被人丟垃圾般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