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
銀眼靠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據說近日有一批殺手涌進了江華城,其目的不明。”
薛元還以為是什么事,聽此不以為然的笑了:“還以為是什么大事,你放心,這事輪不到我身上。”
銀眼卻并沒他那般鎮定自如,反而蹙緊了眉頭:“薛元,你還是多加小心,這些人目的不純,而且可能會跟你擦火。”
“放心吧。”薛元拍拍他的肩頭,扭頭看向大雷。
此時大雷正將地上裝死的趙剛拖了起來,架在肩膀上。
“大雷,從他嘴里問出什么的話,記得聯系我。”
“嗯,沒問題。”大雷爽快的應了,而后帶著趙剛往直升機的方向而去。銀眼也深深的看了薛元一眼,便跟了上去。
直升機走后,薛元回到許青青等人身邊。四人還處于懵然狀態,坐在樹根旁,跟四個木樁子似的。
“你們還想在這里待著嗎?”薛元好笑道,上去把許青青拽了起來。
“哎,可是,我們要怎么回去?”瘦子問。
“去海邊看看,應該有游艇來了。”
薛元若有所思的回到,而后沒再多少,而是扶著許青青往海邊走去。
果不其然,幾人來到海邊時,正好一輛游艇從海面緩緩駛來,停在幾人面前。
薛元一聲不吭的上了船,把許青青安頓好,這才來到穿透,給開船的人打了個招呼:“等我下,還有點東西沒拿。”
開船的是個有著一身肌肉的中年男人,大晚上也戴了個墨鏡。
“ok,去吧。”
薛元點頭,這才找到正要上船的三人,拜托他們將貨物搬上來,三人想都沒想便應了。而后,沒多久,便把東西都搬了上來。
整理好后,游艇才原路返回,往華城的方向而去。
一小時后,游艇接近岸邊。
經過一夜的折騰,此時已時候不早,天邊漸漸露出魚白肚皮,城市邊緣裹著一層薄霧,似明似暗。
靠著船頭的薛元望著在海岸線露出了個尖尖的晨陽,長嘆一聲,感嘆自己還有機會這么閑情雅致的看晨陽。
“抽根?”旁邊開船的男人給他遞了根香煙。
薛元瞥了眼,雖不嘴饞,但空了一夜的嘴,確實癢癢,所以就接受了,一口噙在嘴里,竟有些麻意。
“自己點。”男人扔了個打火機給他。
薛元一把接住,指尖玩轉鐵皮鑲著金絲邊的打火機,抬頭道了謝。
“不過話說回來,那島上人不少,你竟然沒受一點傷從島上走了出來,真是令人意外。”
薛元低頭點了煙,隨后把打火機還了回去,訕笑著回道:“僥幸僥幸。”
男人輕笑聲,沒說話。
薛元轉身,靠在船沿,迎著海峰,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碼頭。
遠遠看去,似有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站在那,朝他不住的揮手。
因為太遠,薛元看不清楚,等接近時,才看清,那人正是趙倩。她一臉焦急,一邊揮手,一邊說著什么,由于海峰太大,再加上游艇的聲音,薛元愣是沒挺清楚。
船靠了岸,薛元正準備下去問個究竟,趙倩卻突然跑了過來,慌慌張張的大叫:“薛元,有人要抓你,快跑。”
薛元愣了下,抬頭一看,一群穿著警服的人已經從碼頭邊的集中箱跑了出來,手拿小手槍,朝薛元的游艇蜂擁而至,只一瞬間,就將他團團包圍。
薛元垂了垂眼簾,捻下嘴邊才燃了一半的香煙,用力在船沿摁了摁,冷著臉開口:“這是干什么?”
為首的警官把趙倩拉到身后,舉著槍,一臉警惕的來到床上,大吼:“舉起手來。”
薛元順應他的要求,緩緩舉起雙手。
“下來。”
薛元無奈的笑笑,從警官身邊繞了過去,下了船,剛落地,港口便沖上來兩三個警官,一人一邊,壓住他的胳膊,動作十分粗魯。
“唉唉,溫柔點,別把我看的跟十惡不赦的罪人似的。”
“少廢話。”一個清瘦的小青年厲聲訓了他一句,隨后在他身上摸索,沒一會就把身后的手槍跟小刀都摸了出來。
“張隊,你看。”小青年面色大駭,拿著贓物來到剛從船上下來的男人面前。
男人瞟了眼,揮揮手:“帶走。”
而后就在莫名其妙中,薛元被突然冒出來的警察抓了回去。
因為他身上的槍械,他被暫且收押。
薛元沒有反抗,也無話可說,在一個小警官的押送下,熟門熟路的進了牢房,坐在三尺石炕上,歪頭就睡。
昨夜一夜未眠,在這里,他倒睡了個好覺。
醒來時,是被耳邊傳來開鎖的聲音給吵醒,不一會,一個腳步聲便逐漸靠近。
薛元動了動眉頭,緩緩睜開眼簾,神色慵懶的看著來人:“你怎么來了?”
“來看你。”
薛元勾勾唇,翻身坐起,靠著墻壁,仰頭盯著顧盾:“說吧,這次我又犯了什么罪?”
顧盾蹙緊眉頭,面色凝重,他就靜靜的站在他面前,沒吭聲,良久后,走過去,坐在薛元旁側,嘆了口氣:“薛元,這次我恐怕幫不了你了。”
“嗯?”薛元挑眉,眼里未曾蕩起波瀾。
“先前在你身上搜到了槍械,然后他們去了你之前去的那個島,發現島上死傷無數,所以……”
“所以我就成了殺死那些亡命之徒的罪魁禍首?”薛元補充一句,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垂眸低笑連連。
“薛元,我知道那些人的死跟你關系不大,但是畢竟你是活著出來的人,而去還有那么多次前科。”
“前科?”薛元皺眉,這話說的他就不明了。
“之前我都是被冤入獄,那也算前科?”
顧盾沉默,臉上滿是自責。
薛元懶得看他臉色,擺擺手:“算了,這跟你沒關系。”
頓了頓,他眼中一抹冷光閃過:“而且,這次的人確實都是我殺的。”
顧盾大駭,瞪圓了一雙眼。
薛元見他那模樣,苦笑一聲:“那些人你應該很清楚,都是寫持有重武器的亡命之徒,我這也屬于正當防衛。”
顧盾不言,而是面色沉重的起身,往門口走了兩步,又挺足,回頭語重心長道:“哎,薛元,你自己保重。”
話落,離去。
他前腳一走,一個小警官便從外面而來,伸手拍了拍鐵門,吼道:“薛元,出來。”
薛元呼了口氣,面不改色的起身走了過去,猛然就被那人拽著胳膊往前面拖,一路拖到一個小房間門口。
“哎,小兄弟,這是干什么?”薛元盯著那陳舊的鐵門,嘴角抽搐。
“哪那么多廢話,給我進去吧。”
小警官沒解釋,一把把他推了進去,同時身后傳來沉重的關門聲,薛元眼前整個世界也因此應聲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