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晚秋嚴(yán)肅了一下語氣道:“給你兩個選擇,由我送你回去,或者叫助理過來接你。”
“還有第三個選擇么?”伊景笙依舊抱著恒恒,喝了酒的男人確實(shí)任性。
“沒有了。”柯晚秋搖頭:“我個人比較支持第二個選擇。”
“伊叔叔,我肚子餓了,你可不可以給我做面條吃?”恒恒突然盯著伊景笙道。
“可以啊,我剛好也想吃面條。”伊景笙笑瞇瞇道。
柯晚秋忙道:“恒恒,要吃面條媽咪給你做。”
“可是我想吃伊叔叔做的面條。”
“伊叔叔的面條都是媽咪教他做的,媽咪做的更好吃,乖。”柯晚秋伸手抱住他,要將他從伊景笙的懷里抱出來,伊景笙卻抱得很緊。
柯晚秋抬眸盯著伊景笙,一臉嚴(yán)肅道:“伊景笙,你昨晚已經(jīng)沒有回家住了,你今晚還不打算回么?老婆不要了?兒子不要了?”
伊景笙回視著她,搖頭苦笑:“不要了,真不想要了。”
“伊景笙,我最討厭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別讓我看不起你!”柯晚秋強(qiáng)行將恒恒從他懷里抱了出來,然后將恒恒放入車廂,開始在駕駛室內(nèi)尋找伊景笙的手機(jī)。
他的手機(jī)有密碼,她試了一下他的生日不對,再試了一下他平日里最喜歡用的那串號碼還是不對,陰即略一遲疑,摁了自己的生日,居然就這么開了。
她訝然地看著手里的手機(jī),又扭頭看了車外的他一眼,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密碼。
伊景笙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不懂他了。
她從電話本里面翻出助理的號碼,給他打過去之后,讓他盡快到這里來把伊景笙接走,
打完電話后,她將手機(jī)放回柜子里,對伊景笙道:“你的助理很快就會過來的,進(jìn)來坐著吧,外面冷。”
“柯晚秋,你真冷漠。”伊景笙苦澀地一笑,卻并沒有鉆入車廂。
柯晚秋也知道自己的很冷漠,只是除了把他弄走她還能怎么辦?總不能真的把他帶回自己家去吧?那樣她不就真的成人別人口中的無恥女人了么?
助理很快就趕過來了,看到柯晚秋和恒恒顯然有些意外,不過他什么都沒問,恭敬地對伊景笙道:“伊總,我送你回去吧。”
伊景笙看著柯晚秋,良久才轉(zhuǎn)身鉆入車廂。
伊景笙回到伊家,蘇憶彤剛把浩浩哄睡了回到臥室,看到他回來打量著他冷笑:“怎么沒有在她家住下?”
伊景笙臉上滑過一抹厭倦,盯著她問:“又找偵探跟蹤我了?”
“如果你心里沒鬼,又哪里需要在意別人的跟蹤?”蘇憶彤冷笑。
當(dāng)她聽到別人告訴她,伊景笙又跑去找柯晚秋母子倆的時候,她氣得晚飯都沒有吃進(jìn)去。
見伊景笙不語,蘇憶彤更加氣結(jié)了,他現(xiàn)在是連謊言都不屑于對她說了嗎?
“你怎么不解釋?你解釋啊!你為什么不辯解一下自己為什么又要去找她?你……。”
“我想她了。”伊景笙突然說道。
蘇憶彤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這么回答自己,怔怔地問道:“伊景笙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想她了,所以忍不住去了。”
“你喝醉了,你在說醉話是么?”蘇憶彤顫聲問道。
“不是,我只是不想再騙你了。”伊景笙走了過來,蹲在她面前道:“如果不是喝醉了,我也沒有勇氣說這些,憶彤,你越是傷害她我就越是心疼,我恨不得每天都守在她的身側(cè),咱們都不要活得那么累了好么?”
“你什么意思?”
“我想……離婚。”
蘇憶彤怔忡地望著他,隨即抬手在他的臉頰上甩了一記,咬牙道:“你想離婚?你要拋棄我跟浩浩?伊景笙你瘋了!”
伊景笙被她甩了一巴掌,雖然力道極輕,腦子卻清醒了不少,他垂下頭去輕吸口氣:“我想我是真的瘋了。”
真的是瘋了,他怎么能有這種想法呢?這個時候的他怎么可以有這種想法?
“知道自己是在發(fā)酒瘋就好,我會當(dāng)你沒說過這種話的。”蘇憶彤咬咬牙,隨即盯著他道:“還有,希望你能搞清楚,傷害柯晚秋的不是我,是袁憐。”
伊景笙重新抬起頭顱,盯著她:“把她家毀掉,害她流落街頭的人不是你嗎?你敢說不是你?”
“本來就不是我,我為什么不敢說?”蘇憶彤道。
伊景笙盯著她,良久才嘲弄地一笑:“今天的袁憐就像當(dāng)年的劉嘉儀,被你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
“你怎么可以這么說?”
“袁憐的孩子難道不是你害死的么?”
“不是!”蘇憶彤惶恐地?fù)u頭:“你怎么可以這么猜測呢?連袁憐自己都不曾懷疑過我啊。”
“所以說她笨。”伊景笙困倦地揉了揉太陽穴,道:“我不想跟你翻舊賬,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往后敢做出傷害柯晚秋母子的事情來,我會跟你離婚,會用自己的全副身心去保護(hù)她們娘倆。”
無來由的,他就是相信柯晚秋說的,說袁憐的孩子是被蘇憶彤害死的。
“景笙……。”蘇憶彤突然拉住他的手,淚眼婆娑地盯著他道:“柯晚秋她會誤會我是正常的,畢竟當(dāng)年你為了我拋棄了她,可是我不希望你也和她一起誤會我,我真的沒有毀掉她家,我不想跟你離婚,我會好好珍惜咱倆的婚姻的。”
“你的話我不會信,至于以后,看你自己的表現(xiàn)了,希望你是真的珍惜咱倆的婚姻。”伊景笙將手掌從她的手里抽了回來,起身到衣柜里面拿衣服洗澡去了。
蘇憶彤瞪著自己已經(jīng)空了的手掌,手里一陣難過,因?yàn)橐辆绑辖裉焓穷^一次對她說出‘離婚’二字。
雖然他喝酒了,可是酒后吐真言不是么?
為什么明明做錯事的是他,受到責(zé)備的卻是她呢?就因?yàn)槭撬齻^那個女人嗎?
袁憐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警察以‘故意損壞財(cái)物罪’拘留。
她是叫別人去干的,而且那人告訴她已經(jīng)沒事了。她猜到柯晚秋會報警,所以叮囑過他們動手的時候盡量隱蔽點(diǎn),沒想到還是牽連到她身上來了。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是蘇憶彤在后面搞鬼,向警方透露更多的訊息。
她更不可能想到的是,蘇憶彤這么做僅僅是為了讓伊景笙相信她,相信這件事情跟她絕對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警察上門時,她還氣急敗壞地給蘇憶彤打電話,讓她務(wù)必要想辦法救她出去。
而蘇憶彤當(dāng)然是不會幫她的,如果能讓伊景笙相信她,又讓袁憐更恨柯晚秋,那簡直就是一箭雙雕的好事,她又不是傻子。
柯晚秋并不打算要袁憐賠錢,反而很樂意讓她到牢里去呆幾天收斂收斂心性。
如是,被拘留在牢里的袁憐便更加恨柯晚秋入骨了。
一連幾天,柯晚秋都收到了龍飛的鮮花,各式各樣的玫瑰,胡助理的桌面上和桌底下都擺滿了。
從柯晚秋的手里接過香濱玫瑰,胡助理笑嘻嘻道:“柯醫(yī)生,看來這位龍先生對你是真心的,你應(yīng)該考慮一下給他機(jī)會。”
柯晚秋還沒有來得及表態(tài),電話就響了,正是龍飛打來的。
她一接通電話,龍飛便笑盈盈道:“中午有空么?一起吃個飯。”
“可以啊。”柯晚秋從未如此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一聲。
龍飛沒料到她會答應(yīng)自己的請求,明顯地愣了愣后,定下地點(diǎn)。
中午,龍飛親自到醫(yī)院門口來接柯晚秋,把他帶到一家高檔的法國餐廳后,又給她點(diǎn)了一份她愛吃的西紅柿小牛扒。
柯晚秋看前眼前的餐點(diǎn),隨即抬眸睨著他問:“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既然決定追求你,肯定要把你的喜好都摸透了。”龍飛用下頜點(diǎn)了一記她跟前的小牛扒:“試試看好不好吃。”
柯晚秋并沒有試,而是盯著他一本正經(jīng)道:“我跟你出來,是想告訴你,以后別再往我辦公室送花了,這樣即浪費(fèi)錢又影響到我工作,沒必要。”
“那我每天把它送到你家里?”
“不用,哪都不用送。”柯晚秋道:“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含圖浪漫的人,對花這種東西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你送給我后我也是扔的。”
“你扔是你的事,我送是我的事,我只是想向你證明我對你的追求是很用心的,并且會一直堅(jiān)持下去。”龍飛笑笑道:“你不是說我們倆沒感情么?那么我們就好好培養(yǎng)一下,總會有的。”
“我說過,不用在意老爺子的命令,這件事情我會負(fù)責(zé)應(yīng)付他的。”
“我娶你,不光是為了順從他的意思,也是為了自己。”
“什么意思?你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
“我想大概是吧。”
柯晚秋看著他,實(shí)在很難相信他的話。
他愛她?在她被男人拋棄還未婚生子的情況下居然說愛她?真沒看出來他還是個這么重口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