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看著范翩翩的樣子,很是嘲諷的一笑說道,“你也害怕的時候嗎?這里的可都是你被批判的人呢?他們死的都不安生!”
“大兇猴,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一聲蒼老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一個渾身上下就沒有一點正常的老人走了過來,少了一條腿,另一條腿也扭曲的異常,兩條胳膊上全是傷疤,還有那黑洞洞的眼眶,以及一個蒼白的眼球看著他們。
范翩翩轉(zhuǎn)身看到這么一個人忽然走過來,嚇了一跳的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就撞在夏侯的懷里。
夏侯只是恭敬的敬禮,而后才大聲的說道,“老班長好!”
“不要叫那么大聲,我聽得到!崩习嚅L只是搖了搖頭,而后才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范翩翩,撇了撇嘴,才說道,“這女人嘴薄福緣淺,眼正而神弱,怕不是那心智堅定的人,不是良配啊!”
夏侯苦笑了一聲,對著范翩翩歉意的一笑,才轉(zhuǎn)身過去扶住老班長,笑著說道,“老班長忘記了,我的未婚妻是谷宜蘭,不是這個,這個人呀,呵呵,你也聽說過,還曾罵過呢?”
“嗯?”老班長轉(zhuǎn)頭又用那一只黑洞洞,一只白眼看了一眼范翩翩,才咧嘴笑著說道,“帶她;來祭奠了?”
夏侯搖了搖頭,說道,“懲前毖后,教育救人!
“哈哈,這是大兇猴說出來的話嗎?”老班長忽然大笑起來,“你說你不打算殺了她祭奠咱們的戰(zhàn)友?那你帶她來干嘛,你不知道這里是保密單位碼?滾……”
跟在他們身后的范翩翩這個時候有點意外,因為明顯這個老人似乎一點都不怕夏侯,或者說他一點都不在乎夏侯的態(tài)度,而是嬉笑怒罵,甚至連她都看不眼里,雖然她不知道這個老人到底是不是認識自己。
夏侯很是堅定的說道,“我送你一座京觀如何!”
京觀?
范翩翩的眼中一亮,終于他聽到了華夏軍人的殘暴,不人道,不民|主,更沒有一點點的人權(quán)意識,連最基本的海牙國際公約都不尊重,這都什么年代了,還京觀?想到這里,她甚至都已經(jīng)在心里做好了一個系列的新聞報道。
只是下一刻她就愣住了。因為夏侯清清楚楚的說道,“一座京觀換她的命如何?”
老班長站住身子,轉(zhuǎn)身對著夏侯,抬起拐杖指著范翩翩,沉重的說道,“我只是身體殘疾了,可不腦殘,這種人早死早利索,你該保他做什么?你以為她會領(lǐng)你情?”
“事已至此,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了,不如讓我試一下,真的把她轉(zhuǎn)變了,這豈不是好事一樁?”夏侯淡淡的說道。
老班長甩開夏侯的手,走到范翩翩的面前,冷冷的看著范翩翩,沉聲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想弄死你了,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混蛋,連點自己家的骨頭都沒有,看似聰明……”
然后看了一眼她的|胸||部,才重重的說道,“|胸|大無腦!”
“既然大兇猴給你作保了,我想應(yīng)該不會有人對你出手了,不過,你也最好注意一下,小心不要再惹事!”
說完拄著拐杖一步步的遠去,留下一個沉重的背影。
攝于拿了老班長的態(tài)度,知道那老班長走遠之后,范翩翩才轉(zhuǎn)頭對著夏侯,有點憤怒的說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课沂悄銕淼,這里是保密單位,我愿意來啊,為什么我就跟該死似的?”
“這里成立與六十多年前,從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之后,這只部隊就一直活躍在國境線以外,凡是華夏需要的地方,他們都會出現(xiàn),有時候他們是刺客,有時候他們是恐怖主義,有時候他們是罪犯,只是他們從來沒有一個作為自己出現(xiàn)過,他們做的事情也屬于從來不解密的范疇。他們沒有名字,連一個代號都沒有,他們只有一個代碼,蚩尤!”
夏侯根本不理她的話,只是沉聲的說道,指著那一個個墓碑,淡淡的說道,“就在你喝咖啡的時候,或許他們就在浴血奮戰(zhàn),在你吃牛排的時候,或許就有人中槍身亡,或許在你體驗夜生活的美好時,或許就有人為了這個國家犧牲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我不是要讓你理解,我只是讓你見識一下另一個世界,跟你們完全對立的世界,這里,我會讓你自己感受他們一個個的悲哀!
“在你的筆下,他們都是傻瓜!”
夏侯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范翩翩的留在那里。渾身濕漉漉又被曬干,又被汗液浸濕的衣服讓她身體很是不舒服,而這里四處散發(fā)的陰冷氣息也讓她的心里顫顫發(fā)抖,順眼望去,一排排的墓碑,那就是一個個冷冷的目光看著自己。
自己為之舍棄的祖國,而是他們?yōu)橹睾虻臇|西。
夏侯走了不遠的青松下,抬起頭,看著那高高的青松,緩緩的說道,“老班長,你說,蚩尤現(xiàn)在還有人在嗎?”
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的老班長,嘆了一口氣之后,才輕聲的說道,“只要有一個人在,蚩尤就在,蚩尤永遠都是這個國家打出去的第一拳!
夏侯搖了搖頭,才有些悲傷的說道,“據(jù)我所知,蚩尤已經(jīng)被銷編了!”
老班長把眼光落在那一片的墓碑上,沉默了許久才重重的說道,“這樣也好,也是該我們休息了一下!你剛才說的京觀……”
“給他們最好的勛章!我,夏侯給的!”夏侯沉聲的說道。
“外籍兵團的建立也標(biāo)志著蚩尤戰(zhàn)隊使命的終結(jié),所以我必須要為他們做點什么。”
“所以,你就把這個范翩翩帶來了?”
夏侯點了點頭,看向那依舊在不知所措的范翩翩,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不要小看這這個女人,這種人或者成事不足,但敗事?lián)䦟τ杏,我不能看著這么一只光榮的隊伍毫無聲息的消失,他們已經(jīng)毫無聲息的奮斗了一代又一代,臨近消亡了,我要給他們一個榮譽!”
老班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輕聲的說道,“一座京觀足矣了,只是這些人哪里來?”
夏侯卻是詭異的一笑,很是爽朗的一笑說道,“放心,那些人頭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