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夢云這個時候抬起頭,有些遲疑的看向翟璞,緩緩的說道,“老翟,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這么多年,我說不上對你了解,可每日里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說真的,有時候我真不信,可人總是會變的,你變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說吧,告訴我,你也知道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承受著煎熬,你也知道他死的的何等的凄慘,說是烈士,其實跟棄子有什么不同!”余夢云緩緩的說道。
翟璞聽得出來,這余夢云的話里有話,沒有說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什么樣,卻是說了一句什么“人總是會變的”,這特么算什么?
不還是鄙視自己么!
自己現(xiàn)在算是叛國,雖然是明面上并未報道,可實際上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一清二楚,這件事一定會牽連到更多的人,比如自己的朋友、同事,等等,也幸好自己的父母都已經(jīng)去世,就連老婆也都已經(jīng)離婚,不然他還真不好意思去面對他們。
“你們只知道我現(xiàn)在投了敵,可你們知道原因嗎?”翟璞只是輕輕的說道,“你們不會知道,其實我也是有苦衷的,如果情非得已,誰愿意做到這一步,一輩子提心吊膽的……”
“可你從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這么干了!”余夢云冷冷的說道,“說,那件事你有沒有參與?”
“林兄我也認識,我還不是禽.獸!”翟璞也有些傷感的說道,喝了一口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冷了得咖啡,更是把心一橫,緩緩的說道,“咱們是同學,從高中到大學,到最后分到一個單位,我一直都喜歡你,這你是知道的,但是我不會卑劣到那種程度!”
余夢云絲毫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冷冷的說道,“一個叛國者好像也高尚不到那里去,而且那個時候你就已經(jīng)再傳遞情報了!”
翟璞一愣,而后更是低垂下頭,想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周圍都是CIA的人,小余,你就跟我一起去美國吧,哪里我們可以更好的研究,不會有任何任務(wù),想做什么實驗都可以,沒有任何人來強制我們……”
“閉嘴!”余夢云忽然一拍桌子站起來,臉色鐵青的說道,“你讓我死了之后如何去見小青的父親?”
翟璞想了一下,端起那咖啡,也不管早已經(jīng)冷了,緩緩的一點點的喝趕緊,才抬起頭,慎重的說道,“其實今天來這里,是美國人的意思,你能來,其實我還是很感謝你對我的信任。不過對于林兄的事情,我知道的真是不多,只知道一點,在新加坡有一個外號叫‘大椿’掮客參與到其中了,這人后來失蹤了足足四年,后來又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還活躍在東南亞。”
夏侯這個時候看著翟璞認真的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小余不是都說了,那個時候我就已經(jīng)再賣國了,”翟璞苦澀的說道,“當時的時候新加坡算是對華夏鉗制的前沿陣地,當時我以交流的名義在新加坡受訓的時候,曾經(jīng)聽當時我的上線說過一回,畢竟當時那件事影響太大了!”
余夢云臉色鐵青的站起來,望著翟璞有些失望的說道,“為什么不在郵件或者電話里告訴我,非要我到這里來,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拉我一起投敵賣國,還是拉我一起下水?”
搖了搖頭,翟璞,沒有站起來,只是低聲的說道,“我只想見你一面,恐怕是最后一面吧,只有見你最后一面,我才能沒有遺憾,就是哪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也知足了。”
余夢云一愣,不過依舊拉著臉,沒有說一句話,轉(zhuǎn)身就離去。
夏侯緊緊跟著余夢云,正要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翟璞在那邊說道,“這位小兄弟,請留步!”
“怎么?什么事?”夏侯的聲音說不出的冰冷,他從來不跟死人有任何的好臉色,更不會給叛國投敵的人有絲毫的通融。
“替我照顧好她,可以嗎?”
當汽車緩緩的開始發(fā)動的時候,余夢云忽然對著夏侯輕聲的問道,“他今晚會死嗎?”
夏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全神貫注的駕駛著車子,因為前面后面一共有六輛車,牢牢的把他們夾在中央!
這里不是華夏,也不是美國的大都市,而是瑞士。可以說在這個時間點,還能有這么車,這本身就不正常,如果再加上這些車本身就在那糕點店的旁邊停著,就更加讓夏侯知道這些車的目標怕是他倆。
六輛城市SUV,如果以每一輛的車上有四人計算,那就是有二十多人,而這種車上又怎么可能只有四人!而對于美國人的行動來說,少不了的在高空還會有無人機進行支援,因為這種多達幾十人的行動,不要說情報行動,就是軍事行動都足以驚動美國的國防部。
話說黛琳絲會不知道?
搖了搖頭,夏侯把這種思維給甩出腦海,專心致志的開車,現(xiàn)在去的方向不是回伯爾尼,雖然在伯爾尼還有華夏考察代表團在,那里還有一只安保隊伍,但是夏侯知道,既然對方敢于這般出動,那就一定會早有準備,于是他的方向是直接開向了邊境。
西歐的國家國土都不大,瑞士更是如此,而且日內(nèi)瓦距離國境線其實不遠,在另一側(cè)就是法國!
法國不但是北約的重要成員國,歐洲大國,也是世界的大國。重要的是法國從來都跟美國走不到一起去,或者這種精神早已經(jīng)根植在高盧雞的骨子,又或者是因為這種精神是當年二戰(zhàn)后建立法國共和國的戴高樂將軍傳承下來的。
無疑,這個時候去法國,雖然算不上最好的方案,但卻是最合適的方案。
這種方案自然也不會出乎美國人的算計,因為就在這條路上又多了一輛跟蹤的車,不知道對方何時出手,就這么掉在夏侯的前后,有點類似于元首出訪的迎賓車護衛(wèi)車一樣。
就在夏侯謀劃著要做什么的時候,忽然這車忽然嘀嘀的響起了警報,而后那智能的控制面板上就出現(xiàn)了示意圖,夏侯雖然從來沒有駕駛過美國總統(tǒng)的安全座駕,但是那智能面板的現(xiàn)實他還是能看清楚的。
“靠,導彈鎖定警報!”夏侯的臉色一白,不由的轉(zhuǎn)頭對著余夢云急忙說道,“坐好了,咱們的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