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坐在餐桌的對面看著溫如玉,說真的,在這一刻他已經(jīng)自己回到了在國外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黛琳絲也是如此的溫柔,雖然黛琳絲只會做那單調(diào)的幾種菜,不過,對于經(jīng)常風(fēng)餐露宿的他們來說,其實七成熟的牛扒未必就比兩成熟的好吃到哪里去。
當(dāng)日的夏侯跟黛琳絲兩項結(jié)合,可謂是所向睥睨。
是誰讓他沉寂了那曾經(jīng)的雄心壯志,平平淡淡的回國?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他是國際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無人敢惹的“侯爵”!
他是聯(lián)合國那打擊跨國犯罪特遣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之一,實在他手里的國際犯罪集團大佬可以論打數(shù)。
是什么讓他變成了今天這種樣子?認(rèn)識的人誰還會才出來他就是夏侯?
搖了搖頭,似乎是把這種思維給甩出腦袋。要回國是他一直的念頭,如果說為了自己的戰(zhàn)友,任姓孫女的恩情的話,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送出了國,誰還能要挾他?
如果說他為了谷宜蘭的話,可為什么自己又會做出那種事情?
夏侯緩緩的把溫如玉輕輕的抱起來,一股女性特有的那種幽香從溫如玉的身上傳來,而已經(jīng)穿了一路的空姐制服這個時候也因為扣子解開,露出里面拿真絲的白色襯衣。
兩座山峰鼓鼓的磨蹭著他的脖子,那種深深的幽香更是深入到他的鼻子,深入侵入到他的腦海中,讓他不由的有些沉醉。
不過,夏侯還是輕輕的走進溫如玉的房間,輕輕的把她放到穿上,順便給她蓋上毛毯。
洗刷完碗筷之后,回到自己房間的他卻是再也看不下《資治通鑒》,反過來調(diào)過去的再思索一個問題,他還是他嗎?
“我多想回到家鄉(xiāng)……”
“再回到她的身旁……”
聲音都沒有響完,夏侯就一激動的下意識就接通了電話,看到都沒有看,夏侯拿起手機來,呆呆的說道,“喂,你好……”
那頭沉默了好久,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那是林淵的聲音,林淵只是有些磨磨蹭蹭的說道,“夏哥,前兩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今天打這個電話只是推脫不開,你也知道上峰有令的事……”
“我很好,我沒事!”夏侯下意識的就立馬回答。
林淵又是沉默了許久,忽然爆發(fā)出來,“夏侯,你他么到底是怎么了?你腦袋被驢踢了啊,你的威風(fēng)哪里去了?你的霸氣哪里去了,就這幾天的事,你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你到底還想不想混了?咱們這一行,有一個像你這種狀態(tài)能善終的嗎?”
干他們這一行,善終的或許有,但絕對不是夏侯這種狀態(tài)。
正如電影中最為老套狗血的劇情一樣,一旦心軟,一旦想要退出,基本上都會很快失去,這不單單是影視中的故事,而是活生生的例子,因為他們的心已經(jīng)再也沒有那種硬,沒有那么冷,自然也就容易出事!
夏侯默然不語,仰起頭,望著那窗子透射進來的陽光,伸出手,擋住日頭,看著那湛藍(lán)的天空,終于許久之后才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這里是華夏,他們都是我的同胞!”
“屁話!”林淵更是直接反駁的說道,“七年前,陳信的事情也是在華夏,也是同胞,為什么前兩天徹底的成為了植物人,不要告訴我不是你干的?那些雜碎你有一千種辦法讓他們都死去,一了百了也算是肅清社會,為什么不做?哦,他們是同胞,余夢云就不是你同胞了,你知不知道余夢云代表的什么?要是萬一出點事,你承擔(dān)的起嗎?”
夏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林淵聽到夏侯的嘆氣,沉吟了一下,還是說道,“夏哥,不要讓我這最后一次叫你,記住,你是大名鼎鼎的侯爺,被人尊稱謂爺?shù)臐h子,沒有點霸氣的你,如何去面對那些戰(zhàn)死的兄弟?你再國外拼死拼活的就為了回來受辱嗎?”
林淵的話重重的敲擊在夏侯的心里,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曾經(jīng)的活閻王,今日何曾落魄到現(xiàn)在這種局面,到底是誰的錯?
難道是因為在國外的時候顧忌少,可以放開手,放開膽子大干一場,到了國內(nèi)就顧忌重重了?
他到底顧忌的是什么?看似謹(jǐn)慎的步伐下,卻有隱藏了多少他的懦弱?
夏侯坐在窗戶前呆呆的看著那已經(jīng)漸漸有些炙熱的陽光,他的心卻是在逐漸的變涼。
“我還有一吻要賞英雄……”
電話聲音一響,夏侯的手指一動就已經(jīng)接通,只不過那一頭卻傳來特別熟悉的一陣聲音,熟悉到他不看顯示也知道是誰的地步。
“夏侯,現(xiàn)在有空么,我要跟你談?wù)劊阍谑裁吹胤剑俊惫纫颂m那冷清的聲音永遠(yuǎn)帶著那三分清冷,讓人聽了之后身體都會打個寒顫。
夏侯一愣,隨口說了當(dāng)初他們常去的咖啡館。
等到夏侯到的時候,谷宜蘭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他了,銀色的小勺子一圈一圈的攪著咖啡,卻沒有喝一口。
“怎么了蘭姐?”夏侯坐到谷宜蘭的對面,有些不解的問道。
谷宜蘭看到夏侯之后,臉色一冷,壓低了聲音,也壓抑了自己的怒火的說道,“夏侯,你到底干了什么?為什么還這么魯莽?你知不知道沒有授權(quán),跟隨監(jiān)視美國大使館的商務(wù)部參贊是違法的?而且你還強闖人家的私人住宅,威脅參贊,你是不是還嫌你鬧騰的不夠大?”
夏侯的臉色有些冷,只是緩緩的說道,“蘭姐怎么知道的?”
“別叫我蘭姐!”谷宜蘭一整肅自己的衣服,才緩緩的說道,“我現(xiàn)在是第三方獨立檢察官的身份,代表美國大使館商務(wù)部參贊,對你提出正式的抗議,以及訴訟,對于你的違法行為,我方要求你道歉、賠償,并做出下承諾:永不再犯!”
夏侯一愣,猛然站起來,看著谷宜蘭那公事公辦的神色,忽然心中如同是死灰一般的沉重,低沉的問道,“蘭姐,這也是你的意思么?”
“作為法律從業(yè)者,”谷宜蘭看著夏侯,緩緩的說道,“我認(rèn)為我當(dāng)事人的要求是合法的。”
“小夏,你太沖動了,你知不道那是美國大使館商務(wù)部參贊……”
夏侯忽然腦袋一下子就清明起來,無論自己怎么隱藏,有些事情你總是躲不過,你以為自己的退讓就可以獲得海闊天空,卻不知道對方最喜歡的就是步步緊逼。
他夏侯,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應(yīng)該去期望對方的仁慈。
想到這里,夏侯的眼神猛然的一亮,如同是一柄蒙塵的寶劍在這一刻露出了絕世鋒芒,居高臨下,冷冷的說道,“我知道,那又如何,我夏侯要查他,那就查了,別說他一個參贊,就是眾議院的議員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夏侯,你這樣是不對的!”谷宜蘭也站起來,望著夏侯有些失望的說道。
夏侯忽然冷冷的一笑說道,“我夏侯頂天立地,對錯自有我自己最清楚,只要我問心無愧,我就是殺了他又能如何?有本事,你作為第三方獨立檢察官就去告我呀,我夏侯,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