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你剛才說他們最后還會感謝你?什么意思?”方泓樾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拉了一下下手的袖子問道。
夏侯轉頭看著方泓樾,有些不解的說道,“我說大領導,你在參謀本部情報處,難道就不知道這政治怎么分析?這種事明擺著呢,你還問我?不會是考我吧。難道你那上校軍銜是大風刮來的?華夏什么時候這么兒戲了?”
方泓樾有些不好意思的臉色一紅,想了一下還是低聲的說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其實只是一個技術兵,我是特招入伍的,主管的計算機信息安全,只是因為在情報方面立過功才提升到現在這個軍銜的。”
“計算機信息安全?”夏侯一愣,轉身看向方泓樾有些納悶的說道,“那跟我有什么關系,不應該啊,為什么是你去接機?”
這關系他有點搞不明白了,要知道,當年他是錦城軍區(qū)最厲害的兵王,后來借調到京城軍區(qū)進行協(xié)助組建新的特種大隊。原本是屬于錦城軍區(qū)編制,后來暫時屬于參謀本部。七年前的事情發(fā)生以后,經過老首長運作之后被當成外派武官到了聯(lián)合國,于是編制就變成了參謀本部的外事局。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其他部門的人來接機!
方泓樾忽然發(fā)現夏侯的眼神變了,只見夏侯冷冷的盯著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變成了一只小白兔一般,有些喏喏的說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你到底是誰派你來接近我的?”夏侯緊盯著方泓樾的雙眼,沉聲的問道。
方泓樾聽到這句話,心里也是莫大的委屈,她哪里知道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內幕,她就是接到通知去接個人而已,至于今天對夏侯的猜測,這種種不過都是她的直覺。身為最杰出的計算機信息安全專家,她有著最縝密的思維和最嚴密的邏輯,只要有一點的蛛絲馬跡她都能找到破綻。
畢竟,這些事比起那些數據,那些病毒,那些代碼來要簡單的多。
“我哪里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就是一個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上面首長讓我去接你,我難道還能不去?不要以為自己有多重要,你是誰,干什么的,跟我方泓樾有什么關系,不要把自己的看的太重要,至少我方泓樾就不屑于攀附你!一個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而且還把人打成癱瘓,最后連警察和軍隊都有人重傷的暴力刑事犯,有什么值得我圖謀的。”方泓樾說完,甩開夏侯的手,徑直就走了。
走了幾步之后,轉頭對著他說道,“你的假期還是那樣,讓你歸建也是我一時的氣話,你愛怎么著,怎么著,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再見!”
最后的話,夏侯雖然聽到,卻沒有入到腦子里,但前面那句話卻是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心里。
“一個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而且還把人打成癱瘓,最后連警察和軍隊都有人重傷的暴力刑事犯!……”
自己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的么?夏侯深深的感到內心里一陣陣的壓抑,看到附近路邊有個座椅,坐下,稍微仰面靠在背椅上,閉上眼,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
有些炎熱的陽光下,一切都顯得有些熾熱。一個男人,一身整齊的西裝,卻坐在烈日之下的公共長椅上,明明是很不起眼的場景,卻又讓來來往往的人,看到這一幕感受到巨大的孤獨,蕭瑟還有悲哀……
“他的印象?”
另一面的陳鳴端起那酒杯,看著殷紅的酒色在水晶燈下流光溢彩,緩緩的說道,“暴力不是他的標簽!我家老爺子說過,這個人很邪性!知道什么意思嗎?”
韓華同有些不解的看向陳鳴,他當然知道陳鳴說的這些話,不是給另一側無精打采的李堡聽的,而是自己。于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老爺子的目光如炬,我哪里能猜的到!”
陳鳴談了一口氣,有些沉浸在回憶的緬懷中,輕聲的就是似乎在模仿當日老爺子的語氣一般的說道,“別人的邪性,重點在于后一個性上,性乃性格也。但夏侯不是,他的重點在于邪上,如那金庸所寫的黃老邪一樣,也是一樣的做人行事,稱之為邪,黃老邪就是蔑稱么?不是!正所謂亦正亦邪,正與邪所對應的是作事。如果有一天,他能留給自己足夠的余地,留給對方足夠的空間,自己又有決定性的實力,那么他就會像另一個黃老邪一般,所向披靡!”
“這是老爺子的評價?”韓華同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黃老邪是誰?他當人知道,這種人是何等的氣勢他也清楚,只是不明白的是,那陳老爺子不應該對夏侯恨之入骨么?
陳鳴嘆了一口,看向韓華同,“你覺得現在的夏侯給你的觀感是什么?”
“霸道!任性!”韓華同毫不猶豫的說道。
陳鳴把高腳杯中的紅酒搖了搖,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微微綴了一口,閉上眼,品味了一番之后,沉聲的說道,“黃老邪那般做事有何嘗不是率性而為,任性之極,霸道之處,一言以決之……”
“他,沉淀了七年,已經成氣候了!”
“只是,這里是華夏,這里是京城,不知道他能不能把他那氣候影響這片東方的土地!”
聽著如同夢囈一般的陳鳴說話,韓華同的心里不由的幸慶自己沒有跟夏侯有什么沖突,但是對于他來說,作為一個市政府辦公室主任,能多知道一點辛秘當然更好,可終究還是要看辦事能力的。被聯(lián)合國通告的名單中有自家下轄的公司,畢竟不是件小事,不由的就問道,“那,陳市長,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怎么辦?”陳鳴的眼中忽然冒出了強烈的斗志,把手中的高腳杯往桌子上一放,猛然站起身來,堅定的說道,“還能怎么辦?當然是上訴!說不定是件壞事變好事的契機!”
李堡聽到這句話,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急忙跑過來,抓住陳鳴的手,哽咽的說道,“陳市長,你可得救救我呀,我可什么都沒做啊。”
陳鳴厭惡的看了一眼李堡,有些不屑的說道,“你跟銀行商量一下,我再打個招呼,你先準備一個億吧,夏侯既然說了,以他的為人,怕是不會坑你,至于上訴的事,我會喝外交部、商務部的人聯(lián)系,咱們市政府一定大力支持你。”
“一個億啊?”李堡有些肉疼的說道,這上下嘴皮一碰,他就要背上一個億的債務,還要擺明了要一無所獲的花出去,他可是真心有些后悔死了。
“愚笨!”陳鳴忽然沖著李堡罵道,然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不想想,你本身就沒事,一旦上訴贏了是個什么概念?對市政府,對華夏是個什么影響?一個億,多么?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