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助理在那頭焦急地說著話,語速很快,因為緊張和慌亂,有些字沒法連成一串完整的話。
但任苒還是聽懂了,傅城擎故技重施,打得霍御銘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那么重要的招標(biāo)會上,他為了手里項目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費(fèi),還被人將最羞辱的錄像公之于眾。今天在場的大多都是競爭公司的人,可想而知這事的后果有多慘烈。
任苒嗓音有些抖,“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自己開了車走的,手機(jī)已經(jīng)打不通了。”
任苒著急掛斷通話,她撥通了霍御銘的手機(jī)號,可是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
凌呈羨傾過身朝她看眼。“怎么了?”
她的視線跟凌呈羨輕對上,任苒開門見山地問道!澳闶遣皇窃缇椭?”
“知道什么?”
“知道傅城擎要對霍御銘下手,知道今天會出事,所以你讓我跟你一起去蘇城,你要拿了我的手機(jī)!
凌呈羨之前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可聽任苒這么一說,他就明白了!皠偛攀钦l答應(yīng)我的,說他們之間的事你不管!
“我說我不幫,事實上我也幫不了,可你們一次次用這種方式去侮辱別人,不覺得自己做的很卑鄙嗎?”
凌呈羨聽了這話,火氣也不由上來,“你把話說清楚,你們指的是誰?這件事跟我有個毛關(guān)系?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做的?”
任苒轉(zhuǎn)身往停車場走去,凌呈羨見狀下了車,追上前幾步!澳闳ツ模俊
“我去冷靜冷靜,不然我要發(fā)飆了,恐怕會跟你在這打起來!
凌呈羨大步上前,擋住了任苒的去路,“霍御銘把傅城擎的孩子打了,你不用想都能知道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傅城擎手里捏著這么一張王牌,不把它打爛了他怎么解心頭之恨?”
任苒這會出乎意料的冷靜,“好,這一局你們贏了,恭喜!
“又是你們!任苒,你還講不講理了?”
任苒看到一輛出租車上有人下來,她也沒時間去車庫了,她趕緊過去想要坐車,凌呈羨見狀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回來!盎粲戇@會受到奇恥大辱了是吧?羞于見人了是吧?行,我?guī)闳フ宜!?
“凌呈羨,你最好離我遠(yuǎn)點……”
任苒被凌呈羨強(qiáng)行塞進(jìn)了車內(nèi),他讓司機(jī)開車,任苒還沒坐好,身子撞向旁邊的車門,凌呈羨拎了把她頸后,讓她坐坐好。
“去哪?”凌呈羨問她。
任苒也回答不上來,想著先去霍御銘的公司看看,可凌呈羨跟著算是怎么回事?
霍御銘這會正在傷心的勁頭上,她還把罪魁禍?zhǔn)讕е@不是有病嗎?
“干嘛,你還想看著我怎么去安慰他?”
“是,”凌呈羨目光緊盯著任苒的臉,“我想看看你們怎么抱頭痛哭,怎么詛咒我,或者看你們有沒有辦法報復(fù)回來。”
任苒狠狠地瞪他一眼,“行啊,那我跟你說說細(xì)節(jié),無非就是將他抱在懷里,用最溫柔的語氣跟他說話,告訴他我在他身邊,不管怎樣我都不會丟下他!
凌呈羨覺得自己吧,不光犯賤,還病得不輕,這種時候就該打開車門一腳把她踢下去。
他冷笑聲,“你敢抱他,我就把他的手剁了!
任苒輕閉下眼簾,“你想跟我打嘴仗嗎?我有一百種方式氣死你!
凌呈羨只覺一口血氣往喉嚨口躥,要不是強(qiáng)忍著,估計真能被氣得吐血,“是么?你這么厲害?那你倒是讓我見識見識!
“凌呈羨,你讓我看那些錄像的目的是什么?”
凌呈羨目光在任苒的側(cè)臉上輕掃,“你說呢?”
“無非是讓我接受不了,可你看看現(xiàn)在,我寧愿接受這樣的霍御銘都不能接受你,為什么呢?”
司巖聽到這話,余光輕抬,睇了眼后視鏡內(nèi)的兩人。
凌呈羨面色鐵青,要是能動手的話,他估計能把任苒給捏死。“是,你不在乎,他是你的初戀,多美好啊!
“就是啊,最美不過初戀……”
“任苒!”凌呈羨身子動了下,有些話脫口而出道,“美好是吧?千人騎萬人跨!就不知道被調(diào)教的怎么樣,司巖,你說呢?”
司巖猛地被點名,回頭看眼,不知道要怎么接話。
任苒一張小臉?biāo)⒌陌琢耍澳氵@話是什么意思?”
“或許你可以和司巖討論討論,你屬于不用給錢的,而他屬于有償?shù),你問問他霍御銘對誰比較賣力呢?”
任苒掄起手掌打過去,凌呈羨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順勢將她帶進(jìn)懷里,雙臂圈緊后用力地抱著。
“不是不在乎嗎?不介意別人的眼光,不介意別人怎么說,那你急什么?”
任苒抬起一腳狠狠踢向司巖的椅背,“你住口!”
司巖總不能說他是無辜的,他只能坐在前面裝聾作啞。
“惱了?不是有一百種氣死我的方法嗎?”
任苒掙扎下,沒能從凌呈羨的手臂間掙開,她敵不過他的力道,反倒弄得自己氣喘吁吁。
她當(dāng)然不能讓凌呈羨這么跟著,她必須盡快甩開他。
任苒沒再動,但每個字都像是裹了一把尖刀似的,“他對我和對別人當(dāng)然是不一樣的,他對我極盡溫柔,調(diào)教過就調(diào)教過吧,知道疼人就行了……”
司巖坐在前面,不由輕縮下脖子,后車座內(nèi)半晌沒有聲響,直到凌呈羨喊了聲停車。
司機(jī)一腳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凌呈羨將車門打開,伸手將任苒推了出去。
她都不帶猶豫的,趔趄步站穩(wěn)后就去路邊攔車了。
司巖小心翼翼地回頭,見凌呈羨扯松了領(lǐng)帶,臉色那是難看到了極點。
“四少,我都聽得出來她是故意的,你又何必中她的計,氣成這樣呢!
凌呈羨眼看著任苒攔了輛車離開,他明知她是故意的,可就是受不了!拔揖褪锹牪坏媚切┰。”
“她也受不了,你那樣說霍御銘,她心里肯定也跟針扎一樣,但她比您能忍,不表露在臉上!
凌呈羨神色忽然微松,“你的意思是,她心里不比我好受?”
“那當(dāng)然,畢竟霍御銘那樣子……”
司巖聽到身后的男人傳來低笑聲,“那就好,痛死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