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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在施麗姝不悅前,他很快就收回了手。

他的一點動作,哪怕是不經(jīng)意的,都能讓施麗姝這樣不舒服,沈嘉許有自知之明。

桌上兩瓶白酒,且都是五十二度的高度酒,沈嘉許一個人最起碼喝了一瓶多。

他最后趴著起不來,施麗姝準(zhǔn)備離開時,被他拉住了手腕。

“對我今天的表現(xiàn),肯定很滿意吧?”

“還行!

“那就請施總繼續(xù)高抬貴手……”沈嘉許側(cè)過臉,醉意熏熏的樣子映入了施麗姝的潭底!皠e跟我一般見識。”

他的那家小公司,是他全部的希望,東山再起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可在這個過程中遇到的阻力,不是常人能想象得到的。

施麗姝平靜地沖著另外幾人道:“我們走吧。”

“好,施總請!

沈嘉許聽到一連串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還有椅子在地上拖動的聲音,他喝糊涂了,趴在桌上笑得起勁。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沈嘉許呸了聲,聲音很大,走到門口的施麗姝頓了下,但她很快又抬腳走出去了。

沈嘉許就想趴會,等緩過來些后再離開。

安靜了不過兩三分鐘,沈嘉許就聽到又有腳步聲進(jìn)來了,他也沒看來人是誰,莫不是施麗姝軟了心腸,所以回來看看他有沒有事?

沈嘉許被人拉進(jìn)來,帶著他往包廂內(nèi)的洗手間走去。

那人開始放水,水聲嘩嘩的,很急。

水在洗手盆里積起來半盆,沈嘉許雙手撐在臺盆的邊緣處,墻上的鏡子里反射出兩個人影來。

他稍微醒了些神,抬起頭。

他依稀能看出旁邊站著的是個男人,等到他想要細(xì)看時,他后頸上多了一道力。

沈嘉許被往下按,臉埋進(jìn)了水盆里面,漫出來的水一下就濕透了他的領(lǐng)子。

求生的本能令他掙扎起來,但他的臉始終沒法從水里面抬起,沈嘉許的痛苦聲被放大,口鼻里面灌了水,冷水翻涌著拍打他的臉。

沈嘉許酒醒大半,可本就是占了下風(fēng)的姿勢,他根本起不來。

施麗姝回到包廂時,沒看到沈嘉許的身影,難不成他已經(jīng)走了?

可這一路回來,她也沒碰到他。

施麗姝拿了忘在這里的外套,但洗手間即便被關(guān)著門,聲音卻還是很大。

她以為沈嘉許在里面吐,施麗姝推開門,卻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扭頭沖她看過來。

他手里力道頓時就松開了,為了不讓施麗姝看清他的臉,他倉皇而逃。

施麗姝被他撞到了肩膀,身體側(cè)過去時,男人一溜煙似的跑了。

沈嘉許掙扎著從水里面起來,全身軟得往地上癱去,他臉白的瞧不見一點血色,活脫脫剛從鬼門關(guān)里掙扎逃出來的模樣。

沈嘉許坐在那,腦袋上的水還在嘩嘩往下掛。

施麗姝沒有往里走,更沒問一句他怎么了。

沈嘉許抹把臉,“謝謝啊,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看看,這就是你的報應(yīng)!

“是,我不否認(rèn)!

即便童川進(jìn)去了,可按著沈嘉許那過激的手段,現(xiàn)在多得是想找他報仇的人。

“我不該多管閑事,或者,我應(yīng)該說一句繼續(xù)!

沈嘉許胸腔內(nèi),被擠壓干凈的空氣這會正爭先恐后往回涌,就好比被放光了氣的氣球,又在慢慢膨脹回去。

他胸口疼得要死,撕心裂肺一樣。

“那你剛才為什么不說?”

“情況太突然了,沒來得及說!

沈嘉許用袖子在臉上擦拭幾下,施麗姝的目光冰冷如水,他聽到高跟鞋踩地的聲音離他越來越遠(yuǎn)。

沈嘉許在地上坐了許久,直到包廂服務(wù)員進(jìn)來收拾,這才將他攙扶起身。

施麗姝回到家后,傭人將一份請柬遞給她。

“今天下午剛送來的!

施麗姝打開看眼,映入眼簾的是蔣修知和楚絮的婚紗照,郎才女貌自然不必說,這一對站在一起就是賞心悅目。

施麗姝手指在請柬上輕撫,表情有些復(fù)雜,既有對楚絮的祝福,也有些難言的感慨。

她當(dāng)年和沈嘉許結(jié)婚的時候,兩人心里都埋著仇恨的種子,這也就注定了他們的婚姻會是一場悲劇。

施麗姝嘆口氣,她當(dāng)初要是吃了這個虧,堅決不答應(yīng)結(jié)婚,說不定就不會有那么多悲劇。

蔣家。

楚絮回到家時,爸媽和奶奶都在,孩子坐在沙發(fā)上正玩著積木,看到她時高興地?fù)淞诉^去。

“媽媽!

“寶貝,媽媽抱抱!

“想媽媽。”

她忙親了兒子兩口,“我也想寶寶啊!

蔣修知挑了下眉頭,還在忙著籌辦婚禮的事,“那誰想我啊?”

“不想爸爸,爸爸壞壞!

“你小子……”

蔣修知今天下午那些玩具算是白買了。

趙建玲笑著將外孫抱過來,楚絮來到蔣修知的身邊,蹲下身坐到他邊上,“辛苦蔣少了,為了一個婚禮忙前忙后的!

“我的婚禮,當(dāng)然不能假手他人。”

“請柬都發(fā)出去了嗎?”

“發(fā)了。”

蔣修知抬頭看她眼,“曾彭澤的也給了!

楚絮蠕動下唇瓣,“你給他也發(fā)了?”

“不應(yīng)該嗎?”蔣修知問得很無辜,“他不光跟你是朋友,還是同行,有著相同關(guān)系的別人我都發(fā)了,單獨漏掉他,不好吧?”

楚絮一想,好像是這么回事。

“但是彭澤他……”

“來不來就看他自己吧,我們要是不發(fā),他心里是不是會不舒服?”

蔣修知端詳著楚絮的臉色,她也確實在認(rèn)真思考。

“是。”

“那就對了,再說一個大男人,多大點事啊,我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他還放不下呢?”

楚絮再想想,也對。

好多事過去這么久了,彼此都該釋懷了。

蔣修知嘴角抿著笑,他當(dāng)然要叫曾彭澤過來了,他可是他娶妻道路上的一塊絆腳石,如今好不容易搬開了,蔣修知得讓他蹲在邊上,看看這熱鬧。

“你也是大男人,要換做了你,你會釋懷嗎?比如你和彭澤交換下,你會祝福我嗎?”

想什么呢?

打死他都說不出祝你幸福的話啊。

但蔣修知裝出了真誠的模樣,“肯定會,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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