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默,有人看向楚絮的眼神充滿哀怨。
楚絮臉蹭得紅了,哪里來的風(fēng)流韻事,就是說明下事實而已。
蔣修知放下手里的筆,“休息一小時,下午繼續(xù)。”
他率先站起身,楚絮跟在了后面,蔣修知回到辦公室后,果然第一時間問她。
“午飯呢?”
楚絮忙摸出手機來,“我這就訂。”
“還沒訂?”
“我剛才一直在會議室,也不知道您什么時候結(jié)束。”
蔣修知扯松了領(lǐng)帶,壓著怒火坐到沙發(fā)上,“木頭人一樣。”
“對不起。”
楚絮趕緊訂餐,本來想問蔣修知要吃什么,但她怕招罵,就按著他的口味點了幾個菜。
外賣送得倒是挺快,蔣修知看著楚絮蹲下身來,其中有道菜是湯,拿出來時都灑了。
蔣修知看得心里冒火,“我不吃來路不明的東西。”
“我找的這家店評價很高。”
“你應(yīng)該問清楚,我平時都吃哪幾家酒樓的東西。”
楚絮將東西放到桌上,“要不我重新點?”
蔣修知拿了筷子,他也不是多挑剔的人,畢竟苦的時候,就連路邊攤上的炒剩飯都吃過。
楚絮將菜都推到他手邊,蔣修知看到里面半盒都是辣椒。
“挑了吧,這兩天上火。”
她拿了筷子蹲在邊上,將辣椒一個個挑出來,蔣修知也餓了,就沒再挑刺。
“你的飯呢?”
楚絮還在悶頭挑辣椒,“我一會去樓下吃。”
“吃完飯就要開會,你有時間么?”
楚絮低垂著腦袋,“沒事,我自己會解決的。”
她點了好幾個菜,所以商家送的米飯也是雙份的,蔣修知將另一盒飯遞給她。
楚絮小口地吃了起來,蔣修知吃得特別快,好像并不在意是否好吃,只要能管飽就行。
他很快放下了筷子,“你慢點吃,到兩點半的時候叫我,我瞇會。”
“好。”
蔣修知往后靠去,這幾日折騰得不輕,已經(jīng)嚴(yán)重透支了他的體力。
楚絮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蔣修知睡得很沉,她吃過飯后,就在邊上坐著。
她望著男人的睡顏,八成都是為了她的事吧,可楚絮當(dāng)時真不是沖動的,一心只想著不要再虧欠曾彭澤了。
欠誰都行,就是不想再欠他了。
就像現(xiàn)在,雖然情況一團糟,可楚絮的心情卻比之前要輕松不少。
蔣修知的呼吸規(guī)律且沉穩(wěn),這會剛過兩點,楚絮怕他凍著,想起身去給他拿條毯子。
男人突然坐了起來,應(yīng)該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夢,楚絮趕緊說道:“才兩點,你還能睡半小時。”
蔣修知目光緊鎖住她,確定了這就是她,且好好的,他才靠了回去。“你做過噩夢嗎?”
“當(dāng)然。”
“都是什么樣的?”
“奇奇怪怪的都有。”
蔣修知側(cè)著身,看向楚絮的眼神不知不覺柔軟起來,“小時候總會夢見自己成了孤兒,長大之后,夢就變得越來越真。我剛才夢到開門進屋沒看見人,卻先看見了一攤血。我急瘋了,特別害怕,知道我失去她了……”
楚絮蹲在茶幾前,將桌上的飯盒都整理在袋子里。
“沒事的,夢都是相反的。”
“每次夢醒的時候,都會特別開心,在心里告訴自己,幸好只是做夢。”蔣修知抬起手臂,遮在了前額上。
楚絮的手頓住了,“你以前是不是做過類似的夢?”
“有嗎?”
“有,你同我說過。”楚絮有點想不通,按理說蔣修知出生豪門,就該夢里都是甜的才對。
他沒吱聲了,楚絮站起身來,準(zhǔn)備出去。“你再睡會吧,到了時間我叫你。”
“不準(zhǔn)走。”
“我就在外面。”
“你坐這里,看著我睡。”
他是老板,楚絮只好坐回沙發(fā)上,蔣修知又補了會眠,直到兩點半楚絮才將他叫醒。
他進會議室前,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沒有要緊事的話,不要打擾我。”
“好。”
楚絮沒敢走遠,就在門外面守著,外頭也沒有椅子,她只能干站著。
蔣太太的電話打來時,蔣修知還在里頭,她生怕耽誤了事,想進會議室去。
楚絮推開一道門縫,助理在里面忙,看到她探頭探腦的,便趕緊過來。“怎么了?”
“蔣太太的電話。”
“你接,實在有急事再說。”
手機還在繼續(xù)振動,楚絮只好走到邊上去,“喂,您好。”
蔣太太沒聽出她的聲音來,“修知呢?”
“蔣先生在開會,您有事的話我轉(zhuǎn)告給他。”
“你跟他說聯(lián)姻的事,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這事他做不了主。”
楚絮有些怔愣住,“好的。”
“等他忙完了,讓他回個電話給我。”
“是。”
一直到晚上,熬到挺晚了,蔣修知才肯放人。
辦公室的人陸續(xù)往外走,楚絮靠墻壁站著,像個罰站的小學(xué)生。
蔣修知是最晚出來的,走出會議室時余光掃見邊上有個人影。
“你一直站在這?”
楚絮直起身,腿在打擺,“嗯。”
“走吧,去吃晚飯。”
楚絮忙要跟上前,但腿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一動就酸麻,她只好彎下腰去。
蔣修知自顧離開,沒等她,楚絮捏了幾下,等到肌肉舒緩些后這才跟過去。
她今天幾乎站了一天,坐到車上時,好不容易才能將腿伸直。
楚絮將手機還給蔣修知,“對了,下午的時候蔣太太打過電話來。”
“有事?”
楚絮想到那句話,有些膈應(yīng)人,“沒事。她什么都沒說,只說讓您空了,回個電話。”
蔣修知翻出通話記錄,隨即回了個電話。
楚絮捏著還在發(fā)酸的腿,聽到他開門見山問了句,“找我做什么?”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楚絮聽得清楚,蔣太太像是在應(yīng)酬,她沒跟蔣修知細說,“我跟你秘書說了,聯(lián)姻的事你必須答應(yīng),她沒轉(zhuǎn)告你嗎?”
蔣修知看了眼身邊的楚絮,她將目光飛快別開了。
“她沒說。”
“你招的都是些什么人。這件事你放心上一點,畢竟你也不小了。”
“知道了。”
蔣修知掛了電話后,見楚絮的臉別向另一側(cè),一看就是在逃避。
“這么重要的消息,你也能漏了?你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