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涓涓,那種濃郁到刺目的顏色,讓徐映容幾乎昏厥過去。
“這到底是真么回事?吳醫(yī)生,你不是說沒事的嗎?”江坤的臉色驟變,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而且因為和妻子感情深厚,也不可能出去包養(yǎng)情婦,如果江浩死了,那么江家也算是絕后了。
吳醫(yī)生顫抖了一下,他臉上全是血跡,焦急道:“江總,少爺?shù)牟∏楹孟窦又亓恕!?
“加重了?!”江坤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他本來就有一種威嚴,此刻語速一慢,更是嚇人。
“你不是說,我兒子的病情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嗎,而且這種先天性的心臟病,用不了幾年就能夠解決?”
“我每天在你的身上花費數(shù)百萬,你就給我這個結(jié)果?”
吳醫(yī)生嚇了一跳,這種人物發(fā)威,后果不是他能夠承擔的。
“我我我……”
噗!
而就在這時,江浩的臉色一白,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直接噴到了吳醫(yī)生的臉上。
吳醫(yī)生人不人鬼的模樣:“心率衰竭,這……江總,得趕緊送去醫(yī)院,不然的話,少爺?shù)拿捅2蛔×恕!?
度假村里雖然有醫(yī)院,可那是小型的,設(shè)備不齊全,從這里到大醫(yī)院,至少也要一個小時的時間,但看江浩這種模樣,怕是十分鐘都撐不過去了。
“符箓,快,那張符箓剛才扔到哪里去了。”徐映容第一個反應(yīng)了過來,此刻的她,滿臉淚水,披頭散發(fā),妝容都花了一半。
但作為一個母親,完全顧不上了,竟是趴在地上到處找。
她之前還瞧不上楚毅的符箓,認為那是邪門歪道,可現(xiàn)在,卻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對對,符箓,好像扔到垃圾桶里了。”江坤也反應(yīng)過來。
“找到了!”最后餐廳經(jīng)理從垃圾桶里翻了出來,皺巴巴的一張,吳醫(yī)生接過,連忙帖了上去。
“沒用?”
“怎么回事,剛剛明明有用的。”吳醫(yī)生幾乎都要哭了,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只想保住江坤的性命。
“快去找人啊,剛才那位老師好像沒走遠吧,也許他有辦法。”餐廳經(jīng)理擦了一把汗水。
“我去!你和吳醫(yī)生留在這里。”江坤也不敢耽擱了,他轉(zhuǎn)身就朝著楚毅的方向跑去。
餐廳亂成一團。
而此時的楚毅,正和一幫學生尋找下一家合適的餐廳。
“那江浩也不知道怎么樣了……”胡來皺著眉頭嘀咕道。
“還能怎樣,如果他不摘了那符箓,那應(yīng)該沒事,可摘了的話,那就只能等死啊。”楚毅吃著冰淇淋說道。
對他而言,生老病死已經(jīng)看慣了,一切都在因果之中。
王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老師,那可是人命啊,你說得這么輕松。”
楚毅搖搖頭,笑道:“你們啊,境界太低,世界這么大,哪怕能力再大,也有我們管不了的事情。”
“神神叨叨的,老師,你該不會真的是大橋下的算命先生吧。”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郭菲菲接話道,“不會算命的語文老師不是一位好的體育老師。”
眾人一致點頭同意,而且他們覺得,自己的老師怎么這么不務(wù)正業(yè),會的未免也太多了。
就在眾人說說笑笑的時候,一道人影,急匆匆的從后面跑了過來。
“這位老師,您等等。”江坤跑到楚毅的面前,“老師,剛才是我們誤會了,您現(xiàn)在能不能回去看下我兒子的病。”
楚毅好似早就料到了一般,慢條斯理道:“是不是撕了?”
江坤苦澀一笑:“是。”
“那就等死吧。”楚毅面無表情,對他而言,很多事都是隨心而為,他不是超人,整天飛來飛去救人,只是遇到了,就順手幫助。
而至于金林市,沒有大江集團,反正還有什么大河大海集團,對楚毅來說,對方并不是必需品。
“老師,你真毒舌。”王玲在后面小聲嘀咕道。
江坤的臉色一僵,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干凈利索的拒絕,以他的身份,何時低聲下氣求過人。
“我……”
“別我了。”楚毅揮揮手,“趕緊回去吧,再過幾分鐘你兒子就能醒過來了。”
“真的?”江坤瞪大了眼睛。
“當然是真的,醒過來后,回光返照,你正好趕回去和他道別。”楚毅也沒有避諱。
“……”
看著楚毅那欠扁的樣子,連他自己的學生都想要揍他。
“你不用這么看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句話想必江總是明白的。”
“你之前雖然沒有呵斥或者嘲諷我,但也同樣沒有阻止別人的嘲諷,在內(nèi)心深處,你根本不相信我,或者說,也看不起我。”
“你從一進門,就下意識的打量我的衣著,以貌取人,而后在不知道事實的情況下,也沒有進一步了解。”
“你看,你心里就輕視我,那我也可以輕視你。”
“在你的眼里,你兒子的命很重要,可在我眼里,那不過是地球上每天死去萬萬人之一,無足輕重。”
“我一個江湖騙子,哪里還能讓您江總勞煩大駕啊。”
楚毅又吃了口冰激凌,這樣的場景有些古怪。
江坤被說的臉色蒼白,他確實看不起楚毅,對方只是一個老師而已,還不是名校的老師,所以在自己的妻子呵斥楚毅的時候,他才沒有阻止。
可現(xiàn)在,他又不得不求楚毅。
噗通一聲,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中,這位坐擁百億資產(chǎn)的老總,在大街之上竟是跪在了地上。
“楚老師,我錯了,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可我江家,就江浩一個兒子,求您出手求求他吧。”
江坤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如果再不放低姿態(tài),那么自己就會失去唯一的兒子。
這樣的場景,對眾人的觸動絕對是巨大的。
王玲雙眼朦朧,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苦苦打拼,為的就是給自己一個好環(huán)境。
“老師,我們就幫幫他吧。”
“楚老師,其實江浩那小子人也算可以的,至少不玩陰的,雖然嘴碎了一點。”胡來說道,也是在求情了。
“江總,你起來吧,楚老師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梁詩爾笑道,走了過去,將江坤攙扶起來,“你看他嘴巴毒,但其實也沒想過不幫忙,你看我們這走了好幾分鐘了,結(jié)果還是在這一帶閑逛。”
“咳咳……”楚毅咳嗽了一聲。
這幫小兔崽子,胳膊肘全往外拐,自己好歹也算一個高人,端一下架子怎么了。
楚毅被一幫學生直接推著,飛快的朝著餐廳回去。
徐映容見狀,就差跪下來:“老師,大師,我求求你了,剛才是我不對。”
“我先看看情況。”楚毅苦笑一聲,也沒有理會那吳醫(yī)生,看了江坤一眼。
“死不了,放心吧。”
“給我找間干凈的房間,其他人不要進來打擾我。”
他說死不了,那這人就死不了。
他說能活,那這人就活了。
在仙界的法術(shù)面前,楚毅能夠清清楚楚的看見對方心臟每一處地方。
不過看似簡單,但這一次的情況,比剛才危險了很多,就是連楚毅,都花費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幫江坤穩(wěn)定病情,而后才動用符箓。
看到楚毅拖著略帶疲倦的身子從房間里走出來,一群人的目光,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沒事了,先不要打擾他,等一個小時后就能蘇醒,以后他的病,也算是痊愈了。”
“痊愈?這怎么可能?!這種病根本不可能痊愈。”吳醫(yī)生聽到后立刻反駁道。
當說出口后,他才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