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恒刻意展示武力,卻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別說是其他人了,就是注意力一直在張恒身上的希爾,也是訝然的看向周道恒。
隨便一個動作,竟然讓科斯塔如此的狼狽,這個老家伙似乎很不簡單。
科斯塔則是感覺到了赤裸裸的羞辱,他的身上依然冒著黑煙,身上穿的西裝,也變得皺皺巴巴,他的眼睛閃出紅光,隱隱竟然有變身的趨勢。
周道恒眼見如此,目光一閃,卻是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個玉瓶,笑著說道:“開個玩笑罷了,這位朋友沒必要這么生氣吧?”
科斯塔一怔,看向玉瓶。
“這里面裝的是老夫親手煉制的浣花丹,乃是療傷圣品,初次見面,就當(dāng)做是禮物,送給諸位。”
說話之間,他又摸出來兩個玉瓶。
“華夏的丹藥?”
其他二人心中一動,自然是露出笑容收下,看周道恒也順眼了許多。
科斯塔冷哼一聲,仍然有些不爽,不過想想,是他主動挑事,而周道恒送上丹藥,也算是給足了面子,他也沒有必要再糾纏了,索性閉口不言。
張恒看到這一幕,卻是暗暗點頭,周道恒不愧是人老成精,早就計劃好了要先展示實力,再用丹藥拉近關(guān)系的方案。
這么一來,他們知道周道恒不好惹,定然會對他重視起來。
果然,一路上幾人攀談,卻是以一個平等的態(tài)度進(jìn)行。
周道恒并不是只知道修行的老頑固,待人接物,他有自己的那一套,言語之間多有恭維之意,聽得三人臉上的笑意愈發(fā)濃郁。
這就是展示實力所帶來的好處了,他們知道周道恒是強(qiáng)者,所以才吃這一套,倘若是一個無名之輩的恭維,自然沒有這種效果。
沒多久,眾人便坐在了酒桌上。
周道恒回過頭來,給了張恒一個威脅的眼神。
張恒明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找了個角落坐下。
他倒要看看,周道恒打算怎么跟這群人談。
打發(fā)走了張恒這個不穩(wěn)定的因素,周道恒心里總算是舒坦了,卻是看向三人,微笑說道:“圣山一事,不知道三位有沒有其他的想法?”
三人臉上的笑意收斂,說到正事,他們自然嚴(yán)肅了起來。
“周先生請直說。”查馬汀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很簡單,我有一個提議,之前的賭約作廢。”周道恒一語驚人。
“作廢!?
三人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沉了起來。
科斯塔眼珠子都有些泛紅了,低沉說道:“怎么?靈寶宗要反悔了么?你可知道,得罪了我們?nèi)蠹易宓南聢觯 ?
靈寶宗固然強(qiáng)大,但是卻并不是三大家族的對手。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自己立下的賭約,自己許下的承諾,若是違背了,則會被天下人恥笑。
“不是反悔,而是我有一個新的提議。”周道恒無視眾人的敵意,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說道:“我代表靈寶宗,愿意補(bǔ)償三位,以及三位的家族!”
“補(bǔ)償?”
三人面面相覷。
“這是賠償品,三位看看,是否滿意。”周道恒甩出三枚玉簡。
三人一怔,卻是接過玉簡,貼在額頭。
大量的內(nèi)容涌入到了腦海之中。
巨額的金錢……
三人嗤之以鼻。
各種各樣的丹藥……
嗯,似乎有點意思。
華夏煉制的武器……
的確有幾分誠意。
只不過,這還不夠,三人一直看到最后,眼中露出震驚之色。
“華夏的修行功法!”
三人臉色大變,霍然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周道恒。
周道恒竟然愿意拿出來華夏的功法!
他們設(shè)下圈套,騙靈寶宗入局,為的不就是華夏的功法么?
“功法?”張恒臉色一變。
“你放心,不是什么厲害的功法。”秦大師端著兩杯紅酒走過來,隨時布置了一個隔音的禁制,笑著說道:“只是一些粗淺的練氣期功法,大路貨色,修行界隨處可見而已。”
“這種東西,他們會買賬么?”張恒接過酒杯,好奇問道。
“你覺得這群老外能看出什么是好,什么是壞么?”秦大師哂笑一聲,說道:“何況,除了粗淺的練氣期功法之外,還夾雜著許多殘篇,都是從上古時期傳下來的功法,只是已經(jīng)殘缺了,根本就無法修行,但是看起來卻高深莫測,晦澀難明,忽悠這些老外,顯然是已經(jīng)足夠了。”
張恒眼神古怪,沒有想到,靈寶宗居然打著這種主意。
這不是做生意慣用的手段么,就兩個字,忽悠!
不過想想,靈寶宗本來就是生意人。
“師叔過去做過宗主,對于生意場上的手段,比誰都清楚,只是后來因為要突破金丹,才卸任了宗主職位,選擇了閉關(guān)。”秦大師看出了張恒心中所想,眼里露出幾分笑意:“三大家族騙我們?nèi)刖郑覀兙湍靡恍]用的功法來忽悠他們,這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他們會上當(dāng)么?”張恒覺得成功率很低,三大家族又不是傻子。
“這就全憑師叔一張嘴了,換言之,就算不成功,我們也沒有損失,無非就是履行賭約,想辦法背起來圣山罷了。”秦大師說道。
張恒點了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而那邊,果然三個人在短暫的狂喜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周老先生,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么?”
“不錯,這么容易拿出來的功法,一定是垃圾貨色!”
“狡猾的華夏人,居然敢欺騙我們!”
三人目光陰翳,恐怖的氣息涌動,隱隱間周道恒包圍。
他卻是一派風(fēng)輕云淡,說道:“三位如果不信,盡管可以請專人來鑒定。”
他有自信,靈寶宗拿出來的功法極多,除卻大陸貨色之外,那些亂七八糟的殘篇,足以讓任何修行者沉迷進(jìn)去,任憑是誰,都會覺得高深莫測,奇妙無比。
只是呢,要想修行,卻是不太可能的。
靈寶宗研究了這么多年,早已清楚,這些殘篇看起來美好,可實際上毫無價值,但是其他普通修行者想要弄明白這一點,還是需要一些時日的。
見周道恒如此自信,三人也有點半信半疑了。
“我不明白,為什么你會愿意拿出來功法給我們?”希爾死死的盯著周道恒。
“因為按照賭約,你們要的是靈寶宗的所有功法,而我拿出來的功法,卻和靈寶宗無關(guān),而是其他門派的功法。”周道恒解釋說道。
“其他門派的功法?”查馬汀有些迷糊:“你的意思是,你們用別人的功法來代替靈寶宗的功法?”
“沒錯!”
周道恒知道,機(jī)會來了,成與不成,全憑他一張利嘴了。
“諸位都知道,我華夏宗門敝帚自珍,從來不愿意功法外傳,對于靈寶宗來說也是一樣。財富,祖地,你們都可以拿走,可是功法,卻不一樣,如果外泄了,可能靈寶宗也就不復(fù)存在了。”
“恕我直言,圣山的確很了不得,但老夫也不是吃素,如果我成功了呢?”
“若是那樣,你們豈不是什么都沒有了嗎?”
周道恒看著皺眉深思的三人,說道:“反正你們就是想要華夏的修行功法罷了,又為何要盯著靈寶宗呢?其他宗門的功法,對你們來說,并沒有任何區(qū)別。”
聞言,三人已經(jīng)明顯意動了。
華夏功法,是三大家族的夢想。
對于華夏功法,他們向往無比。
而如今,功法似乎就擺在了眼前,不得不說,他們動心了。
正如周道恒所說,萬一他真的背起圣山了,完成了賭約,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么?
“周老先生的賠償,我很滿意……”查馬汀性子比較急,第一個說道。
周道恒心中歡喜,正要說話,然而就在此時,希爾忽然間站了起來。
方才,功法的事情牽扯了他的注意力,讓他差點了忘記了一件大事。
而現(xiàn)在,他卻是回想起來了。
他看向不遠(yuǎn)處的張恒,眼中露出了強(qiáng)烈的怨毒之色。
“我明白了,為什么你身上會有我厭惡的氣息,因為每一個殺死血族的人,身上都會有神的詛咒,而你身上的氣息,正是詛咒的氣味……你就是殺死道森伯爵的那個華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