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見季展云這是要和展鳳杠上了,便有些六神無主的搓著手對季展云說道:“哎呀,您看著是多么大的事情,非得這時候說不可呢?明天不行嗎?你是知道的,老夫人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晚上尤其休息的時候,一定要睡眠充足的,如果半夜起來,對她的身體不好的!”
雖然柳媽找的這些理由都是事實,但是季展云還是明白她這是在搪塞自己,要自己離開,從他要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離開,所以今天無論柳媽說什么,他也餓絕對不會離開。
“我說了沒關(guān)系的,她什么時候醒了,什么時候出來見我就行,明天早上出來也沒關(guān)系我,我困了就在沙發(fā)上睡一夜就好!”
季展云說完,還真的賭氣般的坐在沙發(fā)上,儼然一副你不通融,我就不走的額樣子,氣得柳媽也是沒了辦法。
他們說話的地方,也就和展鳳的臥室隔了一道門,門的隔音效果雖然好,但是也禁不住季展云和柳媽這樣大聲嚷嚷,加上展鳳本來就是剛剛睡覺,睡眠還淺,不多時,她便聽到了門外季展云說話的聲音。
知道自己是避無可避了,展鳳無奈的嘆了口氣,對門外的柳媽吩咐道:“是少爺來了嗎?既然是他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柳媽聽臥室里面展鳳吩咐了,便答應了一聲,閃身給季展云讓開了一條道路,季展云側(cè)身走過去的時候,用一種非常不友好的眼神瞪了對方一眼。
季展云推開門,卻沒有立刻進去,而是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身后一直跟著自己,但是始終都沒說話的張阿姨,隨即吩咐對方道:“你跟我一起進來見我母親!”
張阿姨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一聲,有些惶恐的抬頭看了一眼陰沉著臉的柳媽,沒敢和她搭話,直接也側(cè)過身去,來到了季展云的身邊。
季展云輕輕推開門,帶著張阿姨一起走進了母親的主臥,此時展鳳正斜依在床榻上,一臉倦容,雙眼因為剛剛蘇醒的緣故,所以有些混沌。
季展云看到母親這樣,也是有些心疼,但是原則上卻仍然告訴他,不能在此時心慈手軟,他先是對母親恭敬的說了一句:“媽,這么晚打擾你,很不好意思!”
展鳳淡淡的看了季展云以及他身旁垂目而立的張阿姨一眼,自然就心里有數(shù)了,她輕輕的哼了一聲,似有斥責之意:“知道這么晚了,你還來打擾我,既然來了,就別跟我說不好意思!”
她這是想給季展云一個下馬威,起碼在氣勢上占據(jù)一些優(yōu)勢,季展云卻是不吃她這一套,干脆也不和她繞彎子了,直接拉過張阿姨,指著她質(zhì)問母親道:“媽,這么晚打擾你,肯定是有非辦不可的事情,今晚我哦哦家發(fā)生了一點小意外,我被人下藥了,傭人張阿姨說是你指使的,有沒有這件事?”
展鳳雙目銳利的看了一眼張阿姨,見到對方一副畏畏縮縮,不敢看自己的樣子,知道這是已經(jīng)全盤招認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走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懶得狡辯什么了,很干脆的點頭回答道:“是我干的,你飯菜里的藥是我讓張阿姨下的。”
不等季展云發(fā)作,展鳳又故意佯裝安慰季展云般的對他說道:“不過你放心,在這藥是沒有副作用的,不會傷害你的身體!”
“呵,傷害我的身體?”季展云簡直要被母親的話氣得半死了,她這是什么話?算是狡辯嗎?她明明知道,下那種藥的真是目的是什么,居然還這么說?
“照您這么說,那您剛才下的藥,是給我強身健體的嘍?”季展云語帶嘲諷的質(zhì)問展鳳道。
展鳳鼻子一哼,也是絲毫不退讓的對季展云說道:“不是強身健體,但是蒂尼也沒什么傷害,你是男人,夜晚多個女人陪著這也沒什么吧?”
展鳳這態(tài)度,著實讓季展云感到氣憤,原本還打算和顏悅色的和她好好談談的,但是現(xiàn)在看她這態(tài)度,這語氣,八成是不能好好談了,既然這樣,那他也沒必要客氣了。
季展云臉色一沉,非常不友好的質(zhì)問展鳳道:“這就是你私自把洛伊送到我床上的理由?這就是你算計自己的兒子兒媳婦的目的?媽,你為什么一定要讓我和顧南希離婚,當初拼命讓我們結(jié)婚的不也是你嗎?現(xiàn)在又要拼命的拆散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展鳳臉色微微一難看,倒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我本來以為顧南希會是那種很聽話的女人,但是沒想到她這么囂張,我季家不需要這么囂張的兒媳婦,我展鳳也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再說了,人家既然已經(jīng)有了新的選擇,那么咱們季家也不能甘于人后不是?我就是要讓她知道,我兒子不是沒人要,有大把的女人在背后等著拍著隊嫁給我兒子呢!”
展鳳的話說的非常冷酷無情,這番話,徹底的而降季展云最后的一點耐性也給打碎了,他怒急的伸手將放在展鳳床邊的一杯白開水扔在了地上,頓時一聲玻璃炸裂的聲音便自寂靜的臥室響起,嚇得旁邊的那個張阿姨差一點哭出來,整個人哆哆嗦嗦的,感覺都不好了。
屋子瞬間變得更加壓抑了,起來,季展云突然對展鳳發(fā)脾氣,卻是讓展鳳感覺到前所未有的侮辱,她的兒子向來是一個尊重孝道的人,即便是最不高興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對她發(fā)過脾氣,但是現(xiàn)在,卻為了一個死女人,居然這樣對她?
雖然季展云只是在她的面前扔了一杯白開水,并沒有傷及她的身體,但是這筆季展云一拳打在她的身上,效果也差不多,這對于向來比尊嚴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展鳳來講,就是赤裸裸的挑釁,是他對自己的反抗。
展鳳的臉色一白,頓時耷拉著臉瞪著季展云吼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此刻,柳媽聽到臥室里有玻璃碎裂的聲音,知道里面出了大問題了,嚇得她趕緊推開門走進來,當看到滿地的玻璃渣子的時候,她的臉色也頓時不好了起來,仗著自己也在季家呆了二十多年了,是看著季展云長大的,這時候她大著膽子對季展云說道:“少爺,您這是做什么呢?夫人再不是,也是您的母親啊,再說了,她做的也沒什么不對,還不都是為了您的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