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刻,穆涼婧亦是來到了這北冥有些時候了。赫連澈便心道想著:此次,穆涼婧定是不會拒絕于此。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穆涼婧不會再次心下不悅。在下旨意昭告天下之前,赫連澈還親自至于了未央宮之中。此時的穆涼婧,已經不比于當時西岐王宮一般。
她身上穿著的是赫連澈前些時日派人送來的華貴宮服,臉上的妝容也是甚為靜止,再不像當時的那般憔悴。
赫連澈看著妝容這般精致的心下亦是欣慰了幾分,便直言不諱的沖著穆涼婧開了口:“涼兒!
“陛下。”穆涼婧稍稍的抬起了眸子,情緒經過了這一個月的沉淀,穆涼婧再度望著眼前的人,情緒已經平淡了許多。
赫連澈見穆涼婧的情緒不再有什么異樣之處,就輕聲的再度言說道:“涼兒,孤將立后大殿定在了十日之后。孤已經找人,看過我們二人的生辰八字了,十日之后,便是百日不得一見的吉時!
將此話脫口而出的時候,赫連澈的心下還是有幾分的緊張的。畢竟,自從歸至了北冥之后,穆涼婧與他之間便萌生了些許的隔閡。
他只得賭這一把,賭穆涼婧對他的感情能夠跨越這一切的迷霧。
身前的穆涼婧并沒有讓赫連澈等太久,極快的便做出了回應:“依然陛下已經決定好了,那么便昭告于天下吧。畢竟,這立后之事絕非是小事。陛下,您還是需要早些告知于您的子民!
畢竟,赫連澈所娶的,是她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異國之女。
穆涼婧的這一語倒是讓赫連澈的心下驚喜。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便勾起了一抹笑顏,輕聲的應下了聲:“好,那婚禮需要用到的東西,孤馬上就會派人去安置。還有涼兒你喜歡什么,就早點告訴孤。孤一定、一定會滿足你的所有需求!
這般的言語卻是讓穆涼婧的心下涌生了幾分傷懷,她還有什么需要的嗎?至于了這異國他鄉,她應該早就已經無欲無求了。
可是穆涼婧不知曉為何,此時竟想要突兀的提出了一言:“陛下,臣妾有一個請求。”
穆涼婧亦是以這般的自稱言說,只因為接下來想言語之話,是她發自內心想詢問之事。
穆涼婧這般正經的提之于此,赫連澈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于是他極快便應下了聲,回之道:“涼兒,說吧!
他的心下亦是于此刻便下定了決心,不管穆涼婧提出什么樣的要求,他都會答應她的。
可是,赫連澈也著實的未曾想到,穆涼婧竟喃喃而云道:“陛下,臣妾想以西岐穆家,嫡長女穆涼婧的身份嫁入北冥皇室。不知陛下,可會準許?”
這確然是穆涼婧想了許久的話。
她全然不是低估于自己的身份,相反的,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配不上于赫連澈。她之所以如此詢問于赫連澈,是因為另一個緣故。
那緣由便是——這世人皆知曉,西岐穆家嫡長女穆涼婧,曾于滅門之時依靠于不為人知的原因存活。后來,又嫁入了西岐王宮,成為了西岐的君主赫連毅的四妃之位的宸妃。
雖說穆涼婧從來都沒有和赫連毅圓過房,可是赫連澈知道,赫連澈相信她,這天下萬民卻不一定相信。
讓這剛剛興起的一國之主,娶她這樣一個身份的女子,想必任誰都是沒有辦法接受的吧?
可是,穆涼婧又是全然的不甘愿,以他人的身份嫁給赫連澈。她是穆涼婧,今生便只得是穆涼婧。
空氣短暫的靜謐了片刻,他二人都陷入了重重疊疊的思緒之中。
赫連澈聽見穆涼婧這一番的一語,短暫的呆愣了片刻,便于一瞬之間明白了穆涼婧心下所想之事。
下一個瞬間,赫連澈便輕緩的渡著步子上了前,一把將穆涼婧攬入了懷中。
他輕輕的將下巴放置在穆涼婧的肩膀上,轉過頭來沖著穆涼婧的耳眶一字一句的言說道:“你可知曉,孤本來是可以不動一兵一卒的就讓西岐覆滅的!
此語確然是實話,他早早的便掌控了那西岐的重要情報。亦是有足足的把握,一點一點的架空赫連毅的皇權,不動生息的將大權漸漸掌握在他的手中。
可是,為了穆涼婧,他卻是絲毫都沒有猶豫的便放棄了那安王赫連澈的身份。以詐死的辦法,極快便奔赴至了穆涼婧的身側。
“孤可以為了你,放棄自己原本的身份,又怎么會介意你的身份是何呢?”赫連澈如此堅定的言語,亦是清晰的表達而出了他的意見。
被這人這般的擁抱著,穆涼婧的心下亦是幾分的感觸。她微微的抿了抿唇,終是不動聲色的言語道:“那么臣妾,便謝過于陛下了。”
至于此之后,穆涼婧和赫連澈之間的關系便稍稍緩和了許多。赫連澈每日都會至于這未央宮之中,陪同穆涼婧一起挑選著那下人們送來的首飾。
這不知不覺的,婚期便也到來了。
穆涼婧與赫連澈的婚事舉國皆知,那漫天的紅色布滿了北冥的京城,連每一寸土地都被這喜慶的氛圍所填滿。
鑼鼓聲響不斷,亦是貫徹在了這北冥王宮中的每一個角落。
出嫁的這一日,穆涼婧將頭上帶著一支花簪。而鬢發之上頂戴著的,卻是金光閃閃的鳳冠。那鳳飛九天的樣子就這般鑲在穆涼婧的鬢發上,顯得尊貴無比。一身的紅衣披蓋在地上,直直的拖了幾遠。
穆涼婧便以這樣的一番姿態,出現在了這宣政殿之前。
這一日的赫連澈,亦是穿著一身的西服,在這宣政殿前等了穆涼婧多時。這是他肖想了許久的時刻,這一朝,終是得以實現。
赫連澈的心下亦是無比的欣喜,緩緩的渡步上前,執起了那人的手,他便將穆涼婧小心翼翼的牽起,同她并肩至于了這文武百官的面前。
“即日起,封穆氏嫡女為昭帝穆皇后,執杖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