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離開之后,鳳輕璃再次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研究尼羅果上。
如果巫靈還在臨王府,那想要證實這果實是否能抑制她身上的毒藥,會十分容易。
可是現在,鳳輕璃連巫靈和陳殊晏到底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沒過多會兒杏兒回來了。她身后還跟著一個人。一踏進門,杏兒便揚聲叫道:“小姐,陌公子來了。”
再次聽到陌清衍的名字,鳳輕璃的心情真是難得的復雜。
本來,她和陌清衍不過是大夫和病人的關系,陌清衍來求醫,并沒有不對之處。可是司君臨昨晚的態度,分明就是誤會了。這讓鳳輕璃不由得想,她是不是該和陌清衍保持一些距離。
就在鳳輕璃微愣的時候,杏兒帶著陌清衍進了屋。
鳳輕璃只得放下手中的尼羅果,站起身來。她笑著招呼道:“清衍今天好些了嗎?”
“輕璃的醫術果然高明,我覺得好多了。所以,又來麻煩你來了。”陌清衍的話坦坦蕩蕩,像是專門為治病而來。
這讓鳳輕璃實在不好拒絕,她在心里暗暗決定,今天替陌清衍施針之后,便讓他暫時別來了吧!
鳳輕璃打定主意,復又將陌清衍請到客房里,替他施針。
約摸用了一個時辰的樣子,施針才告一段落。
鳳輕璃邊整理藥箱,邊在心里醞釀該怎么開口,讓陌清衍不要再來臨王府。
陌清衍整理好衣衫,就看到鳳輕璃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在想什么?”陌清衍走到鳳輕璃身邊低聲詢問道。
鳳輕璃被陌清衍的聲音嚇了一跳,連手中的藥瓶都差點摔在地上。她好不容易抓住藥瓶,放回到藥箱里。她拍了拍胸口,心里頗有些為難。她總不能告訴陌清衍,她在想些怎么趕他走吧!
這樣的話,鳳輕璃實在說不出來。特別是對方還救過自己。
一來二去,鳳輕璃只得岔開話題道:“我得到了一種珍貴藥材,我卻不知道那種藥材的藥效是怎樣的,所以有些走神。”
鳳輕璃說這話,完全沒有指望陌清衍回答。誰知,陌清衍沉默片刻,便道:“我自小體弱,也用過不少稀有草藥,你說說看是什么藥,興許我知道也說不一定。”
鳳輕璃不抱希望的吐出一個名字。“尼羅果。”
陌清衍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他的俊臉上突然綻開一抹笑容。“如果你說的是一種拇指大小的黃色果實的話,我想我是見過的。”
鳳輕璃正因為尼羅果而一籌莫展,陌清衍的話讓她差點沒跳起來。她瞅著陌清衍的臉,驚喜出聲來。“你知道尼羅果?”
“在來錦城之前,我的身體一直由一位婆婆照料,我曾經在她的住處見過尼羅果。我想,她應該知道那果實的功效。”
鳳輕璃太激動了,以至于她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緊緊地抓住陌清衍的雙臂,高興之色溢于言表。“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那位婆婆?”
陌清衍低頭看了看鳳輕璃抓住自己的雙臂的手,又看了看她一臉興奮的模樣,他的心里產生了一絲悸動。這種悸動,讓他無法拒絕鳳輕璃的請求,所以他痛快的答應下來。“當然可以。”
司君臨出現在客房外,正好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鳳輕璃抓住陌清衍的手,兩人對視著,一個興高采烈。一個眼神溫柔。
作為一個男人,司君臨再清楚不過陌清衍那樣的眼神代表著什么。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阻止她們。這個念頭才一從腦子里鉆出來,司君臨就將其付諸了行動。“你們在做什么?”
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鳳輕璃心里咯噔一跳,條件反射的收回了自己的雙手。
她偏頭往外看去,便見司君臨猶如黑臉煞神般的站在門口。
鳳輕璃心里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預感就是,遭了,司君臨怕是又該誤會了。她嘗試著解釋道:“我在替清衍施針。”
“施針需要含情脈脈的抓著他的手?”司君臨從來少言,就算他不滿一個人,也只會無視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言冷語。
鳳輕璃被司君臨這話驚得說不出話來。
倒是陌清衍反應更快,他連忙解釋道:“九王爺誤會了……”
陌清衍的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就被鳳輕璃堵了回去。“抱歉清衍,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再來找你。”
陌清衍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么,可是到最后,他還是什么都沒有說,直接離開了。
少了陌清衍,鳳輕璃和司君臨之間那無形的硝煙一觸即發。“司君臨,接下來的幾天,我會跟陌清衍去尋找救治巫靈的辦法,趁著這段時間,你我各自想想清楚,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兩人在一起這么久了,如果她們之間還是沒有絲毫的信任和默契,那么這段婚姻會持續多久,鳳輕璃不敢去想。
可是,鳳輕璃的話落在司君臨的耳朵里就成了另一番味道。他雙眸赤紅,腳步沉重的向鳳輕璃走過去。“你要跟他走?鳳輕璃,我不允許,絕不允許。”
鳳輕璃眼睛酸澀,她想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讓她哭的人,就只有一個司君臨。可是她并不想在司君臨面前示弱,她把頭抬得高高的,好一陣,她才將淚意憋回去。既然司君臨根本就不信任她,那她也沒有什么好解釋的。她冷笑著道:“那就打斷我的腿,讓我哪里也去不了。”
打斷她的腿嗎?
司君臨不是沒有這樣的沖動,前提是,他能做得到的話。
司君臨的沉默,讓鳳輕璃扳回一城,可是她并不覺得開心。
罷了,目前還是救巫靈要緊。至于她和司君臨會何去何從。她現在并不想考慮這個問題。
第二天,鳳輕璃讓杏兒給她準備了一些換洗的衣物和一些銀錢,便準備離開臨王府。
可是當鳳輕璃踏出府門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司君臨。他的精神不太好,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他站在一輛馬車下,倒像是在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