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求,索!”
“行,知,思!”
秦塵看著六卷丹典,微微呢喃。
之前在九元域內(nèi),眾人傳聞,弈翰鈺是持有丹典的,事實(shí)上,當(dāng)時秦塵并不信。
九元丹典中三卷,不到極境,難以駕馭,陳一墨八成不會給弈翰鈺收藏。
而且丹典是寶,也是禍,如果弈翰鈺真的有一卷丹典,只怕早就被人殺了。
秦塵此時手持丹典,六卷丹典,散發(fā)出六道光芒,擴(kuò)散開來,朝著山谷四方而出。
而在此時,山谷四周,原本平靜的空間,突然如水紋一般,開始波動起來。
令人心悸的氣息,在此時爆發(fā)開來,一時之間,空間如水,似綿綿不絕,猶沼澤之地一般。
秦塵目光依舊無比平靜,看著身前,其掌心內(nèi),道道陣紋凝聚而出,一道又一道,分散在四周天地之間。
令人心悸的氣息爆發(fā)開來之際,那恐怖的氣勢,不斷傳遞而出,逐漸化作一道道糾纏在一起的紋印。
約么過了半日時間,山谷內(nèi),道道界紋凝聚,秦塵臉色微白,呼了口氣,停了下來。
“今日到此為止,明日繼續(xù)。”
“嗯……”秦塵繼而道:“我若是到達(dá)極境,構(gòu)造傳送陣,只需幾日時間,只是現(xiàn)在,境界只是大帝尊三品,需要花費(fèi)的時間會很久,估計至少三個月吧……”師徒二人,就在山谷外,搭了棚子,暫時居住下來。
在這閻門內(nèi),確實(shí)是不缺吃喝。
第二天,秦塵再度開始凝聚陣紋。
“嗯?”
“師父,怎么了?”
秦塵臉色難看道:“這里的空間變化,吞沒了我的陣紋……”“啊?”
“空間時時刻刻波動,我打造的陣紋,不能保持穩(wěn)定,昨日鋪設(shè)的陣紋,今日就毀去大半了……”“那怎么辦?”
秦塵呢喃道:“繼續(xù)搭建,只是這樣一來,可能花費(fèi)的時間,就不是幾個月了,幾年未必能搭建好……”幾年?
如果在這里待上幾年,那外界可就是過去幾百年了!秦塵也是頭疼,可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閻門內(nèi)空間的變化,確實(shí)是出人意料。
也是這空間的變化,使得閻門內(nèi)的天地靈氣,更加充沛,更加適合武者修行。
“沒關(guān)系!”
秦塵看向陳一墨,笑道:“這次不是你自己在這里,師父也在這里陪著你,剛好,搭建陣紋,凝聚大陣,時間需要很長,我也考校考校你的丹術(shù)如何!”
陳一墨最近一段時間,整個人萎靡不振,秦塵看在眼中,疼在心間,每日里變著法的做著許多美味,釀美酒,陳一墨都是意興闌珊,倒是九嬰和三黃吃的開開心心的。
思來想去,秦塵打算,用丹術(shù)來激起陳一墨的心性。
陳一墨一生對丹是癡迷的,靠著這個,可以轉(zhuǎn)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師尊盡管問!”
于是乎,結(jié)束一天的凝聚大陣,秦塵坐在草棚下,便是對陳一墨開始拷問。
九元丹典,一共九卷。
當(dāng)年跟隨在秦塵身后,陳一墨便是將前三卷徹底掌握,滾瓜爛熟。
這幾百年來,自己鉆研中三卷,更是了然于胸。
秦塵拷問的,也都是關(guān)于至尊寶丹,極丹的知識。
“極境,是超越至尊境界之后的一個新的層次,也是成仙之前的一道必經(jīng)之路。”
“靈極境、天極境、道極境、帝極境四大境界,四個層次,極丹也是分為四品,天品極丹、地品極丹、玄品極丹、黃品極丹。”
“極境靈者,追求肉身極限,凝聚神道體紋,也稱呼為神紋,極境靈者,最多可以凝聚九道神紋,加持肉身,是法身和肉身融合后的肉身,更加強(qiáng)橫霸道。”
“極境天者,追求血脈極限,這個血脈,指代氣血和經(jīng)脈,肉身神紋九道之后,血脈爆發(fā)更強(qiáng),武者才會更強(qiáng)。”
“極境尊者,追求武心極限,這一步,很玄妙,大多看武者自己的武道之心是什么。”
“極境帝者,追求的便是帝意極限,意志力的強(qiáng)大,也包括了對自身魂魄的改造……”秦塵此時,緩緩道:“這些都是你熟知的,但是,不止是要知道,更是要剖開內(nèi)心看本質(zhì)。”
“肉身極限,血脈極限,武心極限,帝意極限,看起來,似乎不需要丹師丹藥輔助,可是極丹師地位卻是更重要了,這就是我所說的,要看透本質(zhì),丹師實(shí)際上更是醫(yī)者,要看得懂丹藥,更要看得懂武道境界!”
秦塵說完這些,便是開始詢問道:“墨兒,你認(rèn)為的極丹師,該追求怎樣一種極致?”
陳一墨思索片刻,道:“丹藥的極限,在于丹師對藥材,煉制手法的改變,一切都是需要追求完美,昔年我記得師尊煉制丹藥,被中三天武者尊崇為神丹,就是因為師尊追求完美。”
“而完美,需要丹師一次次打磨自我,亦或者是在丹術(shù)上本身就是天賦橫溢!”
陳一墨款款而談,這一刻,一襲白衣的陳一墨,看起來方才像是真正的手掌陰陽握乾坤,九天世界我為尊的墨皇。
論及丹道,陳一墨覺得,這世間,比他更天才的,幾乎沒有。
嗯,除了師尊外!只不過,師尊屬于耍賴型天才,師尊走過的路比他更長更久,他如果走了那么多路,不見得比師尊差。
夜月中天,師徒二人,一問一答,問題一一過去。
有時候,陳一墨問,秦塵答,有時候秦塵問,陳一墨答,逐漸,陳一墨的話也是多了起來。
或許是自己獨(dú)身一人,與三只黃狗在這閻門內(nèi)待了四百年,讓陳一墨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可是相比于徒兒的沉默抑郁,秦塵更喜歡他神經(jīng)質(zhì)一點(diǎn)。
愿意多說說話,至少心結(jié)能夠打開,不會過于自責(zé)。
不管如何,靈舒和李青萱之死,陳一墨是一定會將責(zé)任全部怪罪到自己身上的,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打擊。
陳一墨一生最敬仰的人,自然是秦塵,而秦塵在當(dāng)年最愛的,自然是父母。
師尊將最親的人交給自己,結(jié)果出現(xiàn)意外,這對陳一墨來說,是無比巨大的打擊。
秦塵并不怪罪九嬰說出來,早晚陳一墨會知道,他只希望陳一墨能夠慢慢從自責(zé)之中走出來,畢竟,一如他所說,墨兒活著,就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