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是一個外人,就應該被這么對待嗎?何況她才三歲多,她能懂什么啊?還能爭什么?
“她不是野丫頭,那么你是,我知道了。”
蒲黎昌惱羞成怒,把怒氣全都指向了溫顏。
“你說話可以不要帶上溫顏嗎?事情是我發現的,證據也是我找的,有什么事情,希望我們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
“還有什么亮話好說?事實就是如此,我都可以承認了,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你們走吧。”
蒲黎昌打算開門送客了。
“等等,你不想知道,阮南為什么說不是一個野丫頭嗎?你就沒有懷疑嗎?”
溫顏問著,覺得蒲黎昌又愚蠢又可悲。
一個這么看重家族又這么矛盾的人,內心最放不下的應該就是自己的親人了吧?
可是他每次都做著對親人最不利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阮南不是野丫頭,她很有來頭咯?”
溫顏點了點頭。
“她是你的親曾孫女呢。”
她淡淡說著,看著蒲黎昌的臉色又憤怒變成了驚訝,又從驚訝變成了難堪和難以置信。
“這不可能。”
蒲青墨看著蒲黎昌,點頭說道:“爺爺,她是我同胞哥哥的孩子,最近找到了,收養起來,你居然派蒲家的老人暗中對一個孩子下手。”
“那你為什么沒有說過?”
蒲黎昌說著,突然不說了。
他反過來了,當初就是他還得蒲青墨的爸爸媽媽和同胞哥哥坐上那輛車,然后又丟失了阮南。
所以蒲青墨當然不愿意告訴他。
“我……”
這下蒲黎昌的臉上才有了懊悔的表情。
溫顏看著蒲黎昌像是一個調色盤一樣,臉上什么難堪的表情都有,只覺得他很可悲。
一個這樣的人,家財萬貫,又擁有絕對的勢力和權力,可是一生都遺憾在親情里出不來,甚至做出了那種死后捐獻自己全部家產的舉動。
“你這樣的人,或許真的不配做一個爺爺。”
蒲青墨說著,臉上的表情非常冰冷,但卻沒有憤怒。
他已經習慣了面對這樣的蒲黎昌。
“沒錯,是我不配……”
蒲黎昌越想越失望,越想越懊惱,抱著自己的腦袋,顯得非常的痛苦。
“還好阮南沒事,你也不用太自責。”
蒲青墨說著,他來不是來刺激蒲黎昌的,只是來告訴他真相,希望他不要一錯再錯的。
所以這次,溫顏也來了。
“過去的事情,或許應該過去了,蒲青墨,你不要再生氣了。”
溫顏說著,她從來沒有在這種事情上寬慰過蒲青墨,倒是安慰過很多人。
她只是單純的覺得這事情再僵持下去對每個人都不好,她的善良不允許她坐視不管。
“我從來沒生氣過,出事的時候,我還被瞞了很久,前幾年我才知道這件事情。”
蒲青墨又喝了一口茶,似乎不想再提這事情。
蒲黎昌還在懊惱當中,他過去趕緊看了看阮南。
“這真的是……”
“這是親子鑒定,不信的話,你自己看吧。”
“這……”
蒲黎昌顫抖著雙手,接過來早就放起來的親子鑒定。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關于阮南的身世,而身為長輩的他差點害死了自己的親曾孫子。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從胸膛處涌起一股憤懣和懊惱的氣息,充斥著他整個大腦,要不是他早點知道這個消息,可能事情就無法挽回。
溫顏無意想來看熱鬧和看蒲黎昌的笑話,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她下午還要節目要去錄制呢。
“蒲青墨,我要先走了。”
溫顏說著,她很擔心,蒲青墨不會和蒲月夕又發生什么吧?她聽說蒲月夕最近下了很多功夫充實自己,甚至還去學了廚藝和跳舞,還是那種肚皮舞和鋼管舞之類的。
這分明是要打算吃掉別人啊。
“你走吧。”
蒲青墨態度這么冷淡,溫顏越發不放心了。
但是自尊和理智提醒她,這不是她可以管的事情,前幾天剛拒絕了人家訂婚的要求,轉眼就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這有點過分。
“哦,那好。”
溫顏提起自己剛買的香奈兒包包,還是自己買的東西用起來舒服。
她的手伸進包里面去,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忘了拿了,可能是拿出親子鑒定的時候順便帶了出來吧。
她又回去打算拿回來,卻在宅子里的花園里面,找到了兩個身影。
是蒲青墨和蒲月夕。
站在后面,她偷偷聽著兩個人的談話。
“青墨哥哥,你真的不用再考慮一下了嗎?”
蒲月夕的眼神楚楚可憐,處處透著委屈,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可是蒲青墨愛似乎像是一塊冰塊一樣,怎么都無法被融化。
“考慮?我曾經給過你時間考慮了,現在,你沒有資格跟我提要求,懂嗎?”
蒲青墨說著,他把手里的玫瑰給了蒲月夕。
溫顏心提到了嗓子眼,蒲青墨居然送玫瑰給蒲月夕?這是真的嗎?
蒲月夕看了一眼,不甘的接了過來。
“你居然連我送給你的玫瑰都不要,只是一朵花而已。”
“你可以送給別人,沒有人教過你,女孩子不能送別人玫瑰嗎?”
蒲月夕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卑微,但是她現在就是忍不住。
“我知道,你是在說我不矜持。”
“不是的,我沒有說你不矜持,我是在說你是不是太放浪了?”
蒲青墨說著,眼中閃爍著寒冷的光芒。
溫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這實在是太好笑了,她沒有控制好自己的音量。
蒲月夕臉色極為難堪,那張精致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杏仁顏滿漢怒氣瞪了過來。
眼里似乎全是詫異和憤怒。
溫顏意識到自己被人發現了,她轉身想逃,卻被人給揪了出來。
“干嘛?”
她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
蒲青墨看著溫顏,露出不解的表情。
“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你耍我呢?”
“我沒有,東西忘記帶了。”
“什么東西忘記帶了?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偷窺別人就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