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該死,我的媽媽也該如此是嗎?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是最倒霉的,我才是你始亂終棄的產物,我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難道我就應該死在她的手里才對嗎?我的孩子沒有了,我也差一點命喪車輪下,難道這些都是應該的嘛,你走吧,趕緊走吧,不要在這里和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你的那些話和你的手下說去吧,我才不相信拿的那些鬼話,我現在知道了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有自知之明。”春雨的情緒很激動,她徹底的失控了。
沈流言看著春雨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他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勸說她,因為這些年她所受的苦,都是因為沒有父親造成的,倒霉的小女人心里有怨氣,這他能夠能夠理解,她今天說出了擠壓在心里的所有怨氣。
葉青風看著她那張蒼白的小臉,眼神里滿是痛苦,張了張嘴說出了,很沒有底氣的喊了一句,“孩子。”
春雨此時的思路好像很清晰,沒有等著葉青風說出別的話,打斷了他的話,這樣沒有禮貌的舉動他還是第一次,而且這第一次還是針對眼前這位自己的父親。
春雨的眼底流露出很無助的神情,“我知道我斗不過他們,無論是走什么程序,我都贏不了,因為我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你們可以隨便的找出來一個人替他頂罪,我知道如果我一味地追查真相有可能會命喪黃泉,真理從來就沒有站在我媽媽這邊,這就是弱肉強食,一條食物鏈。”
春雨看了一眼沈流言,裂開了沒有血色而干澀的嘴唇苦笑著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所以,我也沒有真心的想去追查什么真想,我只想著帶著我的寶寶們平平安安的生活,我只想著,我的生活和你們無關,這些年來,我真正的需要父親的時候,我那時候很期待我的父親能夠出現在我的生活中,現在我不需要了,我過管了平淡的日子,我現在心里想的是,永遠也不要和你們往來,只求你的夫人能夠放過我,”
沈流言聽著小女人的話,她那絕望的語氣,聽得他的心里很糾結,眼圈有點微紅,他轉頭看了看葉青風,發現他的一張臉變得慘白,眼神里充滿了哀怨和無助,在自己女兒的面前,他對她虧欠的太多了。
春雨稍微的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現在只求你把我媽媽的骨灰找回來,盡快的讓她安息,我回去告訴你的夫人,我在心里從來就沒有要認父親的想法,現在媽媽沒有了,我還要個父親干什么,我現在啥都不怕了,你的夫人她到底在怕什么,難道她還怕一個死人嗎,還是她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黑交易,如果沒有什么你讓她放過我們吧,她以前所做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把我媽媽媽的骨灰送回來,我們從此就當不認識好了,我真的累了,怕了,不要讓她再來謀殺我就行了,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
春雨說完了,看著葉青風,目光很堅定,但是眼底的憂傷卻很明顯,葉青風知道這孩子從小受了太多的委屈和不公平的待遇,都從她的話中帶出來,還有她那無助和自嘲,這孩子更多的是無奈和無助,她的話,也是在刺激著身邊的一老一小兩個男人。
沈流言的心里在滴血,他很懊悔自己,沒有保護好小女人,讓她受了這么重的傷,身體上傷很好痊愈,恐怕心里的傷再也無法痊愈。
春雨的目光看向遠方,小聲的說道:“我告訴你了,我不在追究了,我只要求把我媽媽的骨灰拿回來,只要我的哥哥和妹妹平安,我們不管是冤枉還是恨,又不在追究了,你快點走吧,回去告訴她,請你的夫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沈流言聽了小女人得話,心里疼的直發抖,此時他在惱恨自己,自己居然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在身體和心靈上受了這么重的傷。
開始的時候,小女人說恨不得要把吳喬用刀剁了,只是一夜的時間,他就說出了,不在追究的話,她考慮的太多了,她怕傷害到自己的親人,她是真的怕了,不想在與這些人繼續糾纏下去。
“孩子,你剛才的想法,爸爸可以親自動手處理了她,可是有時候我們做事不能夠靠著沖動,越在關鍵的時刻,我們越要穩當,”葉青風的身體晃了晃,沈流言知道,他一直都在努力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但是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犀利神色。
葉青風的心里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女兒親口告訴他不與他相認,只要求要回媽媽的骨灰,他的心里知道,這件事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吳喬把骨灰偷走,放在哪里自己現在并不知道,她肯定是要自己去像她求饒,但是到最后葉青風知道,肯定會是兩敗俱傷。
他突然感覺氣壓很低,好像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看著女兒依偎在沈流言的懷里,他很欣慰,女兒能夠遇到沈流言,此時她的病情好像輕松了許多,這些年的委屈一下子都倒出來了,她又突然就像是虛脫了一樣,很虛弱。
她斷斷續續的又說出了一句話,“你就算是親手處理了她,我也不會感激你的,我沒有逼你那樣做,那是因為我不想欠你,不想與你有任何關系!
春雨在抬起頭看葉青風的時候,發現他的一張臉白的就像是一張紙,她的眼神里莫名的一陣慌亂和心疼。
春雨的心里很糾結,自己是不是說的有點過分了,是不是太殘忍了,哎,可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心里也有一陣的輕松,春雨的身體此時已經是支撐不住了,她感覺自己的眼前金星亂冒,身體在沈流言的懷中慢慢的失去了知覺。
春雨隱隱約約的聽到耳邊有人在呼喚她,她太累了,只想著好好的睡一覺,放下所有的悲傷和無奈,她好累好累。
沈流言嚇壞了,一把抱起了昏過去的春雨,
葉青風用手點了點,他的保健醫生趕緊跑過來。
葉青風這幾天身體不好,保健醫生隨時都跟在身邊,沒有想到今天給自己的女兒用上了。
醫生看了一眼春雨那張蒼白的小臉,又扒開她的眼皮看了看,“好像是太累了,身體體力不支,再加上他嚴重的貧血,沒有什莫大礙,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送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吧,”
葉青風一聽急了,小言,你帶著她趕緊去醫院,一定不要離開她的身邊,保證她的安全,我把墓碑立起來,就去醫院,”
沈流言抱著春雨快速的離去,葉青風趕緊吩咐人把墓碑,豎起來,他親自掏出純白的手帕,把照片輕輕的把照片擦干凈,看著丫頭那張笑得很燦爛的小臉,她原來是那么的愛自己的前夫,她在前夫的身邊笑得是那么的甜美。
葉青風突然的想起了丫頭給他留下的信件里所過說的話,“我做了很大的努力,可是我卻很難對你敞開心扉,讓你走進我的心里,對不起了,我的身影卻始終又不進去,對不起,我做不到!
丫頭的一句對不起,葉青風的心里涼了,像是一把剛到扎在扎在心里,刨腸割肚,直接扎進他的心臟,看完信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麻木的,真個人都是支離破碎。
丫頭啊,我一直都在心里深深地愛著你,你卻是深深地愛著他,最后又帶著我們的孩子離開,你知道嗎,你這樣做對我有多殘忍嗎,你是不是用這種方式在懲罰我,如果你今生過得幸福,我的心里還好受一些,我現在才知道,你帶著我們的孩子吃了這么多年的苦,我的心里很難受。
葉青風站在泥土里,默默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