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知道這個男人的城府太深了,每走一步,都是用心去算好的,此時看似平靜的他,眼神里卻帶著一絲的哀求,春雨的心里很糾結說不出的難受,只是他的母親嚇怕了,腦海里一想起他的媽媽那殘忍的手段,想起媽媽所經歷的一切,春雨就不寒而栗。
“我現在腦子很亂,我需要時間,你給我時間好嗎,”
沈流言低下頭看著她帶著憂傷的雙眼,心頭的那根弦被無情的扯動了,心頭滴著血,猛地被刺痛。
“我知道了走吧,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的休息,放心,我會一直等候你的,帶著寶寶們等你回來,”沈流言拿開了按著她肩頭的雙手,雙手慢慢的握成了拳,滿臉的溫暖帶著疲憊,牽著春雨的手,朝著墓地外面走去。
春雨乖乖的跟著他走,腦海中以往的畫面就像被風吹過的夏天,又從記憶深處吹出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好,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為媽媽所做的一切,自己一生都難以償還,自己如果在辜負他的意愿,恐怕在無顏面對他。
梅清沒有走,還在外面等待,陸小照走過去,“老媽,老爸,您們回去吧,這里都沒有事了,”
梅清沒有吭聲,眼神掃了一下坐在地上的沈沉,現在他那里還有領導的樣子,陸小照看著老媽的眼神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伸手攔住了老媽的肩膀,“老媽您們回去吧,如果您以后想來祭奠我媽,我帶您來。”
“你的兩個妹妹呢,我們帶著她們一起回家吧,這兩個孩子太可憐了,她們以后就是我的閨女,我一定要好好的替你們的媽媽照顧她們,”她知道這件事不能強求,畢竟自己當年也做了對不起她們媽媽的事,但是,她總想著要為她們做點事。
“媽,我今天先帶著她們去我住的地方,我明天再回家吧!”陸小照說著,對著老爸使了一個眼神。
“兒子。你可一定要的她們安頓好,不能在出啥事了,”梅清她一分鐘都沒有忘記季林平走了,但是她還有兩個可憐的女兒需要人照顧,她為自己當年莽撞的行為自責,她想要彌補她們,媽媽走了,一生受盡了委屈,她不能再讓兩個孩子在受委屈,她準備要為季林平照顧她們。
“媽媽,我知道,我是那種做事不妥當的人嗎,放心好了,您坐老爸的車子回去吧!”陸小照說著。
陸小照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坐在地上的沈沉,他的表情是那樣的平靜,把自己的老爸老媽送走,轉身看著春雨和秋霜,“哥們,把我的妹妹送到我的地方,把他們安多好。”
春雨看著哥哥那決絕的眼神,她很無奈的看了一眼沈流言,眼神在一瞬間混亂了,沈流言也剛好看過來,四目相對,眼底都充滿了憂傷和和期待,一個熟悉帶有磁性的聲音很低沉的在耳邊響起,春雨看了一眼,心里莫名的一陣緊張,看著他的臉上帶著那么自嘲的冷笑。
沈流言遠遠的看著這位自己的大哥,兩個狠角色屬于男人之間的眼神交匯,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今天自己回去和媽媽算賬,多年前的事,又要重新解開傷疤。
“跟著哥哥回去吧,”沈流言很大度的巴春雨送到了陸小照的身邊,他沒有再看任何人,春雨低著頭不敢在看沈流言,他的眼神讓她瞬間停住了邁出的腳步。
“要好好的吃飯,好好的休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希望你比以前還要堅強,”沈流言沉聲的說著,他終究還是不放心,可以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此時他的心有多痛,他是個男人,是個職場上的男人,但是他還是又婆婆媽媽的叮囑著。
春雨的手突然的一抖,點了點頭,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掉下來,“嗯,你也要自己保重,去北京看看我們的寶寶們,他們會想我們的,”
春雨的手,從他的手中劃開,指尖接觸的瞬間,他倆的不舍,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又飛快的握住,春雨卻含著淚抽出來,他手心里的溫度瞬間變得冰涼,看著空空的手掌心,只留下了她的氣息,一雙手在空氣中,一陣慌亂從眼底蔓延開,春雨毫無停留的轉身走開。
沈流言站立在原地,望著離自己而去背影,她的背影挺直,沒有在回頭走的很決絕,他的心里好像被人撕裂一般,她的人近在咫尺,卻好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春雨一直低著頭往前走,她不敢回頭,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背后沈流言那雙炙熱的眼睛,她的心里一直都買滴血。沈流言,我不得不這樣做,我知道你愛我,我知道你的心里所想,我愛你遠遠的要超過你愛我,可是,我們的愛,該如何走下去,我需要時間來沉淀,對不起,對不起媽媽,我對不起所有的人。
人和人之間,合不合就是一個緣字,有緣之人,遲早都會遇見,和諧常伴,無緣之人,陌路擦肩而過,卻不相識,永不相見,人和人相處,最舒服的狀態就是自然,你不用去討好我。我也不用巴結你,相處隨意,交往安心。
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朋友,不是每個朋友都能相伴長久,能不能相處,就需要一個誠字,有緣相聚,心誠相伴,如果我們有緣,永遠不會分散,心誠我們才會相互依戀,
怕就怕不懷好意的靠近,那些虛假情意的聯系,所以,不要再留戀失去的人,在不要糾纏要走的人,過去的就是客人,一別就是路人。
你自己好的要珍惜,對自己冷落的要放棄,沒有感情的人不要強求,更沒有必要糾纏,我們用自己的熱情去對待每一分真誠,用自己的冷漠去告別每一分虛情。
人活著不要想得太多,不要總是生氣,對自己好一些,不要折磨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有了病痛,沒有人隊徽自己心痛,有些事無論自己接不接受,承不承認,一個人都要為自己做主,因為有些人,你是留不住心的,與其長久的糾纏,不如快刀斬亂麻來的干脆,與其強求,不如微笑著放手,屬于自己的那份,永遠都會在。
比起沈沉的秘書攙扶著他,跪在墓碑前,滿臉的悲傷和絕望,直到最后一刻自己都沒有見到丫頭,我們的兒子不讓我見你,我這是罪有應得,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見面站在這里,看著你的照片,我無地自容。
我不奢求你原諒我,我沒有資格要求你,我的丫頭,你知道嗎,這么多年了,茫茫人海,我的人生中沒有你我只是一具可以行走的僵尸。季家的兄弟姐妹看著陸小照走了,他們也來到墓前跪下,只是他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待了有十分鐘。
沈流言看著他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哎,我和春雨成了他們上一輩人感情糾葛的最后無辜的犧牲品,為她們買單,可是,春雨她就是在善良,也不可能再去面對我的姑媽,還有姑父,他們兩個是傷害人家最深的人,如果這件事,換作我們,也不會再去原諒罪魁禍首的。”
陳一舟也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哥,你和春雨站在的關系,我很擔心,到時看陸小照對你的表請,好像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復雜,他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為難你,接下來的事,就是春雨怎么面對你的家人。”
陳一舟的話,一下子說出了沈流言真正的痛楚,他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直。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很難看,雙眉緊皺,眼神里帶著淡淡的無奈和絕望。
“哥,我本屬于外人的,不該參與此事,這件事很復雜,我看著你們都覺得很累,你看我的姑父,他瞬間好像是老了好多,”陳一舟話里帶著心痛。
“老爸,你這是在干什么,你如果是真心的愛她,就應該尊重她的選擇,人家不想在與你們有任何瓜葛,那就說明她已經看透了一切,這樣的選擇也挺好的,您回去吧,我以后也要回去,咱們好好的說道說道。”沈流言沉聲的說道。
“你送你們領導回家吧,”沈流言看了一眼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