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而過的一劍……
沈琉璃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
她只是因為上官墨為葉蓮擋她招式的舉動,而愣住了。
而驚了。
難不成上官墨真的已經(jīng)對葉蓮動了心?
他口口聲聲愛她,卻這么快就對葉蓮動了心?
如果真是如此……
沈琉璃會這般想,她不是稀罕上官墨的喜歡,她只是惡心上官墨之前一直以愛為由一次又一次的將她綁在身邊,死活不肯放她離開。
因此讓沈琉璃吃盡了苦頭。
而現(xiàn)如今……
“她好歹是南疆公主,不能……”上官墨忍著胸口的劇痛,苦笑著對沈琉璃解釋。
似乎是已經(jīng)看出了沈琉璃眼底的驚詫。
沈琉璃聞言臉色迅速冷了下來,“上官墨,你永遠都是這樣。”
這樣的自以為是。
之前也是覺得葉蓮不能死,然后,他在她本就傷重的身子上,再補了一招,差點沒要了沈琉璃的一條性命。
他總是這樣!
不管原因是什么,到最后,會受傷的人就只有沈琉璃。
最無法痊愈的人也是沈琉璃。
“上官墨,你怎么不去死!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其實我心里最恨的人是你!”沈琉璃當(dāng)即忍不住惡毒道了句。
因為臉上的表情變化太大,她隱隱察覺到側(cè)臉頰一陣劇痛,似乎剛剛?cè)~蓮長劍劃傷她的臉頰,還不只是皮外傷,而是……
沈琉璃將隨身的匕首拿了出來,借著銀白刀身上的反光,看清了自己此時已經(jīng)血紅一片的側(cè)臉,傷口外翻,隱隱能看到里面的嫩肉。
身為女子,本來最在乎的就是自己一張臉。
而現(xiàn)如今,因為上官墨,也因為被上官墨護著的葉蓮,她這張臉再次毀了……
沈琉璃突然便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的沖動。
這般想著,于是她很快也笑了出來。
一手指著被上官墨擋在身后,不準她再出來的葉蓮,沈琉璃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喊,“上官墨!這就是你所謂的愛?不光另娶他人,讓我徹底現(xiàn)如今帝都的一個笑話,還眼睜睜縱容她毀了身為一個女人最在意的容顏!上官墨!你真是好狠的心!”
沈琉璃說著說著,眼眶越發(fā)泛紅。
竟似隱隱有幾分恨到瘋魔的意味。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反正她都已經(jīng)跟上官墨和離了。
很快,皇帝就會意識到,上官墨已經(jīng)知道了當(dāng)年事情的真相。
知道了,卻根本連提都沒在皇帝面前提起……
皇帝對賢王的事情那么在意,到最后肯定會因此而跟上官墨離心,漸漸對他疏遠。
而上官墨身后的上官府,好不容易被他帶起來一點的上官府,也會因此而迅速落敗下去……
上官墨欲言又止看著沈琉璃,手伸到一半,又突然縮了回去。
突然就不敢開口了。
明明……
他想要的,不是這樣。
只是沈琉璃如果真的在皇宮里殺了葉蓮,那到最后,她的下場也會逃不開一個死字。
可為什么,明明他只是想攔住沈琉璃的動作,他明明沒有想傷害她……
“你的存在,你上官墨只要還在這世上一天,我沈琉璃就別想安生!”沈琉璃大笑著。
似乎剛好對上了上官墨心中所想。
正在這時,一片繡著淡雅青竹的帕子遞到了沈琉璃手邊,示意,“沈小姐為了這種人傷懷,太過不值。傷勢要緊。”
是八皇子。
這是在提醒沈琉璃,傷勢要緊,不要為了不值當(dāng)?shù)娜硕^續(xù)流血流淚。
“謝八皇子提醒。”沈琉璃臉色才隱隱松了幾分,雖然從外面來看依舊是面無表情的。
但在這一刻,上官墨就是隱隱察覺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沈琉璃與八皇子之間……
“你們……”
“走吧。”沈琉璃轉(zhuǎn)身便走,不再看上官墨。
八皇子隨即推動輪椅轉(zhuǎn)身,與沈琉璃相伴離去。
上官墨愣愣看著。
不過片刻,他身邊的葉蓮又突然推了推他,大罵,“上官墨你什么意思!這次要求娶本公主的事也是你自己要求的!你憑什么還對本公主這種態(tài)度!”
“上官墨!你心里不許再有別的女人!”
“不然本公主立刻就殺了她!”
“那你還是殺了本將軍更好!”上官墨就是轉(zhuǎn)頭冷聲打斷葉蓮。
葉蓮當(dāng)即愣住。
只聽很快上官墨又冷著臉道:“因為本將軍心里,從始至終,根本就沒葉蓮,你應(yīng)該很清楚,本將軍為什么會突然娶你……”
丟下這句,上官墨也不再繼續(xù)跟葉蓮糾纏,轉(zhuǎn)身就走。
剩下葉蓮一人站在原地,臉色清白交加,只覺顏面盡失。
她倒是終于得償所愿,有機會做將軍夫人了。
婚事就定在一年后。
但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上官墨現(xiàn)在看她的眼神,甚至比以前還要更加冷漠,讓葉蓮別說是與他親近,她甚至懷疑,自己多說句話都會不會被上官墨給凍死。
不論如何,葉蓮這廂再氣氛,上官墨也是不會理她了。
轉(zhuǎn)身便走了。
兩人算是不歡而散。
反倒是沈琉璃這邊,雖然傷了臉,不過鑒于她已經(jīng)對男人這種生物徹底死心,倒是也沒那么在乎自己的容貌了。
八皇子怕她中途倒下,陪著她一路去了太醫(yī)院,沈琉璃見到了趙御醫(yī)。
趙御醫(yī)見到沈琉璃的時候,驚得連手中的藥杵都掉了下來。
明明前一刻離開時還好端端的沈琉璃,這些時日好不容易開心了一些的沈琉璃,怎么才這么幾天不見,再見,竟是就成了這幅模樣?
“你這樣……”趙御醫(yī)話到一半,又突然剎住冷了臉,“是上官墨!”
除了上官墨,趙御醫(yī)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人還能夠?qū)⑸蛄鹆蛇@幅模樣。
沈琉璃此時臉上的傷口深可見骨,葉蓮那把劍是南疆國主命匠人耗費了大量心血為她打造的,差不多到了削鐵如泥的程度。
更別說是沈琉璃側(cè)臉。
趙御醫(yī)心底盡管氣的不行,但眼下這會兒還要為沈琉璃處理傷口。
因此一時間氣歸氣,但拉著沈琉璃去處理傷口的動作,卻還是沒有半分遲疑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