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件事？”太后沉默片刻，突然問沈琉璃。
沈琉璃自是不會承認，“也是跟著坊間流傳，才隱隱知道一些。”
“要是知道這件事是誰在背后搗鬼，記得告知哀家一聲。”太后聲音發冷，卻絲毫不提將當年真相公布天下這事兒。
沈琉璃猜到應該是皇帝那邊不好松口。
皇帝在乎賢王，幾乎將賢王當成了親兄弟對待。
于是沈琉璃之后也不再多言。
很快告退離開，將手里的證據又多拿了些出來，悄無聲息送到了五皇子府上。
這次，她絕不手軟！
五皇子在收到證據時，將信將疑。
其實并不敢用。
但如果能夠拉到賢王這個助力，反正五皇子也想要推翻太子，讓皇帝重新立儲君，賢王雖然野心勃勃，但眼下這個賢王，不過是假的。
五皇子握著手中的證據，正好拿捏住對方手中的勢力。
想到此，五皇子到底還是去了賢王府。
與賢王談判，結果自然心滿意足。
五皇子回府。
而后腳，‘賢王’就將他的舉動傳進了宮里……
皇帝震怒，五皇子次日便被傳進宮狠狠訓斥了一頓。
沈琉璃是從趙御醫的信件中得知這消息的。
自從上次進宮，她差點被禁衛軍給抓住后，趙御醫就不讓沈琉璃偷偷進宮了。
而是換了一種方式，兩人的信件也是用的暗語。
是只有師兄妹兩人才能理解的。
所以就算外人截去，倒也不怕惹出風浪。
帝都的氣氛，越發暗潮起伏，沈琉璃已經不怎么出府。
這日，上官墨下朝回府，給沈琉璃帶回了一個算不好壞的消息：太子要回來了。
“你告訴我這事做什么？”沈琉璃眼神不善看著上官墨。
這些日子中，上官墨早已習慣了她這樣的對待。
只認真道：“太子這次回朝，來勢洶洶，應該是要與五皇子聯手了。”
這是意在提醒沈琉璃，五皇子向來與沈琉璃不對付，總想著報復沈琉璃。
上官墨怕沈琉璃吃虧。
“那又如何？那也是我的事，上官墨，把你放在暗處的人撤回去！不然我就殺了！”沈琉璃冷冷道。
葉蓮這么長時間沒出來蹦跶。
被關在了宮中。
但就算如此，有上官墨一直在跟前晃悠，沈琉璃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兒去。
上官墨心痛難當，卻還是不得不繼續道：“太子回城，百官迎接，到時候，你要跟我一起出席。”
太子此次回來，如此聲勢浩大。
然而最詭異的，是皇帝的態度。
當年恨不得將人扔走，一輩子也不回來。
結果這次讓太子回來也就算了，還如此隆重，一時間，連上官墨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了。
但不論如何，這件事都推脫不得。
沈琉璃明白過來，只是點頭，“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至于太子這事兒，沈琉璃細細想了想，突然便覺壞處幾乎是沒有的，好處更好。
太子回朝，這朝堂的水才會攪得更渾。
等五皇子和太子知道當年上官府被滅門的真相，為了拉攏上官墨，到時候他們絕對會不遺余力跳出來將真相大白于天下。
至少，要讓上官墨知曉。
轉而對皇室冷了心。
沈琉璃算得確實沒錯。
包括太子回朝后，與五皇子的密切來往。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眼下，太子還未歸來。
沈琉璃在府中又得了幾日清凈。
這日，太子回朝，百官相迎，沈琉璃站在人群中，看著這個幾乎已經快要徹底消失在記憶中的太子。
黑了，也瘦了許多。
不似記憶中溫和內斂，反而頗有些鋒芒畢露的意味。
這是打算要直接和皇帝撕破臉嗎？
沈琉璃并不知道，皇帝想要廢太子的舉動。
也不知道，如果皇帝不這般大張旗鼓，太子只怕會找借口推脫，不愿回朝。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
有一點，沈琉璃能看穿確定就行了。
那就是五皇子因為之前的事，拉攏‘賢王’被皇帝斥罵，得知皇位無望，正巧太子又不得皇帝喜歡，兩人間就很容易結盟。
眼下太子才剛回朝。
這些事情還未見到端倪。
沈琉璃只迎完太子，便回府休息了。
皇帝并沒有為太子舉辦宮宴，慶祝歡迎太子的回歸。
說到底還是不喜歡這個兒子。
不光眾人心底明白，太子也是門清。
反倒是自顧自上門，逐個拜訪。
沈琉璃見到太子時，太子身邊還跟了一個五皇子，似乎兩人是恰巧撞上。
但沈琉璃可不相信，事情真會這么巧合。
“沈夫人真是好久不見。”五皇子聲音幽幽。
“聽說前些日子沈夫人生了一場大病，倒是不知現如今痊愈了沒有？”
沈琉璃并不理會五皇子。
上官墨還沒回府。
這兩人說不定根本就是上官墨沒回府才過來的。
五皇子有多將沈琉璃視為眼中釘，想得到她，想毀了她，沈琉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多說多錯，她便不出聲。
任憑五皇子一人在那說的起勁，只吩咐丫鬟將兩人迎進會客廳。
“沈夫人這般，這是對本太子與五皇弟有意見？”太子終于看不下去，出聲道了句。
“太子與五皇子此行目的，又不在本夫人身上。”沈琉璃聲音冷冷，幾乎直言。
可能五皇子有一定的目的是為了她。
但太子絕不可能因為這個理由上門，沈琉璃與太子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果然，太子隨后便不再出聲。
沒多久，得知消息的上官墨匆匆趕了回來。
沈琉璃眼見著三人聊上了，便借口告退。
等走的時候又想到什么，又原地返回躲在了暗處，看三人都聊些什么。
“當年上官府的事，上官將軍忠心耿耿，本太子也是才聽說這事兒，將軍節哀。”太子嘆了一聲，幽幽道。
上官墨聞言靜靜喝茶。
并不表態。
太子見此眼眸微閃，突然就提起了當年的刺客，還有賢王……
沈琉璃聽得心中震驚。
沒想到太子竟然已經先一步知道了這消息。
明明她還沒將這兩件事串聯到一起，眼下的流言也多半都是針對賢王府的叛變。
太子究竟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