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個男人現如今的心，再想想你以前的心……以后，要是你再不開心了，那也不會只是你一個人不開心了。”太后笑了笑，又補了句。
沈琉璃明白太后的意思。
就像以前，她喜歡上官墨一樣，看到上官墨不開心，沈琉璃會忍不住的難過，失落。
而現如今，上官墨對她動了情，被她抓住了心。
只要她想，她就可以一直不停地慢慢去折磨他，一點點的。
可惜……
她倦了，沈琉璃對這種事其實實在提不起什么興趣。
不過太后有句話沒說錯，路是她自己選的，現如今到了這個局面，好不容易眼看著她要贏了，卻中途后悔，想反悔，別說太后皇帝這邊會不會眼睜睜看著，上官墨這樣一個國家棟梁毀在她手上……
就說爹娘那邊，沈琉璃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
她能如何？
“琉璃明白太后的意思。太后放心。”朝太后福了福身子，沈琉璃轉身。
與上官墨一道出宮時，沈琉璃對于他突然伸出來的手，也只是沉默著將自己的手也放了上去。
并沒有移開。
“我希望，從現在開始，我們可以試試。”馬車內，上官墨望著她，突然便道。
試試？
怎么試？
有些事錯了，可以挽回，但如果這其中還夾雜了兩條活生生的生命呢？
沈琉璃不知道別人可不可以。
反正她不可以。
不光不可以，還徹底的涼了心。
但是，為了爹娘，為了她心底的那份恨與不甘，就像是太后說的，之前努力了這么久……不就是為了眼下這一刻嗎？
于是，她很快便收拾好了心情，朝上官墨笑道：“好。”
這意思，算是答應了。
上官墨眼神微微一亮，控制不住的欣喜。
太好了！
“我會好好待你的！”
“那就多謝將軍了。”沈琉璃不咸不淡的應。
好好待她？
曾幾何時，她也聽過無數遍這句承諾，可她做到了她的一心一意，他卻負了她。
沈琉璃再沒什么對愛情的期待。
就像她之后再為上官墨送藥，那端過去的藥依舊是又苦又澀，放了大量的黃蓮。
上官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這是在提醒他，這碗藥，就像是她的心，更像是他們之間如今的關系，苦到無法繼續。
但沒關系。
他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自然就能再一點點的將這段關系給拉回來！
他有信心。
“不論如何，只要你不先放手，本將軍都不會再放手的。”放下藥碗，上官墨堅定道。
沈琉璃沉默望著他，聞言，也不點頭，也不搖頭，更不出聲。
反而是將托盤交給了玉蘭，踱步走到門外，出手快如閃電將侍衛的佩劍抽了出來，劍指上官墨道：“將軍如今的身手這般好，不如陪我練劍？”
正好，也能讓她有機會一點點找出他的弱點。
“好。”
并沒有任何猶豫，上官墨干脆點頭，跟著出門。
兩人很快到了院子中間的空地，一干下人都散開了，整個院子很快只剩下沈琉璃和上官墨兩人。
她眼底的企圖明晃晃的，半點也不掩飾。
上官墨瞧的分明。
卻只當做是自己眼瞎了，看不明白。
隨手抽了跟柳條道：“開始吧。”
他不想再傷了她。
曾經的傷害，無法彌補，不管是她的，還是他的，但以后，他希望不要再重蹈覆轍。
他突然發覺，恨一個人，實在是太累。
如若可以，他還是寧愿去愛。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忘不了她。
“上官墨，你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沈琉璃眼神冷了冷。
瞧清他手中的柳條，她眉頭都緊緊皺了起來，順手就將手里的劍丟給了上官墨，道：“拿著。雖然我現在的實力還很弱，但你別忘了我以前，可是曾經與你不相上下，這般敷衍我，你是在侮辱我！”
要戰，至少也應該像上次那般。
沈琉璃想。
“敷衍？不，本將軍會對任何人敷衍，卻從來不會對你敷衍。”上官墨搖頭。
不管是恨，還是在意，他都從來沒辦法去忽視眼前的人。
敷衍眼前的人。
沈琉璃聽出了他的話中有話，卻不想接話，她干脆提劍刺了過去！
上官墨反應迅速，一邊從容閃開，一邊側身將柳條朝她甩了出去！桎梏住她持劍的手腕，很快，他便其身而近，連呼吸都曖昧噴灑到她耳側，沈琉璃當下整個人身子就是一僵。
愣住。
不過一瞬，那柳條又在她手腕一點，手腕脫力的同時，她手中的劍已被他奪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低低笑聲，戲謔的，“你輸了。”
沈琉璃：“……”
“再來！”她當下搶過長劍就要繼續。
卻沒料這次手中的劍還沒來得及刺出，手就已經被上官墨給飛快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包裹住她的掌心，一收一放，沈琉璃便再次不由自主握緊了手心的劍。
“要教，得這樣教，你才會明白。”
“光與本將軍對戰，滿腦子想著，如何才能殺了我，找到我的弱點，殺心太重，本末倒置……你想怎么更進一步呢？”似戲謔的調侃。
沈琉璃卻聽的瞪大了眼。
知道上官墨會將這點看出來，畢竟她從來都不想掩飾這點，她的恨，她恨到只想殺了他。
但她沒想到，上官墨會選擇在這種時候，這般直白的說出來。
“上官墨，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恨你的，而本將軍，也還是會一點點的將你這顆心給拉回來。”上官墨漫不經心道。
幾乎是話音落的同時，他一手拖住沈琉璃的腰，便將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往前推了出去，長劍凌空一刺！
勢如破竹！
而沈琉璃整個人都徹底落入了他懷中。
“放手！”
“我自己練！”
沈琉璃當下冷冷道。
“感受到了嗎？劍氣，曾經的沈琉璃，可是能將這招使得非常漂亮。”上官墨卻不接話，反而轉移話題道。
沈琉璃抿了抿唇，對于他的裝傻充愣有些氣憤。
但接下來，上官墨并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握住她的手，便反手又是一劍，在半空劃出一道森冷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