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沈琉璃就是冷笑。
除了眼前的男人之外,還能是誰?
除了將軍府,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會如此恨丞相府了。
“我爹一生清廉,做官為人皆是無人不稱贊上一聲,除了你,上官墨,我想不出來還會有誰如此見不得我爹好!”沈琉璃冷笑。
只恨府上的這些侍衛(wèi)到底還是差了些。
差了些實力。
傷不了上官墨。
她氣得忍不住又去撿掉落在地上的長劍,想要也跟著親自動手。
可惜這次連長劍都沒撿起來,就再一次無力掉了下去。
“啪!”的一聲,沈琉璃當(dāng)下紅著眼給了自己的一個巴掌。
“廢物!”
她恨恨的罵。
討厭自己。
頭一次如此憎惡自己,為什么這時候還會活著,為什么她還要活在這世上?
為什么當(dāng)初死的人是她的孩子,而不是她!
上官墨實力強盛,因此這場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很快。
沈琉璃帶來的人很快被上官墨給全數(shù)解決。
只他孤身一人。
也是,到底是戰(zhàn)場曾經(jīng)拼出一條血路殺敵,擊敗了敵國退兵的將軍。
她御史府常年養(yǎng)著的這幾個侍衛(wèi),練的再多,也沒有過對手,更沒見過真正的戰(zhàn)場上的血。
又怎么可能對付得了上官墨?
“沈琉璃,我這里看在你爹被人陷害你也是怒級攻心的份上,才會半點腦子都沒有,這次就算了!本將軍不予你計較!”
良久,上官墨收了長劍坐下。
“不過,沒有下次。再有下次,你御史府的這些侍衛(wèi)本將軍就全都?xì)⒘耍∫粋不留!”
他可向來不是什么好人。
“你敢!”
“本將軍為何不敢?就憑六年前你丞相府對我上官府做過的那些事!就因為你爹不想將你嫁給我,就因為你爹瞧不上我,便找人滅了上官府的滿門!”
“你怎么不說說你爹有多狠心!”
上官墨冷笑,眼神銳利。
沈琉璃站在原地沒動。
多少次了。
這個始終過不去的誤會。
多少次了。
無論她怎么否認(rèn),這一切根本跟丞相府無關(guān),上官墨都始終不信。
多少次了。
他永遠(yuǎn)都是眼瞎,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卻唯獨就是不信她。
“上官墨,你知道,當(dāng)年為了救你,我究竟都付出過些什么嗎?”沈琉璃含淚問。
上官墨抬眼,眼神冷冷朝她看了一眼。
卻沒接話。
很明顯是不信的。
他這樣的態(tài)度,沈琉璃很快便領(lǐng)悟出了這層意思。
“你不信?”
“好。那我就最后再與你說一次,當(dāng)年上官府滅門的真相。”沈琉璃冷笑。
扔了劍,眼神死死盯著他,“六年前,賢王造反,暗地里趁著皇上太后母子不知道時到處籠絡(luò)大臣,意圖自己登基。你應(yīng)該也知道的,六年前,先皇才剛駕崩沒多久,皇上那時候才剛登基,而賢王也剛受了冊封。”
“只是賢王不滿意這個位置,表面上與皇上兄友弟恭,感情極好,暗地里卻是早就惦記上了那個位置。因此他暗里籌謀。”
“這些陳年舊事,你現(xiàn)如今再說與本將軍聽,又有何意義?”上官墨不以為意。
“自然是為了再說一遍,你上官府滅門的真相。”沈琉璃冷笑道。
“不管你信不信,覺得我是不是在胡說八道,畢竟賢王現(xiàn)如今還好好的活著呢!他只是在六年前,突然自請去了自己的封底,自此,便再也沒有回過京都罷了。”
“可上官墨……當(dāng)年的皇上與賢王之間感情到底有多深厚,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你不該連一點都不知道。”
“而這些年,就算是賢王去了封底,以他與皇上之間的感情,這些年卻是連看都沒有回來看過一眼!”
“為什么?”
“上官墨,你有想過這其中究竟是因為什么嗎?”沈琉璃冷笑。
“因為什么?賢王這樣的身份,本來這種時候就不該再留在京都,這也是為了皇上好。”上官墨道。
有那些證據(jù)在,讓他再相信這些荒謬的言論?
更何況當(dāng)年這件事也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任何消息。賢王要是真的造反,以皇帝的性子,真能忍得下來?
上官墨不信。
但是他想著想著,眼前又不由浮現(xiàn)出了之前太后在宮里對他說過的那番話。
為何敵人明明要滅的是上官府滿門,當(dāng)年又獨獨放過他?他想去邊疆,還如此順利的去了。
為什么?
上官墨又想起之前林雪兒無心提起過的,那是因為沈琉璃,丞相不敢讓沈琉璃傷心。
上官墨又忍不住的冷笑起來。
沈琉璃愛他多年,對他的性子幾乎是了如指掌。
此刻一看他這臉色,哪里還能不明白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由嘲諷笑了。
“那是因為,賢王早在當(dāng)年,那件事發(fā)后就死了!”
她親自動的手。
劍入心脈,沈琉璃恨賢王毀了上官府,也毀了上官墨,因此就算眼前的人是王爺,她也還是沒忍住,在對方終于動手造反的那一刻,直接了當(dāng)結(jié)果了對方的性命。
賢王這一生,運籌帷幄,在民間的名聲也是極好。
朝廷眾人,甚至是包括皇帝和太后,都舍不得對他心生懷疑。
因此,沈琉璃直接就動了手。
這個王爺一生聰明,只唯獨毀在了好色上,對女人的眷念,叫他最終是栽在了沈琉璃的手上。
讓她從他的籠中之鳥,變成了出籠的猛獸。最后徹底咬斷了敵人的脖頸!
“怎么可能?”上官墨愕然。
賢王死了?
不!
這絕對不可能!
“如果人真的死了,為什么還有人說是他自請去的封底,這么些年過去了,依舊無人得知。”上官墨不信。
“那是皇上心軟,舍不得讓他子嗣受苦,便讓當(dāng)時只有十三歲的世子替了父親的位置。瞞天過海。也算是為了給那對母子一點安穩(wěn)。”沈琉璃幽幽嘆道。
眼前似乎閃過當(dāng)年某位少年在梨花樹下長劍飛舞的身影。
她眼眶不由紅了幾分。
閉眼狠狠收斂了下心頭涌動的情緒,顫著聲道:“上官墨,你上官府當(dāng)年被滅,是賢王下的手,因為你上官府不肯背叛皇上。而后來,賢王伏誅,也是我!親手替你上官府抱的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