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你如今又想做什么?”沈琉璃跳下車,徑直便去了上官墨跟前。
上官墨回神,往事褪去,他收了收眼底的悵然命令,“根本將軍回將軍府。”
“這丞相府,現如今已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別忘了,你已經是將軍府的人。”他提醒。
偏生沈琉璃就像是沒聽到般,朝他行了個告別的禮道:“要是將軍沒什么事兒的話,那琉璃就先行一步。告辭。”
說著,便轉身往丞相府內走去。
“站住!”上官墨這才反應,忙急急去攔。
沈琉璃繞開他,自然是沒打算如他的意。
“上官墨,做人做事別欺人太甚了,別忘了我現如今除了丞相府,還有一個太后護著。就是看著這些年的情分,太后也不會眼睜睜讓你將我欺辱至此。”沈琉璃含著怒意的聲音背著他響起。
上官墨臉色黑沉,“你這是想拿太后來威脅我?”
問著,不等沈琉璃回答,他又笑了。
笑聲嘲諷,“沈琉璃,別以為這次皇上將你丞相府的人都放了,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你丞相府在皇上的心底就真的安全了。”
“我丞相府多年來對皇上忠心耿耿,鞠躬盡瘁,問心無愧,沒什么好怕的!”聽到此沈琉璃轉身,語聲鏗鏘有力回他。
上官墨一時無言。
只聽她又道:“上官墨,你不是一直覺得,六年前上官府的滅門慘案是我丞相府一手導致的嗎?”
“夠了!”這件事讓他眼底的怒意聚起,忍不住怒喝她。
沈琉璃卻偏生沒打算順著他。
而是面不改色繼續道:“你要如此篤定,還有你將軍府現如今那幾個可笑的證人,你就帶著他們直接捅到皇上面前去!直接去朝堂上,揭穿我丞相府罪惡的嘴臉!”
“只要……有人會信你。”
她冷笑。
當年的事,太后知情,皇上那邊多少也是知情的。
上官墨要真是個君子,將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她沈琉璃此刻反倒是能看得上他幾分。
覺得他還算個英雄。
“可惜了。”她嘆息,眼神諷刺,“上官將軍自己也很清楚,當年的事僅憑那幾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污蔑我丞相府的證人,還有那塊玉佩,根本就不算是證據。也掰不到我丞相府。”
因為這根本就是活生生的污蔑!
當然,這剩下的最后一句話沈琉璃并沒有道出口。
只因為眼前的人根本不會聽。
一葉障目。
他自恨上她,便再也無法用理智的目光去看待跟她有關的一切。
沈琉璃心底很清楚,上官墨只想讓她這輩子都痛不欲生,后悔認錯。
可惜了。
她無錯。
也絕不會在這人面前再次低頭!
話落,沈琉璃不再多做停留,干脆進了丞相府內。
獨留下門外被氣得臉色鐵青的上官墨。
“沈琉璃你站住!”
沒想到的是上官墨會追上來,運著輕功便將沈琉璃給直接擄了出去,上馬,她被扔到馬上。
這偷襲實在太過突然。
一時間沈琉璃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被上官墨橫扔在馬上,全身的血液此時都在向著頭頂匯聚,頭暈腦脹的,眼前世界天旋地轉。
“上官墨你……”
“本將軍說了要回你就必須要回!”上官墨一聲喝令,便干脆騎馬轉身就走。
沈琉璃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淹沒在了馬蹄聲中,一聲駕!
她整個人都被馬背給顛得要當場吐了出來。
“咳咳……上……”
連上官墨的名字都喊不出來。
就這樣,沈琉璃被一路臉色難看擄回了將軍府。
上官墨一路駕馬進府,到那熟悉的破敗小院才將沈琉璃給放下,并吩咐隨行的侍衛,“看緊了她,要是人不見了,你們給本將軍提頭來見!”
“是!將軍!”
隨行侍衛領命,立馬守在了院子門口。
“上官墨!”沈琉璃有些氣急敗壞叫住他。
“放我出去!你現如今將我還關在這里又有何義?
她沈琉璃現如今什么都沒有了。
聽到這話的上官墨離去的身影頓了頓,片刻后轉身看向她,目光陰鷙,寒著聲一字一句說道:“沈琉璃,本將軍說過的,從你當年背叛本將軍,一年前又非逼本將軍娶你之后,就是到死,本將軍都不會放過你!”
這一輩子,他都會讓她活在苦痛中不停掙扎,卻不得而出。
“瘋子!你就是個瞎了眼的十足十的瘋子!”沈琉璃怒吼,連帶嗓子都喊破了音。
上官墨聽聞卻沒什么反應,就那么眼神淡淡瞧著她。
不笑,也不怒。
更不言。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瞬的無聲而壓抑,一道柔弱女聲隨之差了進來,“將軍……將姐姐帶回了?”
一邊說著,腳步聲越發靠近。
沈琉璃側眸,不出意外看到了林雪兒出現在這里的身影。
她不由氣急反笑,“林夫人這消息可真是夠靈通的。這是時時刻刻都注意著上官墨的動靜,還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每次不管我與他說上兩句什么,這林夫人都會中途出現打斷?”
這話既是諷刺又夾雜著某種深意。
林雪兒臉色就是一變,當下沉了臉色,“雪兒待將軍從來都是癡心一片,還望姐姐說話甚言。”
“她不是你姐姐。”上官墨突兀的出聲。
這話聽得沈琉璃與林雪兒均是一愣,齊刷刷看向他。
上官墨眼神轉向林雪兒,話卻是在說沈琉璃。
對林雪兒道:“她現如今不過是本將軍身邊的一個妾侍,不管太后承不承認,別人承不承認,雪兒在本將軍心里都是絕對的將軍夫人!”
言下之意,林雪兒這一聲姐姐,沈琉璃根本就擔待不起。
“將軍,可是……”林雪兒面露驚訝。
上官墨不等她說完又打斷她道:“總之不管叫什么都好,她的身份都比不上雪兒高貴,雪兒不必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不值當。”
最后一句,輕飄飄落進沈琉璃耳里,叫她雙手下意識的掐緊了手心。
卻又忘了,現如今自己是個什么狀況。
這雙手早已經廢了。
用力之下,力看不到,反倒是抖得像瀕臨絕望死亡的可憐人。
“她確實沒資格叫我姐姐。”她很快主動站了出聲,眼神輕蔑對上上官墨道。
“林雪兒,我能留著風度叫她一聲林夫人,而不是青樓妓子,就已經是在給她面子了!”
這等心機深沉的毒婦,又哪里來的資格與她姐妹相稱!
沈琉璃冷笑。
上官墨當下怒級,“沈琉璃你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