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儒封能夠與呂宸齊名,成為年輕一輩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又豈會是等閑之輩?
哪怕他晉升\"王\"級是走了捷徑,不如正統(tǒng)\"王\"級武者來得扎實,但\"王\"級就是\"王\"級,哪怕只比呂大少強上一籌半籌,也足以壓得呂宸一退再退。
眼睜睜看著呂宸傷勢不斷加重,已經從鮮血四濺升級到血肉橫飛,黃捐臉色亦是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她自然不會不知道情郎的目的,只是關心則亂,而且呂宸也的確已經處于萬分危險之中,哪怕只是一個失手,都可能為水儒封立斃當場。
同樣緊張的也不只有她一人,還有數(shù)公里開外的五個人。
那是蒼蠅、韋媃、方寒霜、鐘煙兒,還有剛剛才脫險不久的白雪。
由于呂宸跟水儒封很有默契的沒有弄出多大動靜,數(shù)公里開外的四女,就連晉升\"帥\"級的韋媃跟已經是\"相\"級初階的白雪都沒能察覺到那邊的戰(zhàn)況,更別說是方寒霜母女了。
不過從蒼蠅的神情變化,眾女卻不難猜出呂宸那邊戰(zhàn)況并不是很妙。
打從水儒封搶得先手開始,蒼蠅的兩只手便開始在握拳跟放松之間循環(huán),如果不是知道驢子哥的目的,蒼蠅早就出手了,在痛打落水狗方面,這小子做得可一點都不比呂大少稍差。
占盡優(yōu)勢的水二少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呂宸想要借助他突破的目的,當下瘋狂抽動真氣,也不去管自己的身體會因此而受創(chuàng)——既然確定黃捐不會出手,他再保留已經沒有意義。
水儒封不覺得呂宸能夠突破,如果\"王\"級是那么好突破,他水二少也用不著去走捷徑了。
但與他的想法相反,無論是在他手下死死支撐的呂宸,旁觀的黃捐,還是數(shù)公里開外的蒼蠅,對呂宸都是信心十足,哪怕這會兒呂大少隨時都可能隕落于水儒封掌下。
也正因為對他信心十足,黃捐才能在幾乎不忍看下去的情況下還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出手。
只是她再怎么忍,終究也有個限度,當水儒封一記手刀從呂宸心中刺落之時,黃捐終于還是忍不住,怒喝一聲,身形閃動,直射向水儒封,她玉手下?lián)舻奈恢茫撬宸獾念^腦勺。
這一手,自然是攻敵之所必救。
不過水儒封也是個狠人,他能夠感覺到黃捐出手有多凌厲,挨上這一掌,他就算不死也會沒了半條命,但他的那記手刀卻連半點停頓都不曾,依然直挺挺朝呂大少心中刺入,十分之一個眨眼之后,他的手刀已經穿透呂宸心口,帶著血肉從呂宸背后探了出去
這一幕看得黃捐目眥欲裂,此掌已經提起十二成力量,水儒封后腦若是挨上,哪怕他有\(zhòng)"王\"級力量護體,只怕腦袋也得被整個拍沒。
但此時呂大少卻動了。
他伸出左手,卻不曾對右手還停留在他胸口的水儒封出手,反而舉在左上方作了一個手勢。
這個平平無奇的手勢,卻令黃捐拼命的一掌停了下來。
此時此刻,呂宸還阻止她出手意味著什么?黃捐雖然心急,但心中依然滿是期盼
再看呂宸與水儒封這對基友,這會兒,左胸心口處被開了個大洞的呂大少臉上竟然還帶著笑意,雖然他咧嘴一笑之時,鮮血不要錢一般的涌了出來,但他卻好像一點都不介意。
反觀水儒封,原本給了呂宸致命一擊的他臉色應該好看一些才是,可事實卻非如此。
這個時候的他,臉色比死了爹媽還難看。
沒有誰比他們二人更清楚,他們之間的優(yōu)劣已經掉了個個。
水儒封看似穿透呂宸心口的一記手刀,在刺進呂大少心口之后,卻沒有碰到原來應該在那個位置的要害,而且在那之后,呂宸體內出現(xiàn)的,一股新的力量,也將他的手死死壓住,連抽都抽不回去。
呂宸,突破了!
在水儒封手刀刺下,而他已經來不及回防的情況下,呂宸借著《心經》功法的神奇,將心臟要害移開了數(shù)寸。
這么做對于自身傷害自然也是極大,若不是有獨門療傷法,他這么做幾乎與找死無異。
而就算有著獨門療傷法,假如他隨后沒有能夠突破到\"王\"級,水儒封力量一發(fā),近在咫尺的心臟要害也難以逃脫厄運。
不過也就在此時,呂宸突破了
說起來是僥幸,但其實也是必然,以他的心境,他的積累,只要壓力足夠,沒有理由突破不了\"王\"級。
畢竟對于已經能夠清除雜質的他而言,\"王\"級就算是瓶頸,也只是個小瓶頸而已。
說過話長,但呂大少才不過咧嘴一笑,順著他嘴角涌出的鮮血甚至都還來不及滴落到地上,水儒封便已有了動作。
他的右臂停在呂宸胸腔之內動不了,但他還有兩條腿跟一條左臂,若不是在這之前,他滿嘴的牙齒被呂宸一巴掌全打落的話,這會牙齒也將成為他的武器。
水儒封身形一動,一膝上頂,直轟呂宸下陰,另外一條腿膝擊的目標則是呂宸肝臟部位,而他的左手,也是一記手刀直斬向呂宸頸脖之間。
刻不容緩之間,呂大少的笑意卻沒有一點要收斂的意思,他右臂一擋之下,已經將水儒封的兩記膝擊頂了回去,至于那下斬的手刀,他不單沒有擋住,就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可讓黃捐又被嚇了一跳,而后她便見到水儒封那記手刀中間變換方向,斬在他自己右臂之上,鮮血噴射,他的人也往后退了開去
水儒封一退,呂宸立即跟進,速度之快,明顯比水二少高上不只一線,只是他也不曾靠得太近,還給水儒封留下那么兩米半的距離。
沒錯,就是兩米半,就算是拿著最為精確的尺子來量,這個距離都不會半公分以上的誤差。
水二少左沖右突,折騰了足足半分鐘也沒能讓這個距離擴大半公分,心神大震之下,他反而是停了下來。
他一停下,呂大少卻也不追了,依然與他保持著兩米半的距離,同時右手抓著左胸處的一截什么東西,緩緩扯了出來——那是還留在他胸腔之中,原本屬于水儒封的右臂。
半分鐘前,水儒封正是付出了一條右臂的代價方才能夠后撤,只是他顯然沒有能夠成功逃脫,哪怕是在黃捐不曾出手的情況下。
此時的他,心中震驚幾乎無以復加,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呂宸晉升\"王\"級之后,為何能夠強到如此地步?
明明才\"王\"級初階的修為,但在水儒封眼里,這個時候的呂大少,已經絲毫不弱于他那個中了毒之后的親爺爺水聞典,要知道,就算是中了毒的水聞典,也是擁有著\"王\"級中階的修為,而且心境更是達到了\"王\"級顛峰,對于力量的控制可是連\"王\"級高階武者都比不上。
隨手丟掉那只斷臂,緊接著呂宸又動了,兩米半的距離,在他全速發(fā)動之下,就是黃捐都只看到一團虛影,更別說是水儒封了。
對于死敵,呂宸可從來都沒有要留手的意思,他也沒有要讓水儒封死個明白的想法。
曾幾何時,這家伙領著人,將他手下弟兄幾乎殘殺干凈,就連他呂大少本人都被逼得跳了崖才得以活命,從那時起,他們二人,便注定了無法共存。
但這一刻,在將要擊殺水儒封之際,呂宸卻沒有要提起這些事,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廢話,與其多說廢話,不如早些結束戰(zhàn)斗,取下水儒封項上人頭,以免節(jié)外生枝。
這一次接觸幾乎連半秒鐘都不到,呂宸吐著血后退兩步,小腹又多了個血洞。
水儒封則是更要慘得多,他僅剩的左掌已經斷了一半,右腿也被齊根斬了下來。
按說就算呂宸已可力敵\"王\"級中階,也不大可能只一招便重創(chuàng)水儒封,哪怕是換成水聞典對水儒封出手,也很難達到如今這種效果。
不過呂宸就是呂宸,有了獨門療傷法為倚仗,又不想夜長夢多,在占盡優(yōu)勢的情況下,他依然采取最為兇狠的以傷換傷,以命搏命,要的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水儒封。
只一擊,水二少四肢已經只剩下一條左腿還算完好,而呂宸在后退兩步之后又一次進擊,這一次水儒封更是不濟,直接被削成人棍,丹田也被擊穿,就是想要自爆都做不到。
至此呂宸方才放緩腳步,冷然瞪著水儒封。
丹田被毀,水儒封對他的威脅性已經降至一個相當之低的程度,此時就算再有什么意外,例如有人救走水儒封什么的,也都在呂宸接受范圍當中,再說了,呂宸也不認為,在這么近的距離當中,當世之中有誰能從自己手里救走已經成為一條人棍的水家二少。
到了這步田地,水儒封反倒是平靜下來,當然,他看向呂宸的眼里少不了濃濃的恨意,假如沒有眼前這人,他水儒封不可能會失敗。
\"來吧,來我個痛快\"丹田被毀,這短短的一句話,水儒封花了十來秒才說完。
\"我可沒打算讓你死的太輕松。\"呂大少淡淡的道,他話音剛落,一道倩影閃現(xiàn),直射向他身后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