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姨?\"
呂大少猛的睜開眼睛,卻被雨水淋得不能視物,他想要扭轉腦袋換個側臉,結果指令是下達了,可身體卻完全不聽指揮
不單是腦袋動不了,就是他喊出的那句\"娟姨\"也含糊不清。
此時黃捐卻是又道:\"你等等\"
話一說完,呂宸便感覺到兩片柔軟輕壓在他嘴上,盡管明白黃捐這是度了一口真氣給他,他還是忍不住心中一蕩。
這一蕩不要緊,小呂宸卻由于起了反應,又開始疼了。
\"叫你不老實。\"黃捐一口真氣度完,雙唇離開呂宸,還輕擰了擰他的臉蛋。
再次睜開眼的呂大少此時才發現娟姨的一條粉臂正撐在他上方,扯著一襲衣裳為他擋住雨水。
等等,她手臂上面是不是少了些什么東西?
守宮砂?別逗了,當然不是,她手臂上少的是袖管,又或者說,袖管其實不是不在,而是連在那襲她為他擋住雨水的衣裳上。
好吧,簡單來說,黃捐那件衣服此時并沒有穿在她身上,再加上看到她那條完美卻又沒有任何遮掩的粉臂,呂宸難免會有所聯想。
當然,他也不只是聯想,眼線還順著她的手臂,滑過她的俏臉、粉脖、鎖骨、接著是
由于角度的原因,呂宸看到的不是點,而是溝。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溝的誘惑力其實并不比點稍弱半分,于是乎,呂大少又蛋疼了,而且這次不單蛋疼,他還很不爭氣的噴鼻血。
這可把黃捐給急的:\"你再這樣會沒命的\"
呂宸不想成為史上第一個看到\"溝溝\"之后噴鼻血而亡的色狼,因此很快便已控制住。
\"娟姨,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好像比較適合打野戰呢\"小命保住,又見到黃捐,呂宸心情相當不錯,鼻血收住之后竟然還有心思說笑。
黃捐給他逗得臉上微紅,她明白呂宸所指,上次與水家四位\"王\"級武者一戰之后,他們便險些兒野戰了一番,沒想到這次又是露天。
只是這一次她卻是完全沒有得選擇
那天他們在廢墟之中找到呂宸,發現這小子氣息全無,連心臟都已經停止跳動,但一走近卻有種他還活著的感覺。
呂孔夫婦正要上仔細察看,黃捐卻突然福至心靈,喊停二人。
也幸得如此,否則當時的呂宸一旦被翻動,肯定會連最后一絲生機都就此斷絕,死得不能再死。
很快他們發現,呂宸之所以還沒死透,主要是由于他身下壓著什么東西。
具體是什么奇物竟然能吊住呂宸最后一線生機,他們都猜不透,卻意識呂宸此時不能離開那奇物。
而當時,知道呂大少有著獨門療傷法的黃捐自然不可能不選擇試上一試
對于呂宸獨門療傷法也不是完全了解的她,除了知道自己的真氣對于呂宸有極大幫助之外,也只知道雙方接觸越是親密,能夠起到的療傷效果越好。
為了將人救回來,她裸身摟住五臟六腑幾乎全都被震散的呂大少,全力運轉功法。
事實上她也做對了。
那個時候,呂宸最后一線生機就算有那奇物吊著,頂多也就多活個一時半刻,假如沒有黃捐的真氣,他最后也是死路一條,但就在那一時半刻之中,黃捐卻用她的真氣,她的身體,激發呂大少體內殘存的《心經》真氣,發動療傷法,將他的命留了下來
不過對于療傷來說,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
在那之后,時間已經過去整整半個月。
半個月后的今天,呂宸才剛剛醒來,而這也意味著黃捐已經摟著他過了半個月。
確定兒子小命算是保住的呂孔,在第三天已經回京,但孫飛飛與黃捐則是一直守在這里。
黃捐自是不能離開呂宸半步,而孫飛飛也掛心兒子跟師妹,一直守在這片廢墟之上,半個月來并沒有讓除了他們三個以外的任何人踏足這里。
從黃捐口中得知這些情況之后,劫后余生的呂大少也頗為感慨,而此時他老媽孫飛飛也才湊了過來。
早在兒子醒來之時她便已知曉,只是一回想起自己在兒子幼時便離他而去,此次又是眼睜睜看著他在生死之間徘徊而她這個當母親的卻束手無策,內疚之下,她甚至都有些沒有面目去見兒子,直到黃捐提之時她才過來。
見到母親那神情,呂大少哪里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倒也干脆,當即便問道:\"媽,你這是在內疚嗎?\"
\"\"
\"好啦,我知道那不是你們的錯,都是老黃自己嚇自己\"
孫飛飛跟黃捐皆是一愣:\"老黃?\"
完了卻是反應過來,敢情這小子口中的\"老黃\"指的是她倆的師父,也是黃捐的生父。
當下這師姐妹二人臉色齊齊一僵。
\"辰辰,不得無禮\"孫飛飛板了板臉,反倒是黃捐\"噗哧\"一下笑了。
其實她父親從來都不是個嚴肅的人,不然也培養不出她們姐妹二人這般性格,若非臨終之前擔心仇人過于強大,他也不至于會讓呂孔夫婦丟下親子隱世苦修。
如果他此時還活著,相信會與她挑中的這個女婿臭味相投。
不過她會發笑,可不等于她會任由呂宸繼續說下去:\"親愛的,我剛剛發現一只蟑螂,不知道你有沒有胃口?\"
\"好吧\"呂宸立時便慫了:\"我錯了,但我媽可沒錯哦。\"
這么小小的一鬧,也讓孫飛飛心情好轉了一些,她也知道兒子醒來之后,或許會有什么療傷的想法,她呆在這里反而會打擾到他們,因此很快便轉身離去。
只是無論是呂宸還是黃捐都知道她不可能會走遠。
黃捐目送師姐離去,由于身子撐得高了一些些,突然感覺有兩道目光落在她胸前,而后她光溜溜的大腿也感受到某個堅硬,不過低頭之時,看到的卻是呂宸吡著牙的樣子。
\"又疼了吧?活該\"黃捐嫣然一笑,令呂宸又連連呼痛不已。
這半個月來,他們一直都是光溜溜一絲不掛,當然,也不是沒有任何遮羞之物,至少他們頭上便有一頂帳篷,之前呂宸之所以會淋到雨,主要還是那雨下得過于突然,黃捐并沒有來得及把帳篷搭上。
在幾乎完全貼緊在一起的情況下,他們對于彼此的身體反應自然相當敏感。
呂大少苦笑:\"沒辦法,條件反射呀。\"
\"這好辦,我兩天前剛發現不遠處有窩蝎子,一會我去抓幾只綁在上面\"
綁在什么上面?當然是小呂宸上面了。
呂宸一聽之下臉都綠了,當下還真就嚇得連條件反射都忘了。
沒有了那所謂的條件反射,他也少受些苦。
但很快他便發現自己的情況很不好
他醒過來至今也就半個小時左右,原本還以為自己身體其它部分沒有反應,只是由于躺了太長時間所致,可現在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其它部位。
似乎他現在所能夠感覺得到的地方,只有頭部跟小呂宸而已。
怎么會這樣?
呂宸有些慌了,丹田被毀,真氣只剩下一點點,還不知道該收到哪里去,而且真氣所能夠運行的,似乎只剩下下體那一小片區域。
除此之外,根本感覺不到身體其它各處,換個簡單的說法,便是他現在頭腦的指令能夠指揮的,除了頭部便只有下體了
發現這一點,呂大少已經再也笑不出了,這次可比上次散功還要嚴重得多,如果一直保持這種狀態,他根本連生活都無法自理。
看到他的神情變化,黃捐也猜到他在想什么,小手撫上他的臉:\"想什么呢,你這次傷得很重,需要長時間的療養\"
\"我知道。\"呂宸笑了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又不是小菜鳥,哪里會相信?
黃捐也知道瞞不過他,只能想法子轉移他的注意力:\"你不先查看一下是什么奇物救了你嗎?\"
半個月來,黃捐跟孫飛飛并沒有移動呂宸,卻是知道他身下壓著的東西救了他一命,多少希望它能夠將呂宸的傷也治好過來,因而并不曾將那東西取出來。
而通過真氣查探,她們自然不會不知道那東西的形狀,也因此判斷出它們應該是呂宸隨身所帶之物。
此時呂宸醒來,黃捐自然不會不問起
津門,外溪,韋媃的家,也就是何柳所住的地方,呂宸躺在床上,一邊是黃捐緊摟著他,一邊則是何柳正在給他把脈。
至于他自己,則是一直看著兩件東西在發呆。
那是兩件似乎毫不相干的物品,一塊玉佩,一只香囊。
此時已經是呂大少醒來的第二天,從昨天開始,他們便已轉移到了這里。
之所以沒有回京,主要還是由于那邊形勢更為錯綜復雜,遠不如呆在津門好一些,況且這邊還有一個圣手世家的何柳,呂宸的傷,說不定她會有什么辦法。
而呂宸打從昨天見到那救了他一命的玉佩跟香囊之后,大多時間卻是處于發呆之中。
黃捐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又生怕讓大家擔心,因此一直很努力的讓自己去思考一些東西,盡可能避免想及自己已經是一個廢人的事實。
盡管知道他這樣不是很好,只是一時之間她與孫飛飛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先由得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