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震驚當中,呂孔冷冷看了那幾個被兒子打斷了腿,還在那里強撐著的家伙。
\"如果是我,你們現在已經都是死人\"
這話在將那幾人震住的同時,倒也將讓那群老頭都恍過神來,呂芳立時便崩了出來:\"呂孔,你兒子沒修養也就算了,你\"
呂孔沒有讓她將話說下去,一個閃身,他已經到了她身前,沒有絲毫猶豫扭斷她的脖子。
這一擊,呂孔事先著沒有露出任何要下殺手的征兆,便跟他要殺呂榮祥一般,哪怕有人猜到他可能會出手對呂芳不利,也不可能想到他會下殺手,而且動手之間,感覺上就跟捏死一只螞蚱般輕松。
平淡無奇的一次出手,卻在眾多老頭老太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都說人越老越怕死,這話是太武斷了一些,但未必沒有道理,呂孔這一記殺手,立時便讓大部分要聲援呂芳的人都閉上了嘴,生怕一開口呂孔這個殺星便會要了他們的老命。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
\"呂孔,你太放肆了\"一名百歲老人爆吼一聲,這位呂大沖是呂芳的親叔叔,也是呂芳真正的后臺。
看到親侄女被家族里一個小輩當場擊殺,呂大沖哪里會去想到這個侄女平時有多不堪,當即便吼道。
呂孔自然不會朝這老頭兒出手,不過也沒給他面子:\"叔公,我放不放肆,您覺得是您管得了的嗎?\"
呂大沖的開口,也給他那一脈的人提了個醒,而且看到呂孔并沒有再出手殺人之后,他們也是心頭大定,當下又有另外一人跳出來:\"呂孔,你還是呂家的人,也得守著呂家的家規,當眾殘殺長輩,你不覺得應該給個解釋嗎?\"
如果是他們對付得了的人,也許當場便會被弄死了事,哪里還會給他機會去解釋?不過感應到呂孔\"王\"級的氣息,就算他們身為長輩,面對他也只能拿理,拿家規去壓他。
偏偏呂孔一點要配合的意思都沒有。
\"我做什么事,要做什么事,似乎沒必要跟你們解釋\"
話說完,他拉過孫飛飛的手,相視一笑,轉身離開。
不過他們沒走幾步,便有另外一個聲音響起:\"呂孔,這不合規矩。\"
此人一開口,倒是讓呂孔停了下來,他緩緩回過頭來,看著站在他父親呂廣身邊的一名中年男子。
見到此人站出來,孫飛飛亦是微微一欠身,沖其行了一禮。
這人年紀自然要比他的樣子大上不少,不過呂孔夫婦會對他懷有敬意,自然跟他的年紀還有相貌沒有什么關系,也不是因為他是呂孔的小叔。
他們會對他另眼相待,只因為這個呂棟,是當年最為支持他們的人,可以說,呂孔與孫飛飛最后能夠順利走到一起,呂孔這個小叔呂棟功不可沒。
呂孔可以無視呂大沖,可以無視其它老頭,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呂廣,他都不一定會鳥他,但卻一定會給呂棟這個面子。
\"小叔,菲菲當年懷上的是龍鳳胎,這女人暗中給她下了藥,菲菲挺了過來,但肚子里的孩子卻只剩下辰辰,殺女之仇,我呂孔又豈可不報?我知道這事要是照家規來,這女人罪不至死,再加上有人求情,恐怕就是罰都只是小罰,我又怎么能給你們機會?嘿\"
這番話之后,沒有誰再攔著呂孔夫婦,當年呂宸出生之后體弱多病的原因也算是水落石出,敢情罪魁禍首便是這呂芳。
由始至終,呂廣呂孔這對父子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而且孫飛飛也同樣看都不看這位公公一眼。
不過呂廣卻好像一點都不介意,但事實上又怎么可能真的不介意?
他很明白,兒子是在怪他,怪他當年在明知道誰的兇手的情況下沒有幫他母親報仇。
至于孫飛飛,這個兒媳婦原本對呂廣的態度倒是還好,不過回來之時得知他竟然讓她的獨子呂宸修習呂家最強功法之后,與呂廣這老頭兒也算是徹底賭上了氣。
別人不知道,孫飛飛身為呂家長媳,自然不會不知道,呂家的最強功法一旦修習便必須保持童身,一旦破身必然散功。
孫飛飛著實無法想象,呂廣那個振興家族的執念到底有多嚴重,竟然舍得讓唯一的孫子去修習那極可能之后會斷子絕孫的功法。
而對于兒子孫子的一番鬧騰,呂廣其實也頗為感嘆。
外人只知道他這個呂家家主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卻不知他其實有一個極為致命的弱點:心軟。
當然,呂廣不是對誰都心軟,而是單單對呂家血脈心軟,他下不了狠心對呂家人下手。
不過他也有識人之明,他很清楚,在這一點上,兒子比他強,孫子也比他強,無論這二人誰掌控了呂家,呂家都會在一輪清洗之后更上一個臺階。
可惜的是,兒子呂孔二十幾年前便已失蹤,雖然他堅信兒子還活著,總有一天會回來,卻不知道他幾時會回來,他又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正因如此,他才全力培養孫子,造就出現在的呂大少。
之前呂宸的散功,要說受到打擊最大的,其實應該是他這位爺爺才對
當天下午,京城四大世家之首的呂家傳出來一個消息:原家主呂廣將家主之位傳給兒子呂孔!
這個極具爆炸性的消息可是炸翻了京師所有的高層人物。
呂孔回來了?繼任呂家家主?
這兩個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得到呂家證實之后,好些人都狐疑不已,當然,也有一些小年輕很疑惑:呂孔?那是哪根蔥?
不過只一句\"呂宸的父親\",便足以讓眾多小年輕明白呂孔是什么樣的存在,也不認為呂家這個新任家主是個空殼子。
呂老爺子這一手玩得倒是挺絕,就算多少能夠猜到一些的呂孔跟呂棟,也沒想到這老頭在呂孔回來的第一次便玩了這么一出。
將所有權力都交給兒子之后,老頭子才剛剛走出呂家祠堂,便已經脫下那襲名貴唐裝,扯爛了丟在地上還往上面踩了幾腳,而后又狠狠罵了幾聲:\"娘的,當了個狗屁家主,連泡妞都不自由,還是現在好呀阿中,去,給我查查附近誰家有寡婦\"
他那毫不掩飾的聲音可把還在祠堂里的眾人給震人仰馬翻,敢情他們就是被這么個猥瑣老頭領導了幾十年啊?
呂老頭跑得很輕松,至少看上去很輕松,他甚至連讓孫子重歸門墻,將\"呂宸\"兩個字再加到族譜中去的事都留給兒子呂孔去頭疼,走得那叫一個瀟灑。
不過這一刻,站在祠堂里,眾人之前的呂孔卻反而輕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以前很風流,哪怕是娶了他母親,又生下他之后都還死性不改,但母親被害之后,他父親卻是一改常態,從此不近女色,如果卸任家主之后,老頭子能夠回到以前的風流本性,也許反而是好事。
呂孔不是支持父親去鬼混,而是明白,總是扼制著本性的話,誰都不可能活得很長久,那終究是他父親,就算他心里有恨,可怎么也不會愿意他早死啊。
只是呂孔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太現實。
當天夜里,呂孔帶著孫飛飛到了幾十公里外,一座屬于呂家的小山。
山上有口墳,里面埋的是他母親。
墳頭雜草叢生,幾乎要將整座墳都給遮蓋了起來,不過呂孔跟孫飛飛都沒有要動手去清理的意思,只是看著墳頭處一小處明顯剛剛被翻過的痕跡。
他們都能夠猜得到,那一小撮泥土必定是呂廣離去之時所帶走,僅僅是這一點,足以證明老爺子心里并沒有真的放下,他心中有愧,愧對妻子,愧對兒子,愧對孫子。
但對于呂家,他卻是最大的功臣,沒有他,呂家很難挺過那動蕩的十年,在后面幾十年的發展當中,更是難以敵住各方勢力的蠶食。
呂孔帶著孫飛飛在母親墳前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來之前,他雖然滿頭泥土,看上去頗為狼狽,但孫飛飛卻知道,自己的丈夫從這一刻開始,才是真正的呂家家主
收到自己老爹接任家主消息之時,呂宸也是愕然半晌,不過此時他可沒空去理會那么多,反正呂家家主換來換去不是他爺爺當,就是他親爹當,誰當都不會禍害到他,著實沒有什么好關注的。
當然,有不少原因還是由于他這會兒正頭疼著呢。
令呂大少頭疼的是一扇門,一道帶著密碼鎖的門
如果是機械,他真氣一運,要弄開就跟玩兒似的,但這道卻是電子鎖。
雖然電子鎖也不是不能暴力破壞,可重點是他現在被要求不能去破壞電子鎖,只能憑著密碼解開。
呂大少哪里懂得這個?
他懂的東西是不少,什么殺人啊,救人啊,算計人啊,開車開坦克開飛機都不在話下,就是催眠還有廚藝他也很有一手,可偏偏就是對電子不怎么在行。
而現在,門里面的小妞卻是明著告訴他,只要他能夠憑著密碼順利打開這道電子鎖,她便任他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