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上,那個女配聽到助理善意的提醒之后,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反而對言晚和白千的怨恨更上一層樓,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和白千一個級別的,憑什么白千能夠占據劇組里最矚目的女主角?
而她只能演一個如同路人甲一般的女配,她這個女配的鏡頭著實不多,好像只有幾場就已經殺青了,她當然對白千產生了不服氣。
但她也顧及著言晚,到底還是把這股不服給忍了下來。
只是想著到時候去休息室的時候和白千當面談談。
沒有言晚在的時候,她自然對白千有底氣。
白千看到言晚又為她出了一次頭,心底感激,而導演對這一個鬧劇沒有發表什么看法。
對他來說,這只是演員之間的小打小鬧罷了,只要劇組明面上的和諧維持住了,誰管她們聚下怎么撕?
導演也是一個拎得清的人。
他看著眼前這人心里想的都不一樣的人,嘆了一口氣,然后在上頭緩緩開口:
“白千是我自己選的女主角,如果你們有什么異議的話,可以來找我。當然,我覺得她會用演技來證明我選她是沒有錯的。”
導演這一番話看起來是在說好話,實際上還是偏幫了白千。
可能是因為白千到底是這部劇的頂梁柱,是核心擔當,所以導演也有點偏袒。
但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導演她覺得白千這些時間在劇組里面受委屈了,他不愿意白千在因為這些原因而被誤會。
畢竟是自己采用新人選角,才把白千弄到了這一個不明不白的地步。
好在有言晚一直在幫著白千,不然的話,導演都無法想象白千這些時間該會多難熬。
演員的的心理疾病本來就很嚴重了,她可不愿意自己看上的小苗子,就這樣被人給取代。
“導演說的有道理。”
汪文到是第一個站出來打圓場的,眾人顯然不知道他心底怎么想,但至少面上一份的誠摯。
“我也覺得白千她的演技很好,帶著幾分通徹與靈氣,現在娛樂圈已經很少出現她這樣有天賦的演員了,大家應該再給她一點寬容,不是嗎?”
旁邊的人聽著他和導演一唱一和,臉色相應的點了點頭。
大家不管心底是想什么的,至少面上都得裝出這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畢竟導演和燕青就看中劇組的這一份氛圍。
而幾乎劇組的演員都在這里了,除了年紀小的小魚還和燕青在那里面研究著劇本。
言晚看著導演在這里動員演員們,不知為何心下突然有一種在看校長講話的既視感。
不過還好,導演很快就說完了。
言晚其實主要還是為了幫白千找場子,不想讓所有人都可以踩白千一腳,再怎么說也是劇里面的女主。
終于在導演講完之后,涼焱也從劇組的后面給探出頭,言晚一開始就和導演說過,涼焱是自己的朋友,所以導演對于涼焱出現在片場地沒有什么意見,只把她當做看言晚的朋友,可以理解為探班。
來劇組探班的人本身也挺多的,投資商雖然說來的不是很多次,但也有不少那些奔著演員來的人。
導演一般是不會阻止的。
但也小心的囑咐了涼焱和言晚兩個人要注意分寸,不要為劇組造成什么影響。
涼焱和言晚當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而言晚此刻坐在休息的長椅上,她的手指著涼焱畫的那個設計圖,心底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是看著涼焱畫的設計圖,只是感覺到驚為天人。
于是她直接道了一句:
“果然啊,你就是天生適合在設計圈里的,我覺得沒人比你畫的這個設計稿更好了。”
涼焱畫的設計稿是一個西式的婚服,說是婚服,其實也不太像,倒是有點像那種潔白的圣女穿的禮服。
它上面一筆一劃勾勒的極為細致,而且仔細一看,似乎還帶著幾分的美感,凌亂美。
言晚甚至覺得如果這個衣服能夠趕出來的話,到時候肯定可以風靡全場。
這衣服她太美了,就像是繁星照耀一樣,但是她總覺得其實涼焱把它拿出來,是因為她有更好的稿子在。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就稿子很好了,卻總有一種這是涼焱應付著畫的既視感。
不過言晚想想涼焱對于稿子的態度,實在是不愿意把涼焱往這邊想。
其實以她這個外行人的角度來看,這個稿子已經好得很了。
所以她也沒再給涼焱施加壓力,而是對涼焱點了點頭,語氣都在這幾分的贊嘆:
“你畫得非常好,我認為……”
在她即將拍八百字的馬屁之前,涼焱就先抬頭看了她一眼,那一刻,言晚總覺得涼焱她的眼神里寫著你是認真的嗎?
言晚她于是在涼焱這不太對的眼神之下閉嘴。
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沒有發現的,但她也沉默不語。
而這個時候汪文剛好看到了倆人坐在一起,他心思沉了沉,接著就湊過來,仿佛真的只是一個和藹的前輩一般。
“你們兩個人在這里聊什么呢?是關于劇組的事情嗎?”
早在汪文過來的時候,言晚她就心生警惕,畢竟她一直覺得汪文看起來對她敵意很大的。
她剛想當著汪文的面把那個設計稿給合起來,然而涼焱此刻突然站了起來,而言晚手里那個設計稿拿不穩,直接跌落到了地面。
自然所有的設計細節和構思全部被汪文看了個正著。
汪文不著痕跡地把那幅畫給撿了起來,然后裝作不經意的還給言晚。
事實上。
在挑起的那個時候,他已經把這些細節記憶的明明白白了,但是他頓了一下,眼眸仍然是十分不在意一般。
“這是言姐你畫的畫嗎?看起來很好看,要是我什么時候有你這種能力就好了,那我一定可以去繪畫界當個大佬。”
他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把這個設計稿當做普通的繪畫。
然而言晚總覺得心里有點不踏實,等汪文走之后,她才面色凝重地看著旁邊的人。
“剛才我們兩個太不小心了,我一直覺得汪文他是姚思橙那邊派來的人,或者說對我不利的人,總覺得他的靠近有所圖,現在設計圖都在他面前了。”
涼焱卻緩緩開口。
“我算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