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想上前阻止工作人員,卻看到燕青起身似乎要離開,卻在經過言晚的時候,輕聲對言晚開口:
“現在有個鏡頭對著你,最好可以賣些慘,然后擺個動作。”
言晚不懂燕青這什么意思。
見燕青走之后還對自己比了一個yeah的手勢,心下有些無語。
但隨后言晚就后知后覺的想起來自己現在處于水深火熱的頭條上,而且這個熱搜還是因為別人給自己潑水才有的。
一時間不知該洗還是該憂。
她這上熱搜的弧度也太頻繁了,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她是每天買熱搜的。
事實上,言晚也一點都不想上熱搜,誰知道這些事情一個一個的往她身上纏?
言晚又想到了燕青的話,仔細思索了一下便想到了什么。
于是她低下頭,假裝看著劇本,并沒有把自己的臉給露出來。
她披頭散發的樣子,在自己眼里沒什么差別,但是在拍攝她的人心中,卻是搖頭嘖嘖的嘆了一聲。
那個拍她照片的工作人員不僅把言晚這一幕給拍了下來,而且還特別“溫和”的畫蛇添足的,直接把這個照片p成了那種楚楚可憐的人才會用的畫風。
言晚她已經知道了工作人員的動作。
眼下自己正處在全民同情的時期,肯定有不少人抓住這個自己這個點,想要爆紅一把。
劇組的工作人員最有機會接觸到自己,當然想要利用自己現在的狀態去博一把熱度。
而自己現在狀態肯定是全網名都特別關注的一個導向,畢竟自己剛剛被人潑了,雖然沒有得逞,卻也足以引發討論。
這就導致了無數的吃瓜群眾想要上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自己表現的越弱勢,越可憐,那便越能博取觀眾的同情心。
到時候路人緣上上來了,那么自己的粉絲也會跟上。
言晚突然有些理解燕青的做法了,以燕青的手腕,如果她真的想要那些記者把照片給刪掉了,那肯定有無數的辦法。
可是她只是恐嚇一下就回來,只能說她有意讓照片流出去。
這個照片對自己造不成什么傷害,反而會給自己帶來流量,畢竟自己是那些照片中的受害者。
往往受害者在公眾的面前都是更偏向的那一方。
想到這里,言晚就在心里對燕青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不愧是編劇,這心思真的是無比的深啊。
她如此想著,一道聲音很快打斷了她的思索。
“你在干什么?”
言晚有些驚詫的抬頭,接著就看到了導演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她對導演沒什么話說,于是低頭指了指劇本,導演看到她看劇本,沉思了一會:
“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
言晚沉默的看著導演,那眼神似乎在發出靈魂拷問——有什么好問的。
導演看著言晚這模樣就一陣的無奈。
“那個潑你水的人抓到了,你不想去問問他嗎?”
言晚卻是出乎導演的意料。
導演以為言晚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像其她女性那樣吵吵嚷嚷的,要去見真兇,并且一副要把那個家伙給碎尸萬斷的那種感覺。
但他卻見言晚特別淡定的起身。
“畢竟劇組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我對劇組的能力產生了懷疑,我還以為你們抓不潑我的那個人。本來沒有對你們抱有任何一絲期待。”
導演聽到言晚的話,臉上寫滿了無辜。
他對于言晚這番充滿著諷刺的話,當真不知該說什么好。
該說言晚實誠嗎?
畢竟劇組開播到如今的確是發生了不少事情,而且這些事情還都是出乎意料。
劇組如果沒有別的幫助,肯定也解決不了事件。
言晚的質疑倒是合情合理的。
“你還是快點去看看那個人吧。”
導演現在已經拒絕和言晚產生交流了,于是在前面領路。
言晚靜靜地跟著他往前走,現在再怎么說也是法制社會,劇組也是一個和諧的制作,怎么樣也不可能干拘捕人的事情。
于是言晚特別平靜的跟導演走進了警察局,并且在審訊室里面看到了那個潑自己水的人。
其實當時那個人跑得快,水潑的也快,他只捕捉到了隱約的身形——那是一個極為矮瘦的男子。
此刻言晚倒是真正的看到了那個男子的面龐。
第一眼就是疑惑。
她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這個人,既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那直接來劇組潑自己顯然就特別的詭異。
言晚又再次認真地看了一眼,更加確定了自己和他真的是半分交集都沒有。
對方長著一張苦瓜臉,他的眼神特別的無神,似乎沒有睡好,濃濃的黑眼圈。
他本來是沒有什么反應的,看到言晚的時候蹭的一聲,站了起來叫喊幾聲,言晚看著他挑了一下眉。
那個人卻直接指著言晚大喊大叫:
“就是你毀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就這么冤枉人嗎?我告訴你,我可……”
對方說了一大堆的話,言晚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都帶著幾分的質疑。
“我們熟嗎?你是誰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在意的是你為什么要潑我水?”
對方聽到言晚的問話之后,怪笑幾聲就低下了頭。
言晚看著身旁的兩個警,員禮貌客氣地問:
“他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問題?怎么一見到我就胡言亂語?還是說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刺激到他?”
實在不怪言晚亂想,主要是對方行為讓他有一點點的疑惑。
她自認沒什么地方可以刺激到別人的,言晚從心底不覺得自己和那人之間的關系,如同紅色的布對斗牛的刺激。
更何況在自己的印象中,對方就是以一個路人甲路人乙那樣的存在。
認都不認識,怎么刺激。
兩個警員看到了言晚和男子這尷尬的互動,其中一個較年輕的站了出來。
“這個人,我查過他的身份記錄,38歲,孫瀟,目前是個無業游民,住在海市。”
聽到他住在海市,言晚當即更疑惑了。
“我是這段時間才來海市的,和他能有什么瓜葛?”
言外之意,就是這個人到底有什么問題,一定要來刺激我?
那個警員看到言晚這了疑惑的樣子,陷入沉默。
事實上,他比言晚更加的疑惑。
“您可能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吧?”
言晚思索了一下。
“得罪的人有點多,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