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語氣不善,姚思橙心里騰的火氣就上來了,不過是個借著關系進圈的人,有什么可傲氣的?
她心里忿忿不平,總覺得是言晚搶了自己的位置,根本不愿意相信是自己演的不行,片方才決定要換人。
姚思橙輕輕抬起下巴,她長相艷麗,臉色稍變就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她看著言晚身上價值不菲的禮服和珠寶,問:“您今晚是跟姜銳來的?”
她和姜銳也算有些熟悉,知道對方也在受邀之列。
“不是,姚小姐誤會了。”言晚很反感她總把自己和其他男人扯到一起,她說,“我是主辦方。”
她這句話一出口,姚思橙有些發愣。
這個時候,江燁也出現了,他離得老遠看見姚思橙在刁難言晚,皺著眉頭,十分不快。
陸言深也看到了,但他這邊抽不開身,也不好出面,便讓他過去看看。
“夫人,陸總找您。”江燁走過來替她解圍。
“嗯,告訴他先等一會兒。”言晚淡淡地說,隨后告訴姚思橙,“姚小姐,我看您還年輕,況且長得也那么漂亮,還是不要把心思全都放在這些事情上面,耽誤青春,也耽誤自己。”
她說完,也不理姚思橙的反應,揚長而去。
姚思橙尋釁不成,反倒被她教訓了一通,恨得牙根都癢癢,又沒法在公開場合表現出來,笑得臉都僵了。
江燁跟在言晚后面,低頭笑道:“您剛才這句話說得夠直白的。”
他和陸言深還擔心言晚吃虧,現在看來,他晚去一會兒,言晚都能把那個小丫頭氣哭。
“我也不想得罪她,是她先來招惹我的。”言晚輕輕呼出一口氣。
白歌和姜銳都提醒過自己,離那女的遠點,但架不住人家主動往上靠。
這要是真被她欺負下去了,往后言晚還怎么抬得起頭來?
“你記住啊江燁,像這種情況,兩個女人第一次正面交鋒,誰被按下一頭去,那往后就別想再抬起頭來了。”
“是,您說得對。”江燁對她這通歪理充耳不聞,說,“陸總在外面露臺等您。”
他給言晚遞去一件薄薄的皮草大衣。
十一月份的天氣,陸言深獨自站在露臺上,手里玩著一只打火機。
言晚攏著皮草出來,鼻尖被凍紅了,問他:“這么冷的天氣,為什么不進門待著?”
“里面火氣太大了。”陸言深意有所指,笑著說。
“你這是嫌棄我脾氣大?”
“沒有,大一點挺好的。”陸言深幫她攏了攏衣領,說,“她找你麻煩了?”
“沒有,只是口頭上吵了兩句,小丫頭一個,我不跟她計較。”
潛臺詞是,你也別去找人家麻煩。
“言澤野他們后天回國。”陸言深說,“剛才給我打的電話。”
言晚的手機也放在他自己,他順手就代接了。
“怎么這么快?”言晚奇道,他們出去玩好像也沒玩幾天。
“說是回來要見月清家長。”
陸言深也沒太聽明白。
結完婚才見家長,也算是個奇聞。
言晚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她說:“那我也要好好準備一下,到時候……”
“不急,還有兩天呢,等他們回來再商量也不遲。”
他們去法國總共也就三天行程,耽誤了不少事,這幾天言晚要和劇組一起拍定妝照,又要給江燁介紹女朋友,見月清家長……
她問陸言深:“你最近公司忙不忙?”
“怎么了。”
“你不忙的話,最好也跟我們一起去見一面。”
畢竟言澤野這邊家人單薄,只有他們兩個,去的人少了,倒顯得他們不夠重視。
“這是當然,忙也該去的。”陸言深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說,“你在想什么呢。”
那天開會的結果,是給歐洲方面換了一個新的負責人,讓江燁留在國內,過陣子出任子公司影視業務的負責人。
這兩個業務陸言深都不想放手,他單打獨斗打拼到今天,靠的可不是膽小和保守。
他忽然問言晚:“如果我們某一天突然破產了,你會不會怪我。”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言晚怕冷,偎到他身邊,說,“你沒錢我還有,全球大火影片女主演,難道我還會缺錢不成?”
她說:“放心吧,真窮了以后我養你。”
她這一番夸口聽得陸言深想笑,他說:“好,那我就等著吃軟飯了。”
兩天之后,言澤野等人的航班抵達帝都國際機場。
他們剛剛度假回來,整個人仿佛補滿了能量,和言晚奄奄一息的樣子形成強烈對比。
言澤野用一只充氣的塑料小錘子砸到她腦袋上,說:“年輕人要有點朝氣。”
“……我求你饒了我吧。”言晚捂著自己的腰。
她昨天才被形體老師摧殘了一遍,現在是渾身上下都酸疼得厲害。
小魚也比前陣子開朗多了,滿屋子跑,追逐著陸嘉佑打鬧。
陸嘉佑現在長大了一些,不太想和小女孩玩,看見她就腳底抹油似的,飛速溜走。
他們也不理小孩子之間怎么玩,言晚拉開一罐汽水,問月清:“你父母準備什么時候過來呀,他們吃飯有沒有什么偏好的口味,我們這邊好提前跟飯店約一下。”
她知道月清的老家不在帝都。
“應該是今晚或者明晚就到,我安排他們在酒店先住下就好,沒事,你們先不用急。”月清笑說。
“也好。”言晚點點頭,說,“那我們明天去逛逛街,正好你回來了了還有人陪我出去走走,這些天我在家都悶壞了。”
逛街是假,她想給月清家人帶幾份見面禮。
月清聽出她的意思,頗有些不自在,說:“不用,沒事……”
“去吧。你們回來我給你報。”言澤野拍拍妹妹的腦袋,難得大方地說,“挑貴的買。”
“這還用你說。”言晚翻他一個白眼,說,“你那點錢自己就揣好吧,我又不是沒錢。”
她轉頭沖月清笑嘻嘻地問:“你家里人都喜歡什么呀……”
到了第二天,陸言深給二人找了個司機,陪同她們一起去商場拎東西,言晚對自己用的東西不上心,給別人買禮物卻是格外來勁。
帝都三環里面的商場被她們逛了四五家,下午五點多,言晚坐在椅子邊,摸著自己的小腿,說:“累死我了……”
“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月清說。
“別別別,先別忙著吃東西了。”言晚有氣無力地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