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廂里,安德魯正喋喋不休的和身旁的堂妹珍妮囑咐著今晚的晚餐。
“陸總親口點名讓我?guī)銇,?yīng)該是看上你了,珍妮,你今晚要好好給我表現(xiàn),若能讓陸總對你青眼有加,甚至是娶了你,有了聯(lián)姻做保證,我們史密斯家族在紐約就算是穩(wěn)了。”
安德魯說得躊躇滿志,自信滿滿,自從得到陸總來紐約的消息,他就一直在想辦法聯(lián)系,奈何陸總總是避而不見,直到今天才終于得到了機會,他怎么可能不激動,不把這個絕佳的機會利用到極致呢。
“大哥......”相比安德魯?shù)募t光滿面,珍妮臉色卻是慘白得很。
一直以來,她以為他們史密斯家族在紐約是無敵的,哪里知道這風光榮華的背后,也有數(shù)不清的創(chuàng)傷,哪里知道他們家族如今已經(jīng)淪落到要討好一個華國男人的地步。
而更讓她驚恐的是,就在幾個小時前,她明知陸言深的大名,還自持身份的對這個男人不屑一顧,還對他親口承認的女朋友使了陰招,得罪了這個男人。
一想到這些,珍妮就哆嗦得厲害,有點猶豫要不要趁現(xiàn)在把實情告訴大哥。
畢竟陸言深在她得罪了之后才聯(lián)系大名,很明顯是來勢洶洶,要秋后算賬的。
“你冷嗎?哆嗦什么?”一心沉浸在史密斯家族將要一飛沖天的欣喜中,安德魯哪里注意得到珍妮的臉色,見珍妮哆嗦,他黑著臉把她一字肩的小禮服領(lǐng)口往下拽了拽,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膚,他終于滿意,微笑的看著她:“給我忍著點,招呼好了陸總,若能坐穩(wěn)陸太太的位置,有的是你好處!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被推開,高大英俊的男人,小心翼翼護著身旁嬌小可人的女人,款款而來。
這個男人,有著一張黃種人的面孔,可身高顏值上卻絲毫不遜于歐美人,行走間渾然天成的卓人氣質(zhì),甚至比身旁的老牌貴族安德魯還要優(yōu)越幾分。
他很耀眼,他身旁的言晚,同樣的嬌柔貌美,盈盈一笑間,東方精靈的感覺又回來了,站在他的身旁,亦半點都不輸。
珍妮暗暗吞了下口水,心情復(fù)雜得很,她有些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大著膽子去挑釁言晚,即使她對陸言深的身家背景沒有數(shù),就憑著這個男人的顏值氣質(zhì),言晚也不可能舍了男人,跟著自己啊。
后悔得很,可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珍妮只能保持微笑,幻想著陸言深是來談生意的,而不是尋仇來的。
然而,下一秒,當言晚被呵護著坐下來,一抬頭看到對面的珍妮,惡心的感覺隨之而來,臉色變得煞白,珍妮就知道,事情可能要糟了。
“有我,別怕!贝笫峙匀魺o人的握了握言晚的小手,陸言深以不輕不重的語氣說道。
語罷,他一邊安撫的握著言晚,一邊抬眸,眼神掠過蠢蠢欲動的安德魯,落到珍妮臉上,狹長的眼眸瞇起:“這位就是安德魯先生的妹妹,珍妮小姐?珍妮小姐果然如傳聞中一樣,美麗性感!
與為家族盡心盡力的安德魯相比,珍妮確實是游戲人間的大小姐,以美麗著稱,走時尚名媛路線,這樣夸贊她其實不奇怪,因為陸言深不是第一個夸她美貌的,但是,陸言深帶著在媒體面前親口承認的女朋友過來,然后當著女朋友的面握著女朋友的手夸珍妮,這就有點奇怪了。
安德魯尷尬看了眼言晚,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陸總說笑了!
“我沒有說笑!标懷陨钪苯恿水?shù)姆瘩g,犀利的眸光直指珍妮,臉色一瞬間變得陰沉:“只是不知道,珍妮小姐這樣美麗的臉蛋下,怎么藏著一副惡毒的心靈?我陸言深的女人,也是她這種骯臟女人敢輕易染指的?”
突如其來的變臉,讓安德魯猛然一怔,看著面前滿臉怒氣的男人,又看了看身側(cè)抖成篩子的珍妮,他意識到了什么,可為了生意,為了夢寐以求的合作,還努力的打著圓場:“陸總,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陪著笑,他站起身,舉起了酒杯:“不管珍妮和陸總有什么誤會,我敬陸總一杯,替珍妮跟陸總道個歉,今晚的不愉快就當做......”
“就當做沒發(fā)生過嗎?”陸言深諷刺一笑,拿起面前的酒杯,直接潑到珍妮的臉上:“怎么?事到如今,還不老實承認?”
酒液順著珍妮妝容精致的臉蛋滑下,落到她大開的禮服領(lǐng)口。
旖旎的一幕,落在陸言深眼里,卻宛如陰溝里最惡心的臭蟲。
被陸言深攝人的目光逼視著,珍妮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踢到了鐵板,栽了。
再加上安德魯一再逼問,她不敢隱瞞,甚至連添油加醋都不敢,就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說了出來。
“該死!表懥恋亩饴,響徹了整個包廂,安德魯怒氣沖沖,面目猙獰。
接連幾巴掌,打得珍妮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美艷的臉蛋腫成了豬頭,安德魯才緩過氣,討好的去看陸言深:“這件事是珍妮不懂事,陸總,請您看在我的面子上......”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你是誰?你有什么面子?我的女人,一句不懂事就能算了?”
安德魯冷汗更甚,暗暗叫苦,但一丁點不滿意都不敢有:“陸總,您看您要怎么樣才能消氣?”
“被羞辱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女朋友,安德魯先生需要道歉的對象,也是她!钡朵h一般的眸光面無表情掠過安德魯,掠過珍妮,轉(zhuǎn)向言晚的那一刻變得柔和:“晚晚,你怎么看?”
男人握著自己的手,灼熱而滾燙,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溫暖。
言晚抬起眼睛,看著他,對上他星辰一般的目光,膽子忽然就大了起來。
是了,當初珍妮借著史密斯家族的勢,肆意的欺負她,羞辱她,此時此刻,兩人的位置調(diào)了個方向,她憑什么要忍耐?憑什么要揭過?
陸言深都已經(jīng)替她起了個頭,他的勢,就是她的勢,他既然要打臉,那她就陪著他,狠狠的打下去。
“我相信,你會做出對我最適合我的決定。”輕輕笑了笑,言晚眼神依舊溫柔,溫柔中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倔強。
在一起這么久,陸言深哪里不了解她?
知道她本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他笑了笑,按著她的手心微微用力,在移開目光的那一刻重新變得犀利。
雙眸沉沉盯著珍妮酒液和冷汗混雜的臉,薄唇輕啟,陸言深沉聲:“安德魯先生,我誠懇的建議你,一個家族要想前進,得保證所有人都不拖后腿,要不然你再努力,那也是頹然!
說著,不顧珍妮瀕死一般灰敗的臉色,陸言深起身就走,絕不停留與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