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極度的安靜,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陸言歌不死心,又加大了音調(diào):“媽,是我呢,我是言歌,大哥有東西讓我轉(zhuǎn)交給您。”
許久,里頭終于傳來一聲悶悶的:“進(jìn)來。”
陸言歌推門走了進(jìn)去,就看到她母親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生悶氣。
眼里暗暗閃過一抹幸災(zāi)樂禍,陸言歌慢慢的走了過去,喚了一聲:“媽。”
一邊靠近,她一邊把屬于陸明蘭的盒子打開:“媽您看,這就是大哥和嫂子給您準(zhǔn)備的。”
陸明蘭雖然很生氣,氣自己的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不但忤逆自己也就罷了,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可到底一年不見了,她對陸言深也是有點想念的,如今禮物拿到面前了,她不由得側(cè)眸看了一眼。
見果然是她喜歡的風(fēng)格,看價值也是不菲,陸明蘭臉色總算好看了一點。
“放下吧。”懶懶的說了一聲,陸明蘭退回到沙發(fā)上坐下,嘆了口氣:“言歌啊,你大哥娶媳婦了,長大了,不聽我的話了。”
陸言歌很想說,大哥以前沒娶媳婦的時候也沒見聽話,他本來就是有主見的男人,即使是親生母親也駕馭不住啊。
但這樣的話陸言歌不敢說出口,只是拉了拉陸明蘭的手,應(yīng)和著勸道:“媽,您也別想太多了,我在大哥那里的住的那些天我都看明白了,新大嫂家庭雖然不是很好,可她還是很疼大哥,真心喜歡大哥的。”
“喜歡?她和秦昭陽相戀了三年,和言深結(jié)婚不過半年,算起認(rèn)識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年,能有多深的感情?”陸明蘭明顯對這個話題很是不屑,一聲冷笑:“她家庭好不好倒先不說,可她曾經(jīng)是秦昭陽的女朋友,你大哥竟然糊涂到去跟秦家人搶女人,而且還認(rèn)真的娶回家了,這一點讓我意難平啊!”
陸言歌雖然不是親生,但在陸家生活了二十年,和陸明蘭朝夕相處二十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陸明蘭對秦家的刻骨恨意?
幸災(zāi)樂禍又深了一些,但陸言歌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是溫柔的勸道:“既然大哥喜歡嫂子,并且喜歡到娶了嫂子,那么嫂子一定很好,有她的過人之處吧。”
“過人之處?她能有什么過人之處?”陸明蘭脾氣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女人罷了,沒有良好的家世,沒有優(yōu)秀的學(xué)歷,外貌也不算非常出挑,工作能力也是看不出來,還背著一堆丑聞,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過人之處?
靠在家照顧做飯嗎?還是靠身體?
陸明蘭越想越覺得生氣,覺得蘇晚晚配不上她的兒子,但在陸言歌這個未婚的女兒面前,受過良好教育的她明顯也是克制的。
“你啊,當(dāng)初我提出讓你大哥娶你,你就不應(yīng)該不聞不問的,如果你那個時候就和你大哥相處,現(xiàn)在也有感情了,嫁給我兒子的是我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優(yōu)秀女孩,我應(yīng)該就能放心了。”
陸明蘭仍然很遺憾,陸言深沒能娶了陸言歌,沒能和她最中意的兒媳婦人選結(jié)婚。
但遺憾歸遺憾,事已至此,一切已成定局,她也沒有辦法了。
陸明蘭的遺憾,陸言歌都看在了眼里。
她其實也很后悔,后悔當(dāng)初的別扭和矜持,造成如今眼睜睜看著蘇晚晚登堂入室耀武揚威的結(jié)局。
心里說不難受都是假的,陸言歌眼珠子一轉(zhuǎn),忽然有了主意。
“媽,大哥想讓您給他和嫂子主持婚禮,您有考慮好該怎么做嗎?”
這話,無疑是提醒了陸明蘭。
是啊,兒子先斬后奏領(lǐng)了證,她管不了,但有沒有一場正式的婚禮把這一切昭告天下,作為母親她卻是能做主的。
在這個講究傳統(tǒng)的國家,領(lǐng)證不是什么大事,只有正式的婚禮,被雙方父母和各方來賓祝福的婚禮,那才是真正的認(rèn)可,不是嗎?
陸明蘭眼睛一亮,飛快的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輝,但很快便黯淡下去。
“我知道該怎么對待蘇晚晚了。”擺了擺手,陸明蘭冷冷的說:“好了言歌,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二十年的相處,陸言歌何其了解陸明蘭,只一眼,她就知道她媽肯定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了。
雖然這么做并不能改變什么,但只要能給大哥和蘇晚晚添點堵,她也高興起來:“媽,您早點休息,晚安。”
頭一晚折騰到太晚,翌日,蘇晚晚可恥的又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時,意外的發(fā)現(xiàn)陸言深也還在,正靠在沙發(fā)上看報紙。
“幾點了啊?”蘇晚晚模模糊糊的摸到手機(jī),拿起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竟然快十點了,她一下子就傻眼了,差點蹦起來了:“我的天啊,怎么又睡到這么晚?”
陸言深放下報紙,看了蘇晚晚一眼:“你昨晚累了,多睡一會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蘇晚晚臉蛋一下子就紅了,懊惱的坐起身,揪了揪有些凌亂的長發(fā),瞪了陸言深:“你這人,總是取笑我。”
“我說的是事實。”陸言深低頭看了看腕表,臉色格外的一本正經(jīng):“行了,你現(xiàn)在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洗澡換衣服化妝,中午我約了人,待會兒我們出去吃。”
“誰?”蘇晚晚揪頭發(fā)停止了,下意識的有點警惕。
經(jīng)歷了昨天的見家長,她雖然說不上害怕退縮,但有點緊張那是正常的。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自己表現(xiàn)好一點,被陸言深身邊的人所理解,所接受。
“幾個朋友。”陸言深重新豎起了報紙:“他們聽說我回來了,還結(jié)婚了,就想見見我的小嬌妻。”
小嬌妻這三個字,無比坦然的從他嘴里冒出來,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這男人總是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撩人。
蘇晚晚小臉紅撲撲的,有點不想理陸言深了,立刻就掀被下床,捂著臉奔到浴室里。
洗澡洗頭發(fā),換衣服化妝,足足忙活了一個多小時,蘇晚晚從一個剛醒來的慵懶女人恢復(fù)到溫柔典雅的清純小女人。
“我這樣可以嗎?”蘇晚晚將散亂的長發(fā)撩到耳后,今天的她,穿的是一件鵝黃的及膝短裙,很襯膚色,配著黑色的中分長發(fā)特別的清純。
陸言深扭頭,盯著蘇晚晚,但沒有立即出聲。
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猛然起身,抱住了蘇晚晚,薄唇在她嫣紅的唇瓣上蹭了一下:“你是我親自選中的女人,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你很好,怎樣的你都很好。而且,你只是我一個人的妻子,除了我,你不需要討好任何人,做好你自己就夠了,明白了嗎?”
蘇晚晚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大眼睛眨了眨,沒出息的就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