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浩杰下了車子,于小魚跟著下了車子。
略帶警覺的看著杜浩杰。
杜浩杰忍不住輕笑。“小魚,我開玩笑的,進來吧。”
于小魚摸摸頭,跟著杜浩杰進了別墅。
別墅的裝修很簡單,純白色的墻壁,沒有過多的色彩,卻讓人莫名的覺得很舒服。
“坐。”
于小魚在杜浩杰的對面坐下。
“要喝點什么?”
于小魚搖頭,不能隨便喝陌生人的東西,此刻她倒是警覺起來了。
“那你想問我什么?”杜浩杰輕笑,絲毫不介意于小魚的疏遠。
“關于蝶戀花,你知道多少?”于小魚眸子一亮,凝重的看著杜浩杰,有些期待又有些擔憂他說的話。
杜浩杰嘴角那一抹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鄭重,“小魚,蝶戀花一共有兩條。皇甫總裁拍去的那一條是藍蝶,還有一條是紫蝶,形狀都是一樣的,除了顏色和翅膀上的鉆石略有不同。
這兩條項鏈都是杜家的傳家寶。
我父親這一輩,是兄弟兩個,杜川和杜治,哥哥杜川分到是紫色的,弟弟杜治分到是藍色的。”
于小魚眸子閃爍,“杜……杜家……只聽說過杜治,為什么杜……杜川,沒有被人提起過呢?”
“杜川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于小魚耳邊轟的一聲,“死……死了……”她有些頹廢的靠在沙發(fā)上,這個可能是自己父親的男人,已經死了?
“是的,杜川的妻子,叫于雅晴——”杜浩杰看著于小魚。
于小魚猛地坐起來,“于雅晴!”
“是,于雅晴。”四目相對,杜浩杰幾乎確定自己的猜測。
于小魚小手緊緊的摳進肉里,“難怪……”于小魚一下子明白為什么那天晚上她會專程打一個電話告訴自己遠離杜浩杰。
她是擔心擔心他們堂兄妹之間有什么發(fā)展。
呵……
于小魚苦笑。
“杜……杜川是怎么死的?”
杜浩杰看著于小魚,半晌緩緩地吐出一句話,“我也在查,可能是被什么人害死的。”
“被什么人害死?”于小魚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小魚,你和于雅晴是什么關系?”杜浩杰反問。
于小魚懊惱的看著他,她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卻又避無可避,“母女。”
十年,于小魚第一次提及自己的母親,承認她們之間的關系。
“難怪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很親切。”杜浩杰慢慢的開口,唇角上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似乎很欣慰的樣子。
“杜川曾經有過一個兒子。”
“你說什么?”于小魚一把抓住杜浩杰,他的意思是說她應該還有一個哥哥。
“不過幼年夭折了。”杜浩杰任由于小魚抓著自己的手腕,繼續(xù)說著。
于小魚緩緩的松開他,失落的坐回沙發(fā)上。
“小魚,我很想從你身上確定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杜浩杰眸子里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于小魚看看他,最終點點頭,也許是血脈的關系,于小魚本能的不想拒絕杜浩杰的要求。
“很偶然,我發(fā)現我和杜茉婷不是親兄妹,卻是血緣至親,所以我開始調查當年的事情。”
于小魚一雙清水的眸子,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樣驚訝的眼神看杜浩杰……
“后來我查到,當年于雅晴和季然落是同一天生的孩子,其中杜川的孩子被醫(yī)生確診為先天性心臟病活不過五歲。
那個孩子果然是不過五歲就夭折了。
當時,于雅晴和季然落是在同一家醫(yī)院產子又是同一個產房同一個主治大夫,所以我懷疑,這中間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主治大夫,和季然落的關系匪淺。”
“你……你是說,你有可能是杜川的孩子,是不是?”于小魚激動的問道。
如果是,是不是就說明,自己有一個哥哥,一個自己稱得上喜歡的哥哥。
杜浩杰點點頭。
他們都是聰明如水的人,很多的事情不需要說破,彼此間就能明白。
“我想測一下你的DNA。”
“好,好,好。”于小魚一個勁的點頭。
“但是我們不能在J市,我有一個好朋友在H市,他是醫(yī)生,我們要去找他,來回大概需要兩天的時間。”
“好。”
“皇甫冀……”杜浩杰一直想問,于小魚和皇甫冀的關系,始終沒有很合適的機會。
“這個比較復雜,有時間我再慢慢的說給你聽,我打個電話,我們馬上動身。”于小魚眸子里閃過一絲堅定,她已經孤獨了太久不是嗎?天上掉下來一個哥哥,與她而言,應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盡管幸福的背后就是說不盡的仇恨……
于小魚拿著手機撥通了皇甫冀的電話。
皇甫冀正在和禹良討論項目……
電話響起。
禹良打趣的說道,“小嫂子還真是黏人,中午剛見過,又打電話。”
皇甫冀白了禹良一眼,禹良識趣的封住自己的嘴。
“皇甫冀。”電話接通于小魚急急地開口,又停住,忽然不知道應該怎么跟他說離開的事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于小魚,說話?”見她焦急又沒了動靜,皇甫冀有些擔心。
“沒……沒事,只是我要去外地兩天。”于小魚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外地?做什么?”皇甫冀詫異的問道。
“皇甫冀,你干嘛管我?我還有沒有點自由了?”于小魚略帶憤怒的反問。
電話那邊皇甫冀一愣,“于小魚!”
“不管你要怎么樣都等我回來以后再說。”于小魚啪的掛斷了電話,利落的關機,將電池扣了下來。
呼,于小魚長出了一口氣,半晌才平復下自己的心情,難得胡攪蠻纏一回,但愿皇甫冀不會太生氣。
皇甫冀看著黑了手機屏幕,臉色陰沉。
禹良下意識的想逃出去,這是狂風暴雨的前奏……
回撥,關機。
手機定位系統只有在開機的時候才能運作,皇甫冀抓狂。
“禹良!”
“是,老大。”禹良立刻站起來,站的筆直,生怕自己一個動作不合格被老大遷怒。
“去給我查查于小魚什么時候離開博名雅居的,和誰一起走,她又什么時候離開J市,去了哪里!”
“是!”禹良一溜煙竄出了辦公室。
上了電梯才吐了口氣,呼,艾瑪,真是給老大嚇死了……小嫂子也真是的上午還風和日麗的,下午就烏云密布,女人果然不能太寵。
于小魚回到房間。
杜浩杰已經做好了出發(fā)的準備。
“我們怎么去?”于小魚問道。
“開車去,車程大概六個小時,我買了一些吃的,你看看還需要帶點什么嗎?”
“不用。”于小魚的心情略有點沉重,她還是擔心皇甫冀……
晚上,禹良拿著監(jiān)控拍下的畫面,心情沉重的一塌糊涂,這個世界已經夠混亂的,還敢不敢再亂一點……
皇甫冀坐在辦公室,沒有開燈,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桌子上,于小魚,竟然敢掛我電話,膽子漸長!
咯吱。
禹良推門進來,抬手打開燈。
突如其來的光明,讓皇甫冀眉頭輕蹙。
“那個,老大……”
“拿來。”皇甫冀一伸手。
禹良硬著頭皮將手里的東西遞過去,然后下意識的閉上眼,等著。
皇甫冀大手一攥,死死地看著監(jiān)控畫面上,于小魚自行打開車門上了杜浩杰的車子,然后揚長而去。
“杜浩杰!很好,于小魚!”
“老……老大,冷靜!”
嘭!
皇甫冀一腳踢開了身前的桌子,一聲巨響,禹良下意識的跳開,好在沒有被殃及。
“給我找杜浩杰的號碼。”
“是……”
禹良急忙將杜浩杰的電話號碼撥過去,送到皇甫冀的手中,電話里只傳來機械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電話已關機。
嘭!
禹良肉疼,老大那是我的腎六。
“他們最后去了哪里?”
“是,是郊區(qū)的別墅,之后那輛車就停在那,但別墅里沒有人。”禹良急忙回答。
詭異?
在隱蔽的地方換車,杜浩杰到底要把于小魚帶到哪去?于小魚又為什么會不顧一切的跟他走?
皇甫冀冷靜下來,鷹眸一閃,他們之間似乎所有的關聯都是那根項鏈。
那根杜家祖?zhèn)鞯捻楁湣?
只是于小魚來自那么遠的小漁村會和杜家扯上什么神秘的關系,又或者說是她那個查不到的母親,和杜家有著什么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種聯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是利還是不利。
于小魚這只白癡,她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皇甫冀越想心越亂。
“杜家!”皇甫冀想起杜茉婷曾經對于小魚下過手,杜浩杰會不會也……
眉頭緊蹙,“把所有可以出城的道路監(jiān)控統統查個遍,我要知道杜浩杰開得車子,以及他最終的去向。”
禹良急忙離開,這可是個大活,今晚是別想睡了……忽然好羨慕正在休假的鄒北,美人相伴,自己孤苦伶仃還得承受如此的大的心里壓力。
皇甫冀居高臨下的站在窗子邊,眸子深邃的看著漆黑的夜空,杜浩杰,你最好不要動她,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杜家從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