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順著話就走過來,指了指花瓶里的鳶尾花,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紀如言這里是高級病房,和普通一片白色的病房不一樣,是按照居家簡約的風格裝修的,但是它還是一個病房,有這樣一束開的瀲滟的鳶尾,好像整個房間都變得有生氣的多。
生病的人都喜歡看生命旺盛的東西,何況是紀如言最喜歡的鳶尾花。
看著新鮮的花朵上還帶著水珠,紀如言微笑的點頭道謝:“謝謝逸哥哥!
聽著懷中的笨女人叫別的男人叫的這么親熱,靳震霆黑沉的臉就更黑了。
病房里的那個炸彈,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和暗夜有關系,又有動機的人,就是陳逸無疑了。
只有這個傻女人,竟然對著這個想要傷害她的人,笑得這么開懷,真的是笨到極致了。
靳震霆微微側了側身,遮住了懷中這個笨蛋的視線。
他這個微小的動作紀如言倒沒有發現,只是這樣抬起頭和陳逸說話很吃力,剛醒來的她身體還有些虛弱,這樣撐著有些累,況且剛醒來這樣說了會話,精神有些不濟。
依偎著男人的的懷里,眼皮沉重,意識還有些清醒,但是確是累得睜不開了。
看著紀如言平穩的呼吸,靳震霆放心的把她放回床上去,動作輕柔,臉上的表情也消散了冷硬。
可是轉過身面對陳逸的時候,又恢復了一副冷漠森寒的氣息。
“我們需要談一談!苯瘀ь^直視著這個看似外表溫和,其實骨子里是一條陰冷的蝮蛇。
“好,我也覺得我們可以談一談!标愐蔹c點頭,率先朝門外走去。
兩個人來到醫院的一間休息室,很顯然是專門為他們準備出來的,門外有自己人守著。
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個矮茶幾對坐著,兩個人對視著,幽深的眼眸里,閃耀著別人看不懂的光芒。
良久,陳逸晃了晃手中的香煙,開口:“我沒有想傷害她,那個炸彈是假的!
“你這次回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靳震霆單刀直入。
“目的?呵呵,我的目的……”陳逸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想看一個天真無知的小孩子一樣,看著自己的‘弟弟’
“當年我跪在靳宅的門口的時候,你不是應該就知道了嗎,眼睜睜的看著小丫頭就這樣生生的離開,你今天竟然還有臉問我,我來的目的!”陳逸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聲音徒然拔高,眼睛都有些發紅,恨恨的盯著這個靳家的‘繼承人’
一向以溫和淡然的形象示人的陳逸,這一瞬間就像一頭失了狼群的孤狼,眼神固執而兇狠。
靳震霆眼神幽暗,看著撕下面具的陳逸,沒有說話。
當年的事情,他只知道大概,還是后來聽說的。
不過就算當時他知道,他也救不了那個小女孩,因為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真正獨立的話語權。
當時他的力量還很弱小,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過早的暴露自己,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當年……”他的心神晃了晃,為那個扎著兩根紅繩,看著陌生的自己,自來熟的喊著哥哥的小女孩。
陳逸也讀懂了他的想法,臉上嘲諷的表情更濃了:“愧疚么,現在的愧疚有什么用,當年我跪在那里五天五夜求你們救救她的時候,你怎么不愧疚,我的小丫頭痛的在病床上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的時候,你怎么不愧疚!!!”
“現在愧疚,又有什么用!她只不過是需要一點點骨髓,一點點你這個靳家繼承人的骨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