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言收起手機朝他走了過去,沒有心思再去打量四周。靳震霆的外套不見了,只穿著深色的襯衫,很休閑的樣子。
紀如言當然知道他不是一個主打休閑風格的人,在外面的時候,他都是正裝的,很少見他不穿外套就站在有外人的地方,顯然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這讓紀如言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很快地,在跟他面對面站定后,她的猜想得到了進一步的確認。
她看清了靳震霆衣領上的血漬,雖然很不明顯,也很小,但是還是讓靳震霆很不舒服。他把領子的扣子解開了一顆,露出白皙的一截脖頸出來。
不知為什么,紀如言突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慌忙微微垂下眼,不敢再去看他的動作。
靳震霆雖然白,卻不顯得女氣,是那種很健康的膚色,不細膩,但紋理自然,像上好的玉石一樣,摸起來也是硬朗的,不像頑石一樣硌手。
紀如言雖然同他有了幾次親密的行為,但是在見到這樣一幅場景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紅了臉。
她有些懊惱,明明下定決心不去過多關注對方的,可是她居然可恥的有些心虛。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但是經由對方做起來的時候,怎么看怎么色氣,她都要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紀如言默念了幾遍“淡定”之后,靳震霆也發現了不對勁。他撩起紀如言的頭發去看她垂下的眼睫,只見心虛的兩扇睫毛仿佛蝴蝶振翅一般透露著焦躁和不安,不由得抿了抿唇,松手讓她額發重新垂了下來,冷聲道:“看著我!”
“?”紀如言愣怔,下意識的抬起了頭看向了他。只見靳大總裁的眼睛里隱隱有些許怒氣,弄不好就是要發火的節奏,連忙補救道:“我們先回去吧,好不好?”
靳震霆皺眉,有些嫌惡道:“我先去換個衣服,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亂跑!
紀如言自然是點頭如搗蒜的答應了,經歷了剛才那一番驚嚇之后,她現在看見誰都帶著防備。一個人的惡仿佛不需要醞釀就可以瞬間爆發,如果是這樣,那么現在她身邊走過的人有可能都會成為敵人。
她還沒有忘記靳震霆說的會有商業對手對付她和墨墨,本來還有些不理解,現在卻只覺得有些后怕。
帶著紀墨出來的時候,因為覺得麻煩和不方便,她執意不讓任何人跟著。管家不同意,她就拿了車鑰匙直接開車出去了,門口的守衛認車不認人,遠遠的就打開門讓她順利通行,她那時還有些竊喜,現在只覺得都是坑。
靳震霆見她乖乖的點了頭,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但看起來還是很生硬,顯然衣領上的血漬讓他十分在意。
紀如言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紀墨的病房里,看著小家伙埋著頭正認真的寫著老師布置的作業,一顆心心晃晃悠悠的終于著了地,臉上也能浮出一絲笑來,雖然有些寡淡。
紀墨聽見動靜,抬頭喊了她一聲媽咪,扔下筆就張開雙手求抱抱。紀如言快步走過去攬住了他,兩個人湊到小桌子前開始看起那張正在做的卷子來。
不得不說,靳震霆請的家庭教師十分有水平,紀墨不錯五歲的年紀,現在已經可以做些頗有難度的小學題型了。他雖然天資聰穎,但小孩子如果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和教導,單靠自己是很難在學業上有更深層次的進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