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東邊來,這雨越多啊。”宋沄萋看著驛站外的瓢潑大雨,感慨道。
他們才出發不到五天,就已經下了三天雨了,這在梓城和望月鎮都不會發生的。
“是啊,這邊濕漉漉的,讓人感覺不舒服。”蕭昭明站在宋沄萋的身后,也看著外面的大雨。
“老板,我們也是花錢住店的!外面這么大的雨,你讓我們怎么去找其他地方住啊……”
“幾位客人真不好意思,這……小店剛剛住滿了,真的沒地方了。”
“老板,我們只需要兩間房,讓我們能躲躲雨就好。”
宋沄萋和蕭昭明在樓上就聽到了下面驛站老板與幾位客人的爭執聲,宋沄萋越聽越覺得那個溫潤的聲音有些耳熟。
“昭明,你覺得那個聲音耳熟嗎?”
“有點。”蕭昭明基本已經猜出來是誰了,但他私心里并不想告知宋沄萋。
宋沄萋好奇的走到樓梯口,向下面張望著。
“啊……越師兄?”宋沄萋驚訝的輕喊了一聲。
本還在與驛站老板商量的那個白衣男子,向著宋沄萋的方向看了過來。
“小七?”越明驚喜地看著出現在驛站里的宋沄萋,“居然是你們,太好了。”
宋沄萋看著樓下的兩男一女,居然就是之前代表溯月宗來道賀的越明、凌華與姬明宇。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見他們。
“越師兄,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哈哈哈,參加完你三姐的訂婚,正好在宣州附近有個任務,就想著不如去宣城看看蕭宋兩家聯姻的大婚儀式,也算開開眼。”越明開心地三兩步就走到了宋沄萋面前,說道。
宋沄萋不自然的向后退了兩步,與此同時,蕭昭明早就擋在了宋沄萋的跟前,夾在了越明也宋沄萋的中間。
“哦,少谷主也在這里啊。”越明的笑臉僵硬了一下,略帶著審視的看著蕭昭明。
“越明兄有心了,小七送親,我自當在旁邊護著,你說是不是?”蕭昭明皮笑肉不肉的看著這個狗皮膏藥。
蕭昭明恨得牙癢癢,這個狗皮膏藥真是走哪跟到哪啊,明明極北那邊瓊華還沒找到,他居然還能悠哉悠哉的跟過來。
明明就是對宋沄萋有所企圖,居然還這么合理化他自己的目的,蕭昭明對越明這朵白蓮花真是刮目相看。
越明并不理會蕭昭明的冷嘲熱諷,他一直試圖繞過蕭昭明的阻攔,直接與宋沄萋說上話。
可惜,驛站的樓梯寬窄只容一人通過,蕭昭明整個人斜靠在欄桿上,往那里一站,根本沒有越明可以通過的空間。
兩人就在樓梯上,互相瞪著對方,兩人嚴重迸射出的火花如果能化為實質的話,恐怕整個驛站都會淪為火海了。
“越師兄,不好意思,驛站都被我們的人住滿了。”宋沄萋歉意的看著濕漉漉的三人,說道。
“啊,沒關系,我們等雨小一點兒就去前面的驛站看看。”越明急忙擺手,不希望宋沄萋因此內疚。
“師兄,既然是宋師姐的家人包下了驛站,讓宋師姐他們給咱們讓兩間房就好了。這么大的雨,咱們沒法離開這間驛站的啦。”凌華站在下面,狀似天真的對越明說。
可惜凌華看向宋沄萋的眼神,泄露她的惡意。
“凌師妹……”宋沄萋剛想開口說什么,就被蕭昭明的聲音給掩蓋住了。
“這位小姐,如果你想讓主人家給你兩間房,我希望你還是可以客氣點兒。而且,這是蕭家的車隊,我與小七也是客人,如果你們需要房間的話,還請自己去求求主人家,看看能不能施舍你兩間房間吧。”
蕭昭明很討厭凌華看著宋沄萋的眼神,對她說話自然就多了幾分刻薄。
“哦,對了,”蕭昭明已經回身,準備帶著宋沄萋回房了,突然想起什么,就又轉身看著樓下的凌華說道,“客房是被我們住滿了,這位小姐可以問問老板,柴房啊,廚房啊這種地方還不有沒有位置吧!”
說完,蕭昭明就當著越明的面兒,不容宋沄萋拒絕的,摟著她走回了樓上。
凌華被蕭昭明氣的滿臉通紅,她在落下氣得直跺腳,“師兄!你看看宋師姐啊!居然聯合外人欺負同門!我回去一定要告訴師父!”
“好了!凌華!”越明頭痛的看著驕縱的凌華,“本就是你提出了無禮的要求,我們本就應該與蕭家人商量,怎能怪小七呢。”
“師兄!你居然向著那個野女人!”凌華又生氣又委屈的與越明說。
“凌華!師父是怎么教你的!怎可對同門師姐如此無禮!”越明不滿的訓斥著凌華。
“師兄!你變了!嗚嗚嗚……”凌華被越明訓的直接哭了出來,她一直聽說越明與宋沄萋關系匪淺,但這次出來,她才真切的感受到了越明對宋沄萋的偏袒。
凌華越想越傷心,明明她與越明才是一個師父的同門師兄妹,宋沄萋只不過是個從比武升上來的內門弟子而已,是個大鍋燴的東西,連個正經的師父都沒有。凌華心想,她憑什么得到越明的維護呢!
越明頭痛的看著又哭又鬧的凌華,深深覺得她的行為,太過于兒戲又有失宗門的風度。
“凌華,師父派你跟我出來,是為了歷練你,你不能辜負了師父對你的一片良苦用心啊。”越明看凌華哭鬧起來沒完,才開口安慰道。
“師兄,不是凌華不懂事兒,而明明就是宋師姐欺負人啊!明明是她不顧同門情誼,在這樣的大雨中,還要讓咱們自己出去找驛站投宿,不肯讓兩間房給咱們啊!師兄,你不能偏袒的這么明顯啊。”凌華梨花帶雨的委委屈屈的看著越明。
越明只是靜靜的聽著,并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凌華的話。他只是抬頭看了看樓上客房的方向,又看了看外面根本沒有停下來意思的大雨。
“算了,我去找蕭家少爺商量商量吧……這雨,確實,咱們也出不去。”
越明妥協地準備上樓去找蕭以山,就看到蕭以山和蕭昭明從樓上緩緩的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