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沄萋他們已經(jīng)在池州鎮(zhèn)滯留兩日了,但是兩天過去了,暴雨卻一直都為停歇。
許多人聚集在客棧的一樓大廳,憂愁的看著外面的暴雨。
“這雨什么時候能停啊,我還趕著去卑州辦事兒呢。”
“老哥,你還是想辦法回去吧。聽說往卑州去的路都斷了,過不去了。”
“啊,真的嗎?這可怎么辦啊……我?guī)Я艘卉嚨呢洠ケ爸荨N乙患依闲∵指望著這過活呢。”
“誰說不是呢,這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連被褥天天都是濕的,睡的人難受。”
…………
幾位明顯也是被暴雨在攔在這里的客人聚在一起抱怨著,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客棧的掌柜的日子也不好過,別看因為暴雨他家客棧都住滿了人,但是……
“幾位客官啊,別說你們……在這么下下去……我這店都沒法開了。”
“老板,這是何意?我們每日都有按數(shù)給您房錢,為何要關(guān)門?”一位書生打扮的人,疑惑的看著客棧掌柜的。
“哎……這道路不通,池州鎮(zhèn)上存儲的糧食就那么些。再這么下下去,沒有供給,我拿什么東西做飯給你們吃啊……即便有錢,我也沒糧食啊……”
客棧掌柜的是真的愁,現(xiàn)在外面的糧食的連天的漲,再這么下去,恐怕拿著銀子也買不到糧食了。倒是甭說是這些異鄉(xiāng)的客人,就連他們本地人也不知道該吃什么了……
宋沄萋幾人坐在角落里一直聽著眾人的議論,也都露出了憂愁的表情。
“昭明,這與感覺不對勁兒。”宋沄萋小聲的跟蕭昭明說。
蕭昭明隱晦的點了點頭,“但是,卻也并未有妖氣。”
蕭昭明兩日來也沒放松,一直在試圖查找暴雨的來源,但也一無所獲。如果真的是天災(zāi),他們差不多也是理所當(dāng)然。但這雨中,蕭昭明總覺得摻雜了一絲不太明顯的腥膻的味道。
“哎呀呀呀……老板,你們這兒還有客房嗎?”一位渾身被大雨澆的透透的年輕人,急匆匆的跑進(jìn)了客棧里。
“這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小店前幾日就客滿了。要不你再去別家看看?”掌柜的一臉歉疚的看著年輕人,雖然他也知道估計不管去幾家,年輕的得到的回答應(yīng)該都是一樣的。
“啊……怎么這樣,我已經(jīng)跑遍這城里所有客棧的,大家都這樣說……”年輕人十分的委屈。
宋沄萋看著他的樣子,覺得下一刻,青年扁扁嘴就會哭出來了。
“哎……客官……”掌柜的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如此脆弱,居然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哭就哭,搞得好像他欺負(fù)了一樣。
“這個情況您也看到了……咱們鎮(zhèn)上這雨已經(jīng)下了好幾天了。你看,這一屋子的人,都是被大雨困在鎮(zhèn)上出不去的,我家實在是沒有房間了啊……”掌柜的姿態(tài)放的更低了,“你看,但凡能給您擠出個地兒,我還能把錢往外推嘛……”
“可是……可是……”白衣青年看了看里面,確實烏央烏央的一屋子都坐滿了。“明明,我從龍山鎮(zhèn)那邊過來的時候還是大日頭,怎么到了你們這邊就這么大的雨啊……這不合理啊。”
坐在屋里的眾人一聽都來了精神,他們大部分都是要去卑州而被攔在了池州鎮(zhèn)上的。
“來來來,公子,你坐。”一個壯漢先蠢蠢欲動的眾人一步,將白衣青年拉到了自己的那一桌,“你剛剛說龍山鎮(zhèn)沒下雨?”
“是啊?”白衣青年奇怪的看著眾人興奮的樣子,好像不下雨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那龍山鎮(zhèn)是今天沒下,昨天沒下,還是前天沒下?”壯漢興奮的開始搓起手來。
白衣青年的不解的看著越來越興奮的眾人,不自然的向一個空隙的地方挪了挪。“……就……一直都沒有下雨啊……龍山鎮(zhèn)那邊,有好久都沒下雨了……”
“真的嗎?!”眾人都從座位上興奮的蹦了起來,一個個眼冒精光的逼近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害怕的繼續(xù)向后躲去,躲著躲著就撞到了什么東西。
白衣青年意識到自己是撞到人了,慌忙回頭對被撞的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太對不起了。”
“沒事兒。”蕭昭明拍拍被椅子蹭到的灰塵,順便向宋沄萋一側(cè)挪了挪,無形中給白衣青年讓出了一塊兒地方。
“謝謝。”白衣青年看到了蕭昭明的動作,感激的看了一眼他。
在白衣青年看來,這一屋子的人,只有蕭昭明他們對他沒有興趣,這幾個人的位置看起來安全了許多。
“小兄弟!!”壯漢激動的藥沖上來,將白衣青年嚇的一機(jī)靈,差點跳到桌子上。
“大哥,有話好好說,不必激動。”蕭昭明攔住了壯漢,并暗中使勁兒將他按坐在了椅子上。
“哦……”壯漢愣愣的看著蕭昭明,不敢再往前沖。“小兄弟,你剛剛說的事情可確定?”
“幾位大哥……你們要是不信就自己往龍山鎮(zhèn)那邊去看看……”白衣青年覺得簡直莫名其妙,就因為下不下雨這點兒事,這些人就激動成這個樣子。
“小兄弟你誤會了,大哥絕沒有不相信的你的意思。”壯漢拍胸脯保證,“只是終于……終于有個不下雨的地兒了……他娘的,老子終于可以離開這倒霉地兒了,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人見狀,有些甚至都激動的抱在一起哭出聲來。
白衣青年簡直像在看戲一樣,看著一屋子人夸張的表現(xiàn)……
“喂……這些人到底咋了,咋能激動成這樣。”白衣青年小聲問向一直很冷靜的蕭昭明。
蕭昭明只是微笑,并沒有與白衣青年搭話。
白衣青年卻無所謂,他自來熟的抓起蕭昭明他們桌子上的一顆橘子就要往嘴里塞去。
宋沄萋眼明手快的在白衣青年放進(jìn)嘴里之前,將橘子給搶了回來。
白衣青年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吭哧一口……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頓時痛的他,哭喊著也加入了那些亢奮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