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來碗面。”
“小二,點菜。”
“小二……”
宋沄萋第二天一早下樓,發(fā)現(xiàn)樓下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比上次來的時候多了許多。客棧里的店小二們忙得不可開交。宋沄萋昨晚來的時候就只剩一間上房了,她還在納悶望月鎮(zhèn)的客棧,怎么可能住滿呢……
宋沄萋看到有一張桌子的客人離開了,趕緊做了下來。
“小二,來一碗豆?jié){,一屜包子。”
“好嘞,啊……女俠,您稍等。”店小二轉(zhuǎn)過頭來看到是宋沄萋點單,連忙變得更加恭敬。
店里的客人實在太多了,宋沄萋等了好一會兒,早點才送上來。
“小二哥,今天店里怎么這么多人?”
“女俠您不知道?!溯月宗要公開招收外門弟子啊,都是奔著這兒來的!”店小二一臉興奮的說。
“哦?什么時候開始?”宋沄萋還真的不知道溯月宗外門有這樣一檔子事兒。
溯月宗的外門和內(nèi)門其實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系統(tǒng),雖然都是掛著溯月宗的名頭。內(nèi)門弟子多是從各個世家選中的人才,以及外門中在四十歲前突破五品中階的弟子也可以破格進入內(nèi)門。
而外門是溯月宗對外掌控的重要一環(huán),像望月閣這種在明面上代表溯月宗的據(jù)點遍布東大陸各個角落,在暗地里溯月宗也有另外的組織,但也是歸外門管轄。
所以歷代有意爭奪宗主之位的真?zhèn)鞯茏樱紩茏⒅嘏c外門管事件的關(guān)系,更有甚者會聯(lián)合負責外門的三長老成為溯月宗不可小覷的一股勢力。
溯月宗現(xiàn)任宗主就是上一任三長老的兒子,天資卓越,又有外門做支撐,在他那一屆的真?zhèn)鞯茏又邪蔚妙^籌,無可爭議的繼承了溯月宗宗主之位。
“還有五天就開始比武了,這次聽說溯月宗的長老會派自己的子弟過來主持大局呢!這可是這幾年來,難得的盛會啊!”店小二雖然不能練武,但不妨礙他對武者的向往。
在東大陸像店小二這樣的普通人有許許多多,他們都期望著有一天可以天降神跡,他們也可以習武,成為東大陸頂尖的那一部分人。
“哦?那可有聽說是哪位長老的弟子會來嗎?”
宋沄萋最近一直在操心食兒妖和犀犬的事情,對溯月宗內(nèi)發(fā)生的其他事情都沒有關(guān)注。
“這咱們哪可能知道啊,不過聽客人們說啊,有可能是越少俠,但也有說是嚴少俠的。”
店小二提到越明和嚴安雙的時候臉色泛起了不自然的紅潤,看來他很是崇拜這兩人啊……
“小二!我點的魚怎么還沒上啊?!”與宋沄萋隔了一桌的一名大漢對著店小二怒吼道。
“客官,這就來!女俠,我得去忙了,您慢吃,有什么需要的您再叫我。”
店小二急匆匆的就離開了宋沄萋的桌子,趕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宋沄萋一邊吃著包子,一邊想著外門選人這件事兒。
她來溯月宗這么多年了,還從沒碰到過外門選人,不過她確實聽越明說過這件事兒。越明和嚴安雙確實是這一輩里最受擁護的兩個人,武功卓絕為人寬厚,又長的一表人才,不只是在溯月宗,東大陸上許多人都很崇拜他們兩個。
但是這次他們二人回來主持外門大會的可能性并不大,宋沄萋慢慢分析著這其中的因由,嚴安雙一個月前剛剛出發(fā)去了極北地區(qū),一個月的時間,從溯月宗到極北地區(qū)連一個來回都不夠,他肯定是回不來的。
至于越明卻不太好說,畢竟狐妖任務(wù)離溯月宗不遠,來回只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但是卻并沒有聽說越明他們那一隊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的消息。
在宋沄萋將犀犬送回到溯月宗的時候,也只有她們這一組人完成了任務(wù)。
想到這里,宋沄萋臉上掛上了一絲略帶嘲諷的笑容,照現(xiàn)在這么看來,姬夜玉是最有可能主持這場選拔大會的人選了。看來大長老是鐵了心要挑戰(zhàn)宗主的權(quán)威了,兩派之間的矛盾只怕會越來越深。
不過,溯月宗內(nèi)部的權(quán)利爭奪跟宋沄萋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她只是一個名義上宋家在溯月宗的人質(zhì)罷了。她現(xiàn)在還愿意留在溯月宗,只是她還有關(guān)于百年前的妖族與人族的大戰(zhàn)內(nèi)幕,和許多溯月宗的獨門功法還沒學到罷了。
當她想走的那一天,溯月宗是留不住他的。
當然,宋沄萋也得為宋家考慮,她知道,這些年宋云化扎根極北地區(qū),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讓宋家可以徹底擺脫被溯月宗吸血的命運。
這些也是宋沄萋未曾謀面的爹——宋逸嵐這一生最大的心愿。
“小二,”宋沄萋見店里許多客人都吃完飯離開,才叫住了剛剛的店小二。
“女俠,你還需要點什么?”
“望月鎮(zhèn)的巡守府在哪里?”
“啊……女俠我記得您是溯月宗的弟子吧?”店小二還記得宋沄萋,她上次來的時候穿了一身溯月宗的內(nèi)門弟子服,店小二印象非常深刻。
“哦?你還記得我?”宋沄萋沒想到這個店小二居然還記得她。
“嘿,干怎么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得能記得住人,記不住人的話,還怎么把客官們伺候好啊。女俠既然是溯月宗的,不是應該去望月閣嗎?怎么會想到找巡守們?望月鎮(zhèn)的大事小青,向來都是望月閣來處理的,巡守府就是個擺設(shè),不當事兒的。”
“小哥告訴我巡守府在那就好。”
店小二也意識到他說的有些多了,略微面帶尷尬,不過剎那他又掛上了那親切的笑容,將巡守府的地址告訴了宋沄萋。
宋沄萋也知道在望月鎮(zhèn)上打聽事情,還是去找望月閣最靠譜。但是她來重新調(diào)查食兒妖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讓望月閣的人知道的。
宋沄萋按照店小二所指的方向找到了巡守府,可是明明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巡守府卻緊閉著大門。
宋沄萋翻墻進到了巡守府,里面一股濃郁的酒味鋪面而來。幾個穿著守衛(wèi)制服的男子,抱著酒瓶橫七豎八的躺在大廳的地上,四周還散落著許多空掉的酒瓶。
宋沄萋看著此情此景,怒從心底突然升起。她以為巡守府在望月閣的壓制下,會沒有作為,但她從沒想過會是如此的混亂。
與宋太守治下的梓城相比,這里巡守們已經(jīng)不能只用玩忽職守來形容了,百姓的姓名交托于這樣一群人的手里,難怪望月閣在望月鎮(zhèn)的聲望如此之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