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飯的時候,李哲明給程溪瑞打來電話,詢問她跟陸錦川的情況。
經歷過最近種種事情,在她的心里,李哲明就是一個值得信任并且可靠的好朋友,自然什么都跟他說。
她對手機另一邊的人說道:“我們現在的狀態,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用相愛相殺來形容,都好像還缺少了一點什么。我的事情不用擔心,倒是你,你父母有沒有為難你?”
李哲明一顆悸動的心,總是能在她的三言兩語就徹底安靜下來,她說的話意思特別明顯,就算是她跟陸錦川的關系非常緊張,可她愛的人,依舊是他。
李哲明笑了笑,深知不管怎樣自己都走不進她的心里,還不如瀟灑的放手,他說:“我爸還是很能理解我的,錦川也沒有為難我,所以啊你完全不用擔心,倒是你,一定要開開心心,錦川的心里還是有你的。”
“溪瑞,笑一笑十年少,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要整天愁眉苦臉的,一定要多笑笑知道嗎?”
聽他說的話,她不禁笑了笑,就是笑給他聽的,為了不讓他擔心。
正巧這一幕,被推開門叫她吃飯的陸錦川看到,她笑顏如花的模樣,他都見不到,到底是誰能讓她如此開心?
陸錦川站在門口,直到她講完電話,他才問著:“剛剛跟誰在通電話?看你很開心的樣子?是你哥哥嗎?該吃飯了溪瑞。”
幾乎是在聽到他聲音的瞬間,她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換上一副冷漠,應了一聲起身就出了房間,連多一個字都不愿意跟他講。
陸錦川跟在她的身后,執意問著:“是李哲明給你打的電話嗎?還是你打給他的?”
樓梯的蜿蜒處,程溪瑞腳步頓了頓,繼續下樓。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在餐桌上的時候,他還在不斷的試探問著:“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他們家的事情?”
她一口菜夾起來,都還沒喂進嘴里呢,“啪”一聲,筷子重重都拍在桌子上,她再也不壓抑自己的性子,溫怒的眸子緊緊盯著他,反問著:“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你想要知道通過你自己的手段去調查就可以了,我說出來的答案就是你想聽的嗎?說了謊話你說我欺騙你,說了實話你懷疑我跟哲明的關系,反正我怎么說你都不會滿意。”
“我從來沒有過,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懷疑過你和他的關系,我只是不愿意你跟他走的太近,我也有私心,現在你們丑聞的熱度還沒有過去,你們更應該保持距離。”
“呵呵。”程溪瑞冷笑了一聲,“原來你不是相信我和哲明沒什么,只是你藏在心里沒有說出來罷了,陸錦川做人能不能不要這么累?”
積壓了許久的戰爭,終于要在此刻徹底爆發,陸錦川一想到她接電話時開心的樣子,心中就生起隱隱的怒火。
他本意是想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可一個沒注意,直接就丟了下去,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里,分貝加大了許多。
程溪瑞看著他的目光中,由憤怒換成了失望,聽不到他任何的解釋,失望漸漸地變成了絕望。
“夠了陸錦川,我受夠你了,明天新聞發布會之后,我會從這里搬出去,等我們都安靜一段時間,再討論別的事情。”
“安靜?你的安靜,你的解決方法,就是從我的身邊離開,去別的地方尋求安慰,你想要的什么我給不了你?你非要去找別的男人?”
這一句話,就像一根萃了毒的針一樣,狠狠的扎在程溪瑞的心里,這種疼,讓她一分鐘都忍不下去,他真的太過分了。
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人是他,現在來懷疑她清白的人是他,口口聲聲說著相信她的人也是他
罪人就是她,她連跟朋友說幾句話的自由都沒有了。
程溪瑞騰一下站起來,直接就跑上了樓,沖進臥室里反鎖了們,不管陸錦川怎么叫她都不開心。
委屈至極,她給南宮墨打了電話過去,哭著說著:“哥,你來接我吧,我不想待在這里,一分鐘都不想。”
“怎么了?是不是陸錦川那個混蛋又欺負你了?”電話里傳來南宮墨擔心的聲音。
“沒有,我只是不想看見他,你來帶我走吧。”饒是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在替陸錦川說話,這難道還不是愛嗎?
“好,我馬上就過去,你等我。”南宮墨說著,人已經出了房間。
四十多分鐘之后,南宮墨出現在了陸錦川的別墅,下人一看是夫人哥哥的車,根本不敢攔。
他下了車沖進了客廳,徑直上樓到了臥室門口,看見陸錦川就要揮拳頭的時候,門被打開。
程溪瑞哭紅了雙眼,一下子就撲進了南宮墨的懷里,所有的委屈盡數化成了哭聲,說道:“哥,帶我離開這里,我不想待在這里了。”
“好,我帶你離開,現在就離開。”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擁著她就要下樓。
“溪瑞,這里才是你的家,你已經和我結婚了,你現在要拋棄我去哪里?”陸錦川要伸手抓住她胳膊的時候,被南宮墨一把推開,人情急之下,總會說出不過腦子的話。
他每多說一個字,在她的心里就多留下一道疤痕,直到最后,再也沒辦法愈合。
“她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你還殘忍的要把她留在你身邊,讓她備受折磨嗎?她是和你結婚了沒有錯,可她永遠都是我的妹妹,她身后是整個南宮家族,她的自由你限制不了。”南宮墨冷冷的說著。
這期間,程溪瑞一句話都沒有說,她絲毫態度都不表明的做法,讓他心底寒了又寒。
“溪瑞,你確定要用逃避的方法,來解決我們之間的矛盾嗎?”他不死心的問了一聲。
程溪瑞挽著南宮墨的胳膊,小鳥依人的躲在哥哥的懷里,回答著他:“我想我們都應該安靜一段時間,這對你我都好。”
說完這句,她被南宮墨帶著離開。
陸錦川就這樣站在樓上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徹底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