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過去了快四年了，可是聽到這個聲音，賈梅梅還是反射性的看了過去。

等看到程溪瑞的時候，賈梅梅身體猛地僵了一下，然后就裝作是沒有聽到一樣，低著頭繼續往前走，只不過這一次是加快了腳步。

程溪瑞和陸錦川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然后也連忙的跟了上去。

她這副樣子，明顯就是知道什么。

程溪瑞跟在她身后，叫了好幾聲：“賈院長，我是程溪瑞，我妹妹以前在你的醫院就診過，您忘了？”

“不好意思，你們認錯人了，我沒有當過什么院長。”賈梅梅看他們兩個一直在身后糾纏，扭頭說了一句，裝作不認識就向前走。

只過去了四年，又不是過去了四十年，面容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她又怎么可能會認錯？

程溪瑞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小跑的跟在她身后。

一旁的陸錦川輕微皺了皺眉頭，害怕程溪瑞會因此崴腳，就在一旁提議的說到：“你在這里等著，我去追。”

程溪瑞還沒有說什么呢，突然從身后沖出來四五個人。

“你們是誰啊！干嘛追著賈老師？”

這四五個人，臉上還帶著稚氣，顯然是賈梅梅的學生，他們將賈梅梅圍在了身后。

程溪瑞不知道，賈梅梅為什么要否認她是院長的事情。

面對這些孩子的誤會，她連忙解釋到：“我和你們賈老師認識的。”

他們不相信的轉身看了看賈梅梅，程溪瑞心中一緊，她還真的害怕賈梅梅說不認識他們。

賈梅梅臉色有些難看的看了看程溪瑞和陸錦川，最終輕微點了點頭，她顯然是不想讓這些學生牽連到這件事中。

所以連忙就說：“我們認識，你們沒有什么事情快點回去吧，過不了幾天成績就出來了，不合格的人，在期末再考差的話，學分就不保了。”

賈梅梅故意半帶威脅的說到，可是這些人臉上都沒有任何的緊張，反而是禮貌的給程溪瑞和陸錦川道歉以后，然后和賈梅梅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在離開的時候，程溪瑞還聽到其中一個女孩，正在給旁邊的男孩小聲的感嘆到：“剛才那個男人，你看到了沒有，長得的實在是太帥了！而且聲音也非常好聽，我感覺我耳朵都快要懷孕了。”

“人家有女朋友呢，你沒看到他身旁的那個小姐姐在那里站著，還有你什么事兒？你還是那涼快，那呆著吧。”在她身旁的男孩似乎有些不滿的說到。

不過，他的這句話顯然是刺激到了女孩，女孩輕輕低了低頭，還朝著程溪瑞的方向看了看。

不過她還真的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長的可是真的漂亮。

“哼，比不過就比不過，我只不過是覺得那個男人很眼熟罷了。”在巨大的詫異面前，女孩連嫉妒的心都沒有了，只能冷哼了一聲，解釋了兩句，快步的走到了另外一個女孩的身旁。

男孩撓了撓頭，顯然是不明白自己那里又刺激了女孩。

程溪瑞看著那些人慢慢走遠，心中有些羨慕，不過也有些想笑，之所以那些人會覺得陸錦川眼熟，完全是因為陸錦川經常出現在各大報紙上，不過顯然，這些人，不經常看報紙。

“賈院長，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談一下？”程溪瑞看著賈梅梅，心情微沉，剛才的輕松心情一去不復返。

賈梅梅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程溪瑞，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這附近我們也不是很熟……”

“去我家里談吧，我家里現在應該沒人。”

賈梅梅張嘴打斷了程溪瑞的話。

這是程溪瑞求之不得的，正好也可以趁著這一次機會，摸清她住在哪里。

賈梅梅住的地方是老式居民樓，離這里不遠，里面非常干凈，程溪瑞和陸錦川被禮貌的坐在沙發上。

眼神時不時的打量周圍，房間的裝修非常簡陋，很明顯應該是租的，房子看起來非常的老，抬頭還能夠看到快要掉下來的墻皮。

程溪瑞以前并沒有去過賈梅梅的家，只是覺得，一個院長，再怎么樣，住的地方都應該不會太差。

面前的住房條件，說實話，出乎了程溪瑞的意料。

“房子很簡陋，我不知道你們要問什么。”賈梅梅給程溪瑞還有陸錦川端來了一杯水，坐在他們對面輕聲說到。

程溪瑞輕輕搖了搖頭，她端起來水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接著出聲到：“賈院長，我想要問一下，當初，您知不知道誰在我妹妹跳樓之前見過她？”

她發現，在自己提出來這個問題的時候，賈梅梅瞳孔猛然的一縮。

賈梅梅低著頭，讓程溪瑞沒有辦法看清楚她的表情：“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名醫生，不是什么院長，你妹妹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當時我負責的是整個醫院，那么多病人，我怎么可能會記得來來回回探望的人，如果你真的想要問什么的話，還不如去找主治醫生。”

賈梅梅的話他們兩個并沒有完全相信，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話，剛才的反應也不會這么大了。

不過陸錦川也不是沒有想過去問主治醫生，不過，主治醫生在被辭職的那年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

這番查找下來，發現她去了很多國家，似乎一直都是居無定所，現在更是不知道在哪里。

“您，還記得我妹妹是誰嗎？”程溪瑞猶豫了一下問到。

“我怎么會忘記，在我當院長這么多年，你妹妹可是我醫院生涯里面，第一個跳樓的。”賈梅梅語氣中帶著些許的不耐煩和些許的不滿。

程溪瑞愣了一下，低著頭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妹妹當時跳樓的事情，確實是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她當時非常的傷心，后面根本就沒有留意，因為這件事情，對醫院的打擊有多么大。

不過看她的這個樣子，當時應該是有很多輿論的。

“當時的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可能帶給您了很大的傷害，我在這里給您道歉。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妹妹當初，到底跟誰接觸過。實話和您說了我妹妹的死亡并不是一個偶然，是因為當初誰給我妹妹說了什么才會導致我妹妹自殺的。所以拜托您，我是真的很想弄清楚這個人是誰。”程溪瑞語氣中多了一絲祈求。

陸錦川皺了皺眉，最終什么也沒有說。

“如果非要說的話，不過我只不過是遠遠的看過一次背影，她看起來很年輕，筆直的黑色長發，至于是誰我就不知道了，后來你們的事情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甚至因為你們這件事，很多病人都選擇轉院，外界的媒體說話也不怎么好聽。”

賈梅梅似乎被程溪瑞感動了一般，努力的回想那個人，接著說起來以前事情，似乎越發生氣，聲音也是微微有些拔高。

當年妹妹的事情，還有嫁給王杰霖的事情，都堆在了一塊，等到她全部處理好了以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甚至在那個時候，她都忘記了，妹妹的自殺會帶給醫院有什么不好的影響這回事了。

“真的是對不起，不過能麻煩您，仔細的在想想，當初，我妹妹有沒有什么反常。”程溪瑞連忙道歉，急迫的問到。

一個女人？

陸錦川瞇了瞇眼睛，覺得這個有黑色長頭發的女人，應該就是當初的王嘉瑜。

他記得監控里面，另外一個女人，應該是短頭發的。

“你妹妹在當天晚上的時候哭的很兇，一直陪著你妹妹的那個男人也似乎有什么事情離開了，到后半夜才回來的。”賈院長因為是當初的值班人，在加上本來就很喜歡這兩姐妹，所以對他們兩個也是格外的在意，所以才會察覺到這些。

她記得自己進去的時候還哄了一會兒，不過許久還是不管用，最后還是醫生有事將院長叫走了。

再加上沒有過幾天，這個女孩就跳樓自殺了，所以院長對這件事記得格外清楚。

甚至有時候還忍不住的回想，如果在那天的時候，她能夠多陪陪女孩，是不是女孩就不會這么想不開了。

程溪瑞聽了，瞇了瞇眼睛。

原來王杰霖離開過，還是在那么晚的時候，簡直是太過分了。

她一直關注這賈梅梅這邊的事情，并沒有看到陸錦川眼睛中一閃而過的陰霾。

當初在王杰霖離開的那個晚上，應該就是那個女人去的那天。

監控中的時間，是一點？

“我記得，那個時候是半夜了，應該有一點了吧。”果然，在程溪瑞不停地追問下，院長似乎想了很久然后說到。

陸錦川眼睛中閃過一絲了然，不過王杰霖離開的也太過湊巧。

唯一知道這個人是誰的已經跳樓自殺了，而這個人究竟會是誰呢？

只是一直認真聽著的程溪瑞，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當初的那個人就是利用王杰霖離開的這段時間，對程溪雅說什么的。

“院長，能不能問一下，您剛才為什么不理會我們呢？我們跟在您身后叫了您那么多聲，您應該不是沒有聽到吧？”程溪瑞猶豫了一下，低聲詢問到。

她心中實在是很失望，起碼從院長所說的話，自己什么也聽不出來當初到底是有什么破綻。

唯一疑惑的就是，院長為什么在今天的表現上，這么怪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