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少輝在上班途中遇到了一個人后,心情一下子就墜入了谷底,他面對那個人的提問,鐵青著臉,搖搖了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到了公司后,李少輝心情復雜無比,對夏雪的戲謔和許諾的無理取鬧再也沒有了一點玩鬧的心思。
當夏雪又一次不敲門闖進他的辦公室向他訴苦時,他看著夏雪豐腴的面頰確實有了幾分消瘦,就連眼角邊似乎也有了淡淡的魚尾紋,所以他落寞地笑了笑,道:“雪姐,你如果真覺得辛苦的話,那就都交給我吧,我成立公司的本意也不過是想讓大家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而不是去受罪。”
夏雪看著無精打采的李少輝,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思,關切道:“輝娃子,你怎么了?你怎么又耷拉著個臉?”
“沒什么。”李少輝淡漠地笑笑,“雪姐,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唉,是快到了,不過我都好長時間沒收到過禮物了。你這家伙也不靠譜,以往我過生日的時候,都是我請你玩耍,而你從來都是厚著臉皮空著手,不給我送一次禮物。”夏雪嘆了口氣,不滿地看著李少輝,神情無比落寞。
李少輝苦笑道:“那我這次就送你一個大禮物吧!”
“什么禮物?”夏雪來了興致。
“自然是你喜歡的,這是驚喜,要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切。”夏雪不屑地哼了一聲,道:“輝娃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說你是不是對我又有什么不軌的心思?”
“不軌的心思肯定是有的,我還知道在35年前的XX月XX日,在四川成都XX縣XX鎮XX村XX時XX刻,誕下了一位女嬰,那位女嬰就叫…”
李少輝還未說完,夏雪就打斷道:“呦呦,你這干嘛呢?查我戶口嗎?”
“查戶口是警察的事情,我只不過是想用心記住那個不平凡的日子。”李少輝說著便抬起了頭,然后就看到了有些羞澀的夏雪后面站了兩位美女,一個俏臉如霜,憤恨的眼神幾乎要把他射穿,一個神情復雜,悠悠的眼中蕩漾著秋雨般的哀愁。
李少輝今日心情著實不佳,也懶得再顧忌她們的情緒,就淡淡地說道:“雪姐,你如果想要生日禮物的話,今晚就跟我走一趟吧!”
李少輝言語的曖昧大膽之處,讓氛圍一下子冰冷了起來,仿佛都能滴水成冰,夏雪饒是平時大膽豪放,在這樣的氣氛也不免感到有些寒冷,就尷尬地笑笑:“我開玩笑了,你有什么禮物就送給我們大家,我們一起高高興興地享受,豈不是更好?”
李少輝搖搖頭,道:“這個禮物,只能送給你,不能送給她們的。”
許諾聽后,咬牙道:“雪姐,這是人家李總送給你的禮物,我們這種人算什么,怎么能接受人家的大禮呢?”
李少輝看著許諾一臉的蔑視,心中作痛,自己為了她,做了那么多,到頭來她不僅不領情,還一直打擊報復,呵呵,難道自己在她眼里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嗎?李少輝這樣想著有些心灰意懶,也不說話,就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三人出去。
唐鳳玲看著李少輝痛苦的樣子,擔憂不已,忍不住柔聲道:“少輝,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難處了?你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幫你想辦法,好不好?”
李少輝還未作答,許諾就搶道:“他能有什么難處?不過是在林月兒那個小三身上受了委屈,想在我們三個人身上出氣,現在人家都開始攆我們了,我們還賴在這里干什么?走,我們出去,別搭理他。”
許諾話音剛落,就聽到“砰”的一聲,她轉身看去,只見李少輝額頭青筋畢現,用拳頭狠狠砸了一下桌面,手指關節還在泛著紅。
夏雪尷尬一笑,忙解釋道:“輝娃子,你也知道朵兒這幾天那個來了,火氣大著呢,你別和她一般計較。”
李少輝盯著許諾,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顫聲道:“許諾,你剛才給老子說什么?”
許諾看著李少輝為了林月兒竟然跟自己發這么大的脾氣,又妒又恨,也氣血上涌,不甘示弱道:“說什么你自己清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也沒覺得她林月兒能比我好到哪里去?還不是拆散人家家庭,做了一個無恥的---無恥的…”
許諾本想一吐為快,可看著怒火攻心的李少輝被她氣的渾身亂顫,最終還是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下去,而憤極欲狂的李少輝忍不住立刻就反唇相譏,罵道:“你TM才是一個夜場的…”
李少輝本欲極盡所能地侮辱許諾,可當他看到許諾那孤傲的表情時,忽然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想起了正是她的這份冷傲才讓自己深深著迷,心甘情愿地沉淪下去,也想起了她曾像一個小女孩,賴在自己懷里,纏著自己給她講《格林童話》,講《一千零一夜》…
李少輝眼眶發紅,怔怔無言,好一會,他才閉著眼,重重地長出一口氣,強壓著心中的憤怒,說道:“許諾,我知道你怨我,恨我,認為是我背叛了你,所以就要一直折磨我。
那好,那我們今天就當著大伙的面,好好說道說道。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跟我生氣,誰都可以認為我是個負心的王八蛋,唯獨你,唯獨你許諾沒有。
南京街店鋪的事情,我不讓你開張,你不聽,結果賠了個底朝天;蓓兒的事情我不讓你多摻和,你也不聽,非要當爛好人,結果呢?結果就是可兒丟了,蓓兒死了,然后你很瀟灑地一走了之。
你知道那些天我是怎么過來的嗎?啊?你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嗎?當我生不如死的時候,你又在哪里?你知道我去看望你姥姥的時候,我是怎么想你的嗎?
我問你,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是不是真心實意的?而你呢?不是成天懷疑我,就是和我使性子。你說,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呵呵,你還愛我,你TM愛個屁,你連個最簡單口頭保證都不愿意和我說,你把我當什么?當你的玩物嗎?
好不容易,我熬了過來,好不容易有一個人肯接納我,也不在乎我的過去,肯給我幸福,讓我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可是這個時候,你卻回來了,你當初和那個老男人走的時候,走的那么絕情絕義,你現在回來干什么?回來就是要拆散我和林月兒嗎?既然不甘心,你早干嘛去了?
說到這里,李少輝看到許諾早已癡了,臉上滿是痛悔之色,淚水從她眼眸中緩緩生出,緩緩落下,就又痛聲道:“其實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想說。你認為是我虧欠你,那好,那我就補償你,我盡我最大的能力給你工作給你掙錢,可是你有一點在乎過我的這些苦心嗎?
你除了報復我,找我茬,給我甩臉子,你還干了什么?現在公司上下誰不知道你才是總經理,我在你面前連個大氣都不敢喘,你還想怎么樣?
還有,你要知道,要是沒有你,我和林月兒早就結婚了,說不定孩子都有了,人家怕你多想,怕你生氣,一直不敢刺激你,可你呢?你還好意思辱罵人家?”
李少輝的一通抱怨,讓許諾淚如雨下,只聽她哭道:“我那時候走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從來也沒有背叛過你,至于蓓兒,我也只是好心幫她,誰知道竟然弄巧成拙,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
許諾悲悲戚戚著,夏雪和唐鳳玲忙去安慰,許諾又哽咽道:“你都要和林月兒結婚了,我就不能發發脾氣嗎?你說我在公司什么也沒干,那我當公關小姐,又是忙的焦頭爛額,又是陪著那些臭男人喝酒,我是為了什么?我就是為了你那點臭錢嗎?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外面騷擾我的有錢人都可以排隊了嗎?他們哪個不比你有錢?哪個不比你富裕?你說我守在你這里干什么?”
“有錢人,又是有錢人。”李少輝聽到這三個刺耳的字,看了一眼唐鳳玲,痛紅著臉,他將桌上文件夾一把全部推倒在地,伴隨著“嘩啦啦”的聲音,又忍不住大聲嚷嚷道:“你TM的還是喜歡有錢人,那你去找他們啊,守在我這破廟干嗎?惡心我嗎?”
李少輝的氣急之話,讓許諾越發悲傷,繼而越發憤恨,她狠狠地盯著李少輝道:“好,好,李少輝,你無情休怪我無義,咱兩走著瞧。”許諾說完就甩開了夏雪和唐鳳玲掩面而去。
夏雪和唐鳳玲面面相覷,她們本想再勸勸李少輝,李少輝卻搖了搖手,道:“你們都給我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等夏雪走到門口時,李少輝又抬起頭說道:“雪姐,晚上的事情別忘了。”
夏雪強笑道:“不必了吧,你現在最好是等朵兒平靜下來,好好談一談,一直這么繃著也不是個辦法。”
李少輝嘆了口氣道:“我和她的事情再說吧,但晚上你必須跟我走,這件事對你尤為重要。”
夏雪本想問問到底是何事,可李少輝說完就轉過了身子看向窗外,所以她只能無奈苦笑一聲,帶上門走了出去。
到了晚上,李少輝開車載著夏雪去了一處廣場,臨下車時,李少輝突然卻拉住了夏雪手臂,定定地看著她,臉上滿是蕭索之色。
夏雪疑惑地看著李少輝,笑道:“輝娃子,你怎么了?難道姐姐又惹你不開心了?”
李少輝微微苦笑,道:“雪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以后我們真的分道揚鑣了或者再也不能見面了,你會不會忘了我?忘了我這個弟弟?忘了你曾經一口一個‘輝娃子’叫著的那個人?”
夏雪凝視著李少輝,沉默了半晌,才說道:“輝娃子,你其實知道的,何必要多此一問呢?”
“可是我就想聽你親口說出來。”李少輝固執的看著夏雪,抓著她的手臂不禁暗暗用力。
“小屁孩,你還真長不大了。”夏雪嗔笑著,道:“行行,那姐姐就說給你聽,姐姐這一輩子中,有過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一個是你,另一個是…”夏雪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傷心之色后,又笑道:“也許未來你會忘了姐姐,可是你放心,姐姐永遠是忘不了你的,姐姐會把你放在心上的,一直放在心上,這下你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