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輝雖在取笑,但心中還是很佩服夏雪的眼光,這種略帶土氣的清純才是最美麗的,而且這看似簡單的穿著,恰如其分的展現了她豐乳肥臀,細腰腿長的特點。
看著李少輝欣賞的眼神,夏雪面有得,笑道:“什么我們爸媽年代的衣服,人家這叫清純,叫樸素,也叫復古,好不好?”
“瞎扯,我才不信呢,雪姐,我和你說我們這樣出去,別人一定會認為你是一個大媽。”李少輝話音未落,看著夏雪沉下了臉,忙又改口討好道:“當然,你這個大媽可與一般的大媽不一樣,你是美麗的,年輕的,趕時髦的,風韻猶存的…”
“好了好了,你肉麻不肉麻,說那么多廢話干嘛?大媽就大媽,我也不怕,我這樣和你出去,要嗎他們認為我是包養了你這么一個小白臉,要嗎就認為我是有你這么大的一個好兒子,所以我怎么也不會吃虧。”
“我去,哪有你這樣損人的,照你這樣說,那我還不出去了呢!”
“不行,你昨天明明答應好人家的!”
“你也知道今天要游玩,害的我從七點等到你現在,你看看時間,現在都快一點多了,待會我們出去吃個飯,天就黑了,還玩什么?”
“能玩什么就玩什么,走了,就你牢騷多。”夏雪說完就拉著李少輝的手出了房間。
飯后,已經是午后三點鐘了,李少輝和夏雪漫無目得在街上走著。兩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趙雷《成都》歌詞里的那家小酒館,自從趙雷火了以后,這里也成了網紅店了,很多外地游客慕名而來,并在這里聽一曲《成都》,據說這都成了成都旅游的必去行程之一了,不過隨著這里日益繁華,附近房價也漲了好幾番,也不知這算是一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逛完玉林路,夏雪一時興起,又拉著李少輝坐車去了府南河,到了府南河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河邊也亮起了璀璨的燈火。
李少輝買了一大把烤串和兩罐啤酒,與夏雪并排坐在了河邊的臺階上,吹著小風,喝著小酒,吃著烤串,體會成都的愜意休閑。
常言道“少不入川老不出蜀”,成都的安逸可是全國出了名的,這種消靡頹廢的日子正適合李少輝這種胸無大志的人。李少輝在上海也飄了好幾年了,可無論如何,他也找不到一種家的感覺,但只要他一出差到成都,就會在不經意間迷失了自己,愛上了這里,他也曾和許諾林月兒說過想要在這里安度晚年,那時兩女雖嬌嗔不依,但臉上還是露出了盈盈笑意,而如今,一個遠走天涯,一個心懷他人。
李少輝想著這些陳年往事不免一番唏噓,他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夏雪,此時的夏雪看著遠方,安安靜靜的吃著烤串,偶爾也會拿起啤酒抿上一小口,不過她的目光卻有些迷蒙。
夏雪這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不禁讓李少輝思緒紛飛,這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人,表面看似豪放不羈,可內心卻很善良純潔,如果能和這樣一個女人在這里廝守一生,消磨時光,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知為何,李少輝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個猥瑣的想法,他在自責自己無恥的同時,卻也深刻明白夏雪確實是一個適合做老婆的人,先不說她那美麗豐腴的肉體常讓雄性動物欲罷不能,就是她那份看似蠻狠的善解人意,也讓李少輝心動不已,他和她成為同事的這么些年,她總是喜歡一邊打趣著他,一邊卻又無條件地幫襯著他。
夏雪感覺到李少輝在看著她,便轉頭和他對望了一眼,她笑盈盈的模樣很是動人,李少輝因為剛才的邪念,臉上不由地紅了一下。
夏雪看見后,似有所悟,便生氣地責問道:“小不正經的,你又在想啥子壞東西呦?”
李少輝不服氣道:“弟弟想姐姐有什么不對?難道你希望我忘了你這個姐姐嗎?”
“小滑頭,一天就想占姐姐的便宜。”夏雪咯咯的笑了。
夜色黑了下來后,天氣也逐漸轉涼,不過夏雪并沒有回去的意思,而是拉著李少輝沿著府南河畔慢慢散步,也不知走了多久,兩人漸漸遠離了人群,來到一處幽靜之地停了下來觀賞。
深秋季節,寒風驟起,攜著西南方特有的深入骨髓的濕冷一股腦的灌向李少輝,使得李少輝汗毛倒豎,瑟瑟發抖,可是夏雪并不在意,只見她孤傲而又豪放地站在欄桿前,目視著前方,伸直了兩臂,任寒風拂過她說的秀發,臉頰,胸脯…
許久她又低頭看向黑沉沉的湖水,湖水幽深不見底,透著一股蕭瑟深邃的危險氣息。
“輝娃子,你說如果現在有一個人跳進這湖水中,會是什么樣的感覺呢?”在李少輝被凍的哆哆嗦嗦時,夏雪忽然打破了這沉默是金的氣氛,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李少輝莫名其妙,不知夏雪在想什么,也不知她怎么突然間會有這種問題?難道她想要跳河?當李少輝腦中出現這個想法時,他大吃一驚,忙攔著夏雪,道:“雪姐,你怎么了?有什么想不開的事嗎?”
“七年了,七年了。”夏雪沒有回答李少輝,而是自言自語道:“七年之癢,中年危機,難道這次我真的躲不過去了嗎?”
李少輝終于明白了,她是在說她的婚姻,又是在睹物思人。
良久,夏雪轉頭看向李少輝,粲然一笑,只是她這笑容太過勉強,臉上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淚珠點點,有一種心碎的味道。
李少輝鼻子一酸,卻又不知如何安慰,他在身上摸來摸去,好不容易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想要給夏雪拭去淚水,可他又覺得這紙巾太臟,所以不免有些猶猶豫豫。
他向夏雪看去,夏雪目光盈盈,并不介意,似乎還有一種鼓勵的味道,所以李少輝才鼓起勇氣哆嗦著手去擦拭淚珠,只是等紙巾碰到夏雪臉上時,他猛然一驚,這會不會太親密了?這種溫柔無間的舉動,似乎只應該發生在情侶或者夫妻身上比較適合。
看著李少輝的呆樣,夏雪破涕而笑,一把奪過紙巾,嘲笑道:“笨蛋,這種時候也畏手畏腳的,像個娘們似的,昨天對我使的那股狠勁哪去了?”
李少輝訕訕無言以對,而夏雪又道:“輝娃子,你想聽一個故事嗎?”
看著夏雪已經平淡的神情,李少輝心中明白這個故事肯定與她的老公何永輝有關。一直以來,夏雪對她的婚姻家庭和她的丈夫都諱莫如深,從來也不愿多講,而她的這次講解正好也可以讓李少輝從側面了解何永輝這個玉樹臨風、多才多藝、本事能耐都很強的人,到底可不可靠,到底有沒有他優秀?
之所以,李少輝在忽然間就知道了夏雪老公的名字,并對他充滿了敵意,一心只想和他較個高低,是因為臨走前的那一晚,李少輝在林月兒錢包里發現的那張照片的人竟然就是夏雪的老公,而且照片上還有林月兒娟秀的字跡---“輝,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李少輝就是再傻,在那一剎那間,也明白了林月兒的前程往事,明白了他和她初次見面時她口中念念不忘的那個初戀,明白了她來南京創業的真正目得。
也是在那一剎那間,李少輝又明白了夏雪這些日子的反常舉動,明白了酒吧那晚夏雪為何對林月兒冷眼相對,也明白了那晚夏雪在他和她老公面前說的那些荒誕之言,所以當夏雪前幾天在機場再一次對林月兒惡言相對的時候,他才火冒三丈,惡語相向。
而這幾天林月兒的做法也沒有讓李少輝失望,除了看見為他整理好的旅行箱沒有拿,問了原因之后,再也沒有主動問候過他,所以李少輝有時就在想如果自己不去主動聯系她,她是不是都可以一整天不搭理自己,她說她忙她累,可是一整天24個小時1440分鐘86400秒,她難道真的就沒有一刻空余的時間來關心自己嗎?
自從和她確定了關系后,自己是真把她當丫頭寵著愛著,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可她是怎么對待自己的呢?臨走前的那一晚,她還希望自己趕緊走,說是想要靜下心來,做一點她喜歡的事情,那什么事情是她背著自己而又可以喜歡的呢?
而且這幾天那句“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的深情之語,就像自己心間的一根刺,不時刺痛著自己,是不是等何永輝緩緩歸來時,自己這個現男友也就該滾蛋了?
所以,當夏雪要講何永輝的事情時,李少輝立刻就打起了精神,全神貫注的聽著,他心中想著最好夏雪也能講一講何永輝和林月兒的那點破事,讓他心里有數,這樣不僅能事事主動,掌握先機,也能找機會試一試林月兒,看看他與何永輝到底誰在她的的心里地位更高一些呢?
夏雪開始講了,“那時未婚的我,內心非常叛逆,也確實累了,就獨自一人去麗江旅游散心。”夏雪聲音柔柔的,臉上滿是追憶之色,開啟了一段旅程之述。
“叛逆?累了?她也會叛逆?她也會累?”李少輝驚訝著,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婚姻這件事,夏雪是活的最沒心沒肺的,也是活的最為滋潤的,她是最會享受的一個都市時尚女人,在她身上看到的是什么?看到的是優雅從容,頹廢慵懶,而這種兩種矛盾的氣質竟然可以在她的身上和諧的統一。
說實在的,她是他心里最有風情的一個少婦,那種熟女的氣質,最為神秘,估計窮盡畢生之力,也窺測不出一二。
看著李少輝懷疑的眼神,夏雪忽然冷笑一聲,滿臉嘲諷之色,李少輝尷尬一笑,低下了頭。
半晌,夏雪轉過臉看著茫茫湖水,又開始娓娓道來那場麗江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