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李少輝心中開懷,返回了沙發上,他看著林月兒下午的戰果--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擱滿了茶幾,就又說道:“丫頭,你今天的收獲不小啊!”
“懶鬼,你都不陪人家去,讓人家一路提了那么多的東西,都累死我了,所以作為懲罰,這些東西都由你來整理,不許偷懶。”洗手間傳出了林月兒的命令。
不過,李少輝也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他又問道:“丫頭,我還有一個疑問,你說你們女生平時都看著嬌嬌弱弱的,怎么一到了購物就有使不完的力氣呢?你這些戰果連我拿起來都有些吃力,你是怎么做到的?莫非你平時的柔弱都是裝出來的?”
“我要是比你強壯,第一個就把你收拾地妥妥帖帖的,既然你這個懶鬼不肯憐香惜玉,那我只能發揮我的魅力,再找一個知冷知熱的紳士幫忙了。”
“是誰?”李少輝一下子就竄到了衛生間門口,把門拍的怦怦響。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不過林月兒可不在乎,笑道:“要你管,就不告訴你。”
李少輝抗爭了一會,林月兒也不肯老實交代,李少輝無法,只得幫她一件一件地整理,同時李少輝不由得腦中歪歪,“有沒有內衣呢?是什么樣式的呢?又是多大的呢…”
懷著這種念頭,李少輝開始變得手腳麻利,可是直到最后,也沒如他所愿,看來這個聰明的丫頭早就想到了這一層。
不過在整理到最后一件純色外套時,李少輝卻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李少輝沉思了半晌,忽然腦中靈光一現,這不就是上次自己和她一起逛街時,她看上的那件外套嗎?好像還是兩萬多呢?
拿著這件衣服,李少輝一下子怔住了,繼而恍然大悟,上次她怕自己難堪,還騙自己說有了一件相同的衣服呢!
“少輝,我的吹風機呢?你是不是又拿到你房間里去了?”此時,林月兒已經洗完了,一邊抱怨著一邊走了出來,所以眼前的情形盡收她眼底。
氣氛有些尷尬,片刻后,林月兒勉強努起一個笑容,問道:“少輝,你會怪我嗎?”
“啊?不會不會,怎么會呢?只是我突然覺得我特別配不上你,你是那么的美麗優秀,那么的善良可愛,可是我…”李少輝吶吶著強笑道。
林月兒走上前去靠近李少輝,用小手掩上李少輝的嘴唇,嗔道:“不許亂說,也不許你亂想,都什么年代了,你一個年輕小伙子怎么這么頑固呢?竟然還有門第觀念,比我爺爺奶奶還封建。”林月兒說完竟然主動抱住了李少輝。
夜色靜謐,像水一樣溫柔,兩人輕輕擁抱在客廳上,靜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浪費。
李少輝聞著林月兒發間柔香,沉迷了下去。而他身體的火熱也透過薄薄的衣衫溫暖了林月兒,讓一種叫幸福的滋味在林月兒身間流淌,酥軟了她全身,也酥暖了李少輝的心。
夜深了,兩人直站的腰酸背痛,才戀戀不舍地分開了。
躺在柔軟的床上,看著窗外月明星暗,李少輝心中既甜蜜又忐忑,人似乎都是這樣,在接近幸福的時候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徹夜難眠的他又想到了門當戶對這件事,不是自己心眼小,非要在乎錢財這些世俗之物,而是這樣懸殊的家庭,這樣的門不當戶不對,兩個人能不能堅守初衷,走到一起,并堅持到最后,確實是一個大寫的問號。
雖說愛情是偉大的是純碎的,不應被世俗所脅迫,可婚姻恰恰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是世俗物質的,也是愛情的墳墓,何況我們又生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里。
在這個高度文明的世界里,有多少情深義重的情侶在世俗中苦苦掙扎著,被迫黯然道別,又有多少堅貞不渝的愛情在利益糾紛之中,被摧毀,被葬送,被淹沒…
此夜,李少輝久久不眠,思考著和許諾在一起就有的問題,沒有面包的愛情或者面包大小不一樣的愛情到底能不能經受的住現實和人性的考量?
第二天,當李少輝昏昏沉沉地醒來準備洗漱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色晃得心頭一亮,因為林月兒在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里,沒有選擇那件昂貴的純色外套,而是穿了李少輝給她買的那件藍色連衣裙,像個翩翩仙子一樣,一如當初的圣潔,一如既往地美麗,遺世而獨立。
李少輝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動,看來這個鬼丫頭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嘛,在乎這段感情。不過雖是這樣,李少輝還改不了臭貧的毛病,“丫頭,現在可是春天剛過,氣候還很不穩定,你可不要為了風度忘了溫度,到時候病出個好歹來,可不要哭鼻子哦!”
“懶鬼,管好你自己吧,頂著兩個熊貓眼,想干什么?想當國寶嗎?”
出門前,林月兒堅持要穿裙子出門,抱怨道:“這可是我準備了一早晨的勞動成果呢,你怎么能狠心的剝奪呢?”
李少輝勸說未果,就堅決幫她拿出了那件純色外套,強迫給她披上了。
出了門,牽著林月兒的小手,望著晴朗的天空,李少輝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第一次對二人的未來有了足夠的信心,充滿了憧憬,愛情之味只有你知我知,他人怎會感同身受,管他流言蜚語如何喧鬧,只要相愛的兩人不忘初心,終不可懼。此時的他心中也升起了萬丈豪情,不就是一件衣服嗎?不就是兩萬塊錢嗎?現在是買不起,可是五年后呢?十年后呢?實在不行,那就把林月兒變成孩子他媽。
閑話不多說,李少輝和林月兒開車到了姚萬里家中時,已近中午,姚萬里夫婦早已在門口翹首以盼。
對于姚萬里,李少輝自然認識,他旁邊站著一位溫柔端莊的婦人,婦人看見林月兒忙勾了她的小腰,慈愛地笑著,噓寒問暖,而林月兒也像個小女兒一樣抱著婦人,把腦袋埋在人家懷里,笑嘻嘻地撒著嬌。
李少輝猜測這位夫人必是林月兒的舅媽,所以就恭敬地向兩位長輩打招呼道:“姚董,伯母您們好,我是月兒的男朋友,叫李少輝。”
姚萬里和婦人聞言,便轉移了目光,開始笑呵呵地打量著李少輝,李少輝臉色微窘,但還是挺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看著兩位長輩。
姚萬里看了一會,贊許地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小伙子有幾分定力。”
李少輝聽后,長舒一口氣,登時放下了心,而林月兒也是心花怒放,目光盈盈地看著李少輝,笑容滿面,李少輝也眨了眨眼,回以微笑。
這時,林月兒的舅媽又在林月兒耳邊說起了悄悄話,也不知說了什么,林月兒頓時滿面羞紅,嗔道:“舅媽,哪有你這樣當長輩的?”
林月兒的舅媽寵溺地拍了拍林月兒的頭,笑道:“舅媽這不是為你好嗎?你都把老公帶回來向我和你舅舅宣誓主權了,我還不能問問你嗎?”
“那我還偏不告訴你。”林月兒吐了吐舌頭笑道。
這時,姚萬里說話了,“好了好了,有什么話我們進家聊,把客人撂在門口,算怎么回事?”
“沒關系,沒關系,大家見了面都很高興嘛,多聊聊也很正常。”李少輝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后備箱取出了禮物。
而姚萬里和婦人看見這些禮品后,也是溫柔的責問道:“來就來吧,還帶這么多禮物干什么呢?”
林月兒從李少輝手里接過一個精美的禮品盒遞給婦人,邀功道:“舅媽,你是不知道,自從我和少輝說了要來看望你兩的事情后,少輝他是急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天天向我打聽你們的興趣愛好,并費盡心思給你們準備禮物,你看我手上的這個項鏈就是他特地跑到北京那邊去買的,在上海根本買不到。”
李少輝聽著林月兒對他的夸獎,心中著實舒服,這丫頭平時在自己面前不依不饒地胡攪蠻纏,十分刁蠻,可在外面時,就特別會來事,會心疼自己。這不,自己還沒好好表現就被她夸到天上去了,她手上的那個項鏈明明是她從美國帶回來的,一直預備著送人,現在經她這么一說,竟然就成了自己的心意。
而一旁的姚萬里看著這個似曾相識的禮品盒,疑惑道:“這款項鏈你不是送過你舅媽一次嗎?我記得你當時還說這種項鏈只有在美國的紐約才能買到,是你親自從洛杉磯跑過去買的,為此你還想我索要了一個人事部部長的職位作為回報。”
“哪有?這不一樣的,好嗎?”林月兒被戳破了謊言,忙低下了頭強行辯解。
“沒有嗎?”姚萬里看著臉色緋紅的林月兒,又說道:“你不說,那我就問問你的李少輝,我想他第一次登我們的門,肯定不敢說謊騙我們。”
“啊?”李少輝看著向他一直使眼色的林月兒,又看著一臉祥和的姚萬里,一下子就被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