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后,余強寨和璐瑤的婚期又被推遲了一年,一是因為璐瑤的胎兒沒有保住,二是因為余強寨大伯去世了,據說這位大伯和余強寨情同父子,所以余強寨悲傷之下,就要推遲婚期為他大伯守孝一年。
經歷過生死離別的李少輝對人世多了一份通透和悲憫,再也見不得勞燕分飛,所以他就苦口婆心地勸余強寨如今早已不是舊社會,沒必要墨守成規,若真有情意,放在心里就好,好好的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才是對長輩最好的孝敬,所以和璐瑤喜結連理才是對逝者最好的孝行。
余強寨不以為然,又說自己到現在已是而立之年,可仍一事無成,根本給不了璐瑤喜歡的生活,就是結了婚,也會委屈了璐瑤。
李少輝只得再以成家立業之說勸解,先成家后立業,等真正有了賢惠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就會有了無限的動力和激情,那時成功還不是手到擒來?況且夫妻之情在于共患難,在于執子之手,一起跨山越水,只有這樣,彼此才會成為對方生命最重要最深情的存在;如果不能共苦,那就說明不是對的人,也可以趁早收手,免的傷彼此太深。
不過李少輝的勸說并未有太大的作用,中年人的心事如酒濃,豈是三言兩語就能稀釋的呢?何況是余強寨這樣有想法的事業型強人呢?
李少輝看著固執的余強寨,心中嘆息不已,自己這個事業慘不忍睹,愛情顆粒無收的單身汪在他面前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反面教材,又有什么資格解別人心懷呢?
在李少輝勸說無果后的第二個晚上,余強寨和璐瑤爆發了有史以來最為激烈的爭吵,璐瑤在將電視鍋碗瓢盆一切能砸能摔的東西都虐待了一遍后,就趾高氣昂地發布了分手宣言,帶著滿身滿心的怒氣跑回南京老家了。
事發后的第五天,李少輝在去璐瑤家中蹭飯的時候,才有所知悉。皇上不急太監急,李少輝心急如焚,他強拉硬拽著無動于衷的余強寨,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南京。
誰知璐瑤知道了二人的來意后,不僅余氣未消反而越發憤怒,一氣之下竟然連李少輝這個弟弟的電話都不接,李少輝無奈之下,只得多次上門負荊請罪,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璐瑤請了出來。
三人相聚在一家休閑的餐廳內,余強寨和璐瑤就像一對斗氣的公雞,兩人都是干瞪著眼,氣鼓鼓地看著彼此,誰也不愿先低頭開口。
李少輝啞然失笑,用手推了推余強寨,示意他將自己路上教他的話背誦一邊,讓璐瑤眉開眼笑。可誰知余強寨就像是一個呆頭呆腦的二傻子,愣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終于璐瑤忍受不了了,眼睛微微泛紅,冷笑一聲,起身就走。
“瑤瑤,你別生氣,我們抽個時間先回家把證辦了,然后明年再辦婚禮,你看可以嗎?”沉默許久的余強寨終于開口了。
璐瑤身子一頓,轉過頭看著余強寨,臉上滿是欣喜之色,說道:“你說的是真的?”不過在余強寨還沒回復時,璐瑤仿佛意識到失態之處,立刻又變了臉,一聲冷笑,“你想的美,我說過我要和你分手,既然你不稀罕我,那我找一個懂我疼我的人不就行了嗎?”
這個時候,自然輪到李少輝這個和事佬出場了,他先拉著璐瑤坐下,替余強寨說了一頓好話,之后又把他臭罵了一頓,才把璐瑤的怒氣暫時平復了。
不過李少輝的心里還是很佩服余強寨的,打蛇打七寸,這小子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直擊要害,讓璐瑤如火山噴發的怒氣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凈凈。虧得自己在來的路上,還苦口婆心的教人家說了一大堆甜言蜜語的廢話。
不過雖然璐瑤暫時原諒了余強寨,但也不愿和他講話,只是對李少輝不停訴著苦,“少輝啊,也只有你懂姐姐疼姐姐了,我現在都后悔死了,怎么會愛上他這么一個倔驢呢?”
李少輝笑道:“老余多好的人啊,成熟穩重,又有事業心,又懂得心疼人,這不正是你們女人最想要的嗎?可不像我,誰跟了誰倒霉。”
璐瑤“切”了一聲,不屑道:“我雖然也很贊同男人以事業為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可這恰恰也是他余強寨致命的缺點,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那心中還有我和這個家嗎?”璐瑤怒視一眼余強寨后,又道:“你知道嗎?他還特別蠻橫不講理,為了他那些窮親戚,我們都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了,我每次勸他,他也不聽,非要一意孤行當冤大頭,氣死我了,要是我現在有機會,我寧可找個沒本事的,也不找他這種鳳凰男。”
“嘖嘖,瑤瑤姐,你這是要紅杏出墻啊,這可不太好,以老余的性子可是會出人命官司的。”李少輝看著余強寨難堪的臉色開始打趣,之后他又悄悄壞笑道“瑤瑤姐,你現在喜歡什么樣的,告訴我,我幫你物色著,萬一哪天老余不要你了,也好有個接盤俠。”
“咳咳。”余強寨嗓子似乎更不舒服,咳了兩聲。
“怎么了?不舒服對面有藥店,別打擾我和少輝談話。”璐瑤狠狠瞪了一眼余強寨,又對李少輝抱怨道:“要說現在啊,我覺得你就挺適合的,你雖然有點吊兒郎當不太著調,但心地還是很好的,又肯聽女人話討女人歡心,也沒那么大的志向,不讓自己活的那么累,和你在一起應該會很開心也很有情趣,比我旁邊這位要強多了,不是工作,就是他的那些窮親戚,要嗎就是什么國家大事啊世界形勢啊那些和我們屁點關系都沒有的事情。”
李少輝哼了一聲,沒好氣道:“瑤瑤姐,你這是什么話?我李少輝在你心里就是這種形象?你說的這些不就是一個接盤俠該有的特點嗎?”
李少輝的話讓余強寨忍不住笑了,璐瑤也跟著尷尬的干笑了幾聲,又怒視了一眼余強寨。
李少輝趁機又道:“我發現你們女人就是矯情,永遠不知道滿足。就說我們三個吧,還是我和你先認識的,那時也沒有唐鳳玲和老余,所以我就對你有那么一丁點好感,常常討你歡心,每次都能把你逗得開懷大笑,可你對我愣是不感冒,直到遇見了老余,那叫一個花癡,我都不好意思說你,人家懶得搭理你,你還跟我哭鼻子,讓我幫你想辦法,就像今天這種情況,你說你們都在一起多少年了,還玩這種游戲,不累嗎?即使你們不累,我這個第三者也跟著你們累的慌。”
余強寨和璐瑤被說得臉色一紅,二人不約而同的瞪著李少輝。
李少輝哈哈一笑,道:“我說瑤瑤姐你也別矯情了,快點跟我們回去吧。你們女人的心思我也多少懂得一點,永遠是喜歡讓自己笑的,愛的卻是那個讓自己淚流滿面的,就說你現在這幅架勢,讓你跟我,你愿意嗎?你離了我們老余能活下去嗎?”
“姓李的,我看你又是皮癢了吧!”璐瑤被揭穿了心事惱羞成怒,又一次柳眉倒豎,準備摩拳擦掌,幸虧被旁邊知恩圖報的余強寨攔住了。
當天,和好的余、璐二人就驅車和李少輝離開了南京回到了上海。李少輝和他兩告別后,一時無聊又沒什么去處,就找了一家肯德基消磨時間。
肯德基顧客不多,很安靜,李少輝坐在窗邊,心中還是為余、璐二人的和好感到高興,他們是大學校友,相處已有七個年頭了,他們的愛情打破了了畢業季就是分手季的魔咒,也度過了所謂的“七年之癢”,未來的日子應該只有幸福,自己心里甚至比他們當事人都不愿意說“分手”這兩個字,因為他們是自己對愛情還有向往的最后希望,如果連他們都不能走到最后,那自己也只能對愛情心如死灰了,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度過這一輩子了。
不過余強寨這個人太要強了,心事也越來越重,性格都有點偏激了,有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好老婆非要嫁給他,他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難道真心愛一個人,就會愛的患得患失,愛的自卑不已,生怕讓人家遭了罪,繼而不敢接受?
幾家歡喜幾家憂,璐瑤和余強寨和好如初了,但夏雪和石磊這半年的生活可是不盡人意。
夏雪在李少輝答應她有一個月可隨叫隨到的時間段里,可謂是把女人“作”的本能發揮的淋漓盡致,也把李少輝折騰的夠嗆,那比他的兩場戀愛都要辛苦。
那段時間每逢下班或者周末,只要夏雪一個電話,李少輝就得馬不停蹄地趕過去,陪伴人家。有時還在上班期間,早已翹班的夏雪也會給李少輝通個電話,召喚他過去。
一次兩次,李少輝還能輕松應付,時間久了,就又人事部給李少輝下達了考勤通知,一臉郁悶的李少輝不得不和夏雪抱怨,夏雪就大笑著保證他沒事。于是李少輝就開玩笑:“雪姐,你不會真的和我們陸總認--認--認識吧?”
李少輝吞吞吐吐的樣子,夏雪自然看得明白,但她也不生氣,只是玩味地笑著:“你懂個啥子呦,你是嫉妒了嘛?”
李少輝心一虛,紅著臉也不知如何搭話,而夏雪卻給了他一個白眼,又笑著嬌嗔:“你想干啥子就明說喲,姐姐聽你話就是了嘛…”
夏雪永遠是夏雪,明明一點便宜都不讓李少輝占,可卻還喜歡極盡所能的挑逗李少輝,讓李少輝*攻心,她卻一臉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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