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陽光明媚,萬里無云,遠處飄來了幾朵白云…”李少輝在上班途中小聲念叨著,小時候寫作文時,常常喜歡用這段帶語病的句子表達喜悅之情。
到了辦公室,夏雪已經來上班了,“雪姐,這么早?”不過夏雪興致不高,眼皮也沒抬,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李少輝心中納悶,不過也沒去想太多,影響女人情緒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了,他可不愿浪費腦細胞去思考,說不定就是因為路上踩死一只螞蟻呢!
快到中午時分,項目上的事情需要夏雪出面溝通,李少輝只得去找她,“雪姐,XX項目的負責人有幾個問題想要和你確定一下,你抽個時間聯系一下唄!”
“嗯。”整個上午都無精打采的夏雪抬起頭擦了擦眼角,有氣無力的應了下來。
“雪姐,你怎么了?”夏雪的樣子把李少輝下了一大跳,此時的她,像是一整夜沒睡好,異常憔悴,平時那雙似笑非笑的秀眸滿是血絲,剛剛擦過的眼角似乎還有淚水。
“沒什么,昨天打麻將通了個宵,精神不太好。”
“是嗎?”李少輝有些狐疑,都哭了,還騙人,不過夏雪不愿意說,李少輝也不好再問。
過了一會,李少輝就開了個玩笑,逗道:“哦,雪姐,我知道了,該不會是和姐夫吵架了吧?你放心,他不要你,還有我呢!”
李少輝本想逗夏雪開心,誰知夏雪聞言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冰著臉,尖著嗓子罵道:“你算什么東西?給老娘提鞋都不配,怎么?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想開染坊?也不撒泡尿照照。”
李少輝一下子被臊紅了臉,站在那里又是驚怒又是羞愧,怔怔看著夏雪,嘴唇微微顫抖,不知如何搭話,這時辦公室的同事也都看了過來,面面相覷,不知夏雪為何如此憤怒,片刻后,幾個反應快的同事忙拉著李少輝走了開來。
李少輝呆呆坐在那里,早上的好心情頓然全無,平時和夏雪開更過火的玩笑也沒什么問題,怎么今天就跟吃了炸yao似得,一點面子也不留,讓自己當眾難堪。
末了,想不通的李少輝只能安慰自己夏雪親戚來了,正讓她痛不欲生呢,所以她才要找人出氣。
下班以后,意興闌珊的李少輝回到許諾的住處,躺在床上,盯著毫無生機的天花板想到自己最近屋漏偏風連陰雨,倒霉事是一樁連著一樁。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鐘,屋里冷清清的,就他一個人,而許諾還是不知所蹤。
李少輝嘆了一口氣,又感到有些餓了,便下了樓。
晚飯之后,李少輝選擇在大馬路上溜達,他實在不愿再回許諾家中,那里到處都是兩人生活過的痕跡,回去也只能睹物思人,徒添傷感而已。
“那自己又該去哪里呢?”李少輝看著流光溢彩的魔都夜世界,突然有一種被整個世界拋棄的感覺,仿佛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一介過客,身邊雖有似錦繁華,可沒一樣是屬于他的。
沿著一條不知名的小路晃蕩了許久,李少輝腦中突然又閃現過同居女孩林月兒的身影,他的心一下子又癢癢了起來,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林月兒并沒有回來,而且連續幾天都沒蹤影,好似壓根她就沒有來過,又好似那天發生的一切像夢境一樣,虛幻朦朧。
也許,在人家心里,這里只是一個落腳點,一個僅供休息的場所而已,無足輕重。
李少輝在一個晴朗的月夜中,躺在床上,看著天上幾顆疏疏落落的星辰,也不知翻來覆去地數了多少次,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迷迷糊糊的李少輝光著膀子在洗手間,隨意拿了一把牙刷開始洗漱。
“啊!”又是一聲直穿云霄的尖叫,震的李少輝頭皮發麻,險些腳一滑,摔倒在衛生間。回頭一看,是那個美麗的女孩子---林月兒,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既嗔且怒。
“啊?你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呢?”李少輝也不明白他怎么會對人家這么在意。
“流氓。”林月兒無視李少輝的關心,用手指著他,氣鼓鼓地說道。
“什么流氓?”李少輝不甚明白,在自己家中,什么也沒做,怎么就被冠了這么一個猥瑣的稱號呢?不過當他順著林月兒的手指方向看去,便倏然明白,原來是怪怨他沒穿上衣。
“我的身材還不錯吧?”李少輝嘴角一咧,給了一個自以為是的和善笑容,自上次邂逅之后,他對林月兒總有一種莫名的好感,總想在不經意間逗她開心,而且他隱隱覺得林月兒也不討厭他。
林月兒卻不領情,又是一聲驚天尖叫:“你不要用我的牙刷啊!”她說著嘴角一彎,又是一道優美的弧線。
李少輝臉色一滯,看向手中的牙刷,粉紅色的,末端還帶著卡通圖案。
“砰”的一聲,是林月兒關門的聲音,門框還微微顫抖,好像被林月兒的怒氣嚇得不輕。
片刻后,林月兒出來了,還拿著一個精美的筆記本,臉上帶著得意非凡的神色。
“這是???”李少輝隱隱覺得不妙,但凡女孩露出了這種壞笑,總有不詳的事情要發生。
“這是我定下來的同居規則,我們雙方必須共同遵守。第一:雙方物品各自擺放,不許擅動。第二:公共場所必須保持清潔衛生,不許抽煙。第三:男女雙方穿衣必須遮蓋80%以上。第四:我要看電視的時候,你不能用遙控器,第五…”
“等等,你一共有多少條?”
“21條,我全都寫在這里了,你要是記不住,可以拿回去好好學習。當然你有異議也可以和我商量,怎么樣?公平吧?”
“公平?這都逼著自己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二十一條’,還談公平?可惡的日本人也沒這么狠?”李少輝有些頭暈,反駁道:“那如果你違反了怎么辦?比如說第三條,萬一你某天只穿了一丁點衣服就在客廳瞎竄。”
“你放心,我一定會嚴格遵守,你覺得我這么漂亮的女孩子會故意違反規則,給你這個流氓占便宜的機會嗎?”
“那為什么我感覺這些規矩都是用來針對我的呢?”
“因為你是流氓,還是搶占別人物品的壞蛋啊!”
“什么---那是無意的好嗎?”李少輝悲催地想著“完了,完了,老子在美女面前竟成了這樣的人了。”他哀嘆了半天,決定要找回場子,便說道:“那行,既然你的規矩都說完了,那我也要講講我的二十二條。”
“可以啊,只要合理,我一定不會反對。”
“好,這可是你說的。”李少輝拍手說完,便仰頭沉思,可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頭頭道道來,好不容易腦子有了一個“男方穿衣是80%,那女方穿衣只需20%就可的想法。”可他看著林月兒嬌媚的容顏,這句話不知為何卻怎么也說不出來,所以到最后,李少輝只蹦出了一句,“你---你睡覺必須關門。”
“你放心,我一定會的,我一定不給壞人得逞的機會。”林月兒臉上綻放出迷人的笑容。
而李少輝心中卻是無限悲嘆,壞人、流氓和大壞蛋這幾頂帽子是被嚴嚴實實地扣上,摘不掉了,而他當初想要堅守三八準則的勇氣早被丟到爪哇地去了。
此后的日子中,李少輝卻再也不敢回他的家了,一直都是待在許諾那里,他怕管不住他危險的心思,為此,他自責不已,自己明明有女朋友,卻對別的女人動了心,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雖然許諾毫不留情地棄自己而去,雖然和許諾的這段感情渺茫的很,但無論如何她都是自己的女朋友,腳踏N只船的事情,自己還是不屑去做的,況且自己還暈船,許諾這一艘破船都把自己晃得死去活來,如果是兩只船,還不粉身碎骨。
李少輝在苦苦等著許諾的歸來,就像后宮中的嬪妃,期望許諾這個“皇帝”能在某一剎那,想起他這個備受冷落的失意人,翻一翻他的牌子,來寵幸他。
夏雪這些天也一直繃著個臉,不給任何人好臉色,算上李少輝,公司已有五人被她她痛罵過了。
李少輝記恨那天的事,也不愿搭理夏雪,所以兩人這些天如陌生人一樣毫無交流。有時李少輝就會惡惡地想著:“夏雪這親戚也住了些日子了吧?怎么還不走?難道有常住下去的打算嗎?”
無聊中的李少輝為了打發日子,不讓自己太過空虛,少有地認真工作了起來,還別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這幾日又有幾個小客戶主動來拜訪。
恍恍惚中的某一天,石磊回來了,這小子一回來準沒好事,拉著李少輝不停地吹噓他的風月事跡。
李少輝也趁機傾訴了他的苦惱,并向石磊求救,誰曾想這家伙哈哈一笑,在李少輝滿是希冀的眼神中說道:“你這個生瓜蛋子,怎么什么也不懂?游戲人間不好嗎?錢多沒地方花了嗎?干什么不好?非要追女孩子?非要談戀愛搞對象?”這一連串的提問讓李少輝苦笑不已,真想一腳把他踢到黃浦江去喂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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