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李少輝腦中又閃現(xiàn)過肖蓓和許諾的身影,肖蓓到現(xiàn)在都沒有再聯(lián)系過自己,看來她已經(jīng)把自己忘的一干二凈,那自己也不要再心存幻想了,畢竟在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誰又愿當秦淮河畔那一往情深的才子佳人呢?
那還要不要再去看看許諾呢?李少輝在思索中,還是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人間天堂,在他剛要穿過馬路時,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出現(xiàn)在了人間天堂門口,從車中出來一男一女,男的氣度不凡,正是陸遠,女的風情萬種,老遠便能聽到那嗲嗲的撒嬌聲,正是是媽咪琴姐。
陸遠從后備箱拿出一個金色的紙盒子遞給琴姐后,又低頭耳語了幾句,便在琴姐的吃笑中驅(qū)車離開。
等車子走遠了,李少輝才向琴姐追了過去。
琴姐看見李少輝就笑道:“是你啊,有段時間沒見你了,怎么朵兒回來了,你反而倒是不來了呢?”
“嗯…她在里面嗎?”
“在趕來的路上吧,不過你應(yīng)該沒戲了。”琴姐聳了聳肩,又道:“有些話一直沒和你說,朵兒背后的男人,也就是這里的大老板可是市政府某個大領(lǐng)導的女婿,雖然他對朵兒不太在乎,可真要哪天不高興了,你就在劫難逃。
還有剛才送我的那位陸總,他可是‘天遠’公司的副總裁,上海政商界有名的才子,他現(xiàn)在也喜歡上了朵兒,所以姐姐好心勸你一句,朵兒這朵帶刺的玫瑰,你以后最好還是離她遠著點,畢竟這兩個男人…”琴姐說著,雙手一高一低地比劃著,那意思李少輝和人家根本就不在一個重量級上。
李少輝無奈苦笑,他看著人間天堂燈火輝煌、歌舞升騰的景象,拒絕了琴姐為他物色一個夜店女郎的提議,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為這亞洲都赫赫有名的夜場的繁華添上幾許點綴。
李少輝漫無目得向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走向何處。他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前面?zhèn)鱽韼讉女人叱罵聲,那聲音歇斯底里,無所顧忌的將他人父母和生zhi器連在一起。
對于在大街上,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出口成臟地歌頌他人祖輩并用武力征服對方的潑婦,李少輝還是打心里佩服,因為在口才上,她們可以舌戰(zhàn)群儒,在武力上,她們也可以以一當十,而她們的埋沒確實是國家的一大損失。
李少輝循聲望去,前面拐角不遠處,層層疊疊地圍了許多人,熙熙攘攘,像一個圓形的水桶一樣,而聲音就是從那里面?zhèn)鞒鰜淼模宜坪跤鷣碛猓钌佥x心中好奇,便走了過去,想一睹究竟。
等走的近了,李少輝才從眾人斷斷續(xù)續(xù)的議論聲中明白,原來又是一個漂亮的小三被原配帶人逮個正著,正嚴刑拷打。
對于這種憑借年輕貌美的資本勾引有婦之夫,破壞他人家庭的女人,李少輝嗤之以鼻,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終會自食其果。
李少輝第一次對這些潑婦的所作所為表示認同,他看著水泄不通的人群,也懶得擠進去,準備轉(zhuǎn)身走開,可在他剛一邁步的瞬間,他卻聽到了幽咽的抽泣聲,其聲嗚嗚咽咽,像憂愁又像痛苦,像哭泣又像傾訴,她的余音像絲縷一般延綿不斷,在那幾個潑婦的痛罵中,在周圍人群的指指點點中,帶著點點嘶啞,滴滴悲苦,穿進了李少輝的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
“是她嗎?”李少輝在震驚中一把推開了人群,擠了進去。
眼前一個穿著時尚的妙齡女郎正被兩個殺馬特男人背朝天死死摁在地上,動彈不得,她一頭秀發(fā)向下垂落,遮擋住了面容,讓人分辨不清。
李少輝本想上前查看,可又怕認錯了人,引起眾怒。
這時的場面中,還有兩個濃妝艷抹的大媽在不依不饒地怒罵著,廝打著,她們中的一個是大餅?zāi)槪樕系娜赴呦耧炞由系闹ヂ橐粯樱苊苈槁殇伭艘粚樱屓丝戳酥钡刮缚冢戎尢旄撸┝艘粭l超短褲,露出了那白花花肉滾滾的大象腿,李少輝敢肯定這在食肉動物眼里絕對是一頓不可多得的美味。
而另一個大媽,穿著淡藍色繡著白牡丹花樣的素雅旗袍,旗袍在她肥胖的身軀上勾勒出一道道山坡一樣的波浪,起伏不定。
這兩位大媽越罵越生氣,她們對那兩個殺馬特使了個眼色,一發(fā)狠,竟然動手脫起人家的褲子來。
這位女郎自是苦苦哀求,不斷掙扎,在她被翻過身抬起頭的那一剎那,李少輝的心,痛到了極點,那種痛像心被人緊緊攥住,慢慢的,一點一滴的揉碎…
這位妙齡女郎正是許諾,人間天堂大名鼎鼎的頭牌--朵兒。
此時的許諾,披頭散發(fā),嘴角淌著腥紅的血,眼角流著晶瑩的淚,淚和血混在一起,帶著屈辱、悲傷、絕望…流了下來,滴在無情的水泥地上,濺不起半點浪花。她神色凄楚,目光迷離地看向眾人,可眾人回應(yīng)的是無情無義的嘲笑,指指點點的辱罵…
而此時許諾的外套也早已消失不見,里面潔白的小背心也被卷了上去,露出細致的小腰和紫色的文胸…
那四人并未罷休,兩個殺馬特在將許諾上衣脫去的空隙中,也不忘咸豬手,摸來摸去,兩個大媽更是眼里噴著憤恨羨慕的火,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毫不留情地又去拽許諾的褲子。
當然,這些都發(fā)生在一瞬間,李少輝剎那心痛之后,就毫不遲疑地縱身撲了上去,他對著左邊的那個殺馬特直接就是一腳,在那個殺馬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又抱著右邊的那個殺馬特一個空翻,將他摔倒在地…
反應(yīng)過后的這四人磨刀霍霍,一臉兇相,李少輝畢竟不是什么練家子,剛開始能占到便宜,也不過是因為偷襲在先,現(xiàn)在正面交戰(zhàn),自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人家是八手八腳呢,所以不一會,李少輝就被打倒在許諾身上,他雙臂環(huán)繞,將許諾緊緊摟住,不留一點縫隙,讓那幾人的拳頭腳踢全部招呼在了他身上…
李少輝被打的呲牙咧嘴,面部也在不斷扭曲,這幾個畜生也太狠了吧,要不是老子身體強健,非被打出個幾級傷殘來。李少輝知道目前的處境,是天時地利人和全都不占,只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等他們打夠了罵累了,也就可以息事寧人了。
片刻后,李少輝又看向身下的許諾,許諾光潔白嫩的額頭上蹭破了皮,殷紅的鮮血慢慢滲出,像一塊潔白無瑕的玉上的糖色,彌足珍貴著又觸目驚心,李少輝看的心疼不已。
可許諾仿佛并未感到疼痛,她癡癡地盯著李少輝,渾似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她目光盈盈,像秋水一樣溫柔,有著淡淡的喜悅,也有著默默的柔情…
在李少輝經(jīng)受長達半個小時的蹂躪后,這幾個男人女人終于發(fā)泄夠了,這時,人群中那些善良的朋友看著狼狽不堪的李少輝和許諾也開始勸和。
在又經(jīng)過十幾分鐘的威脅謾罵之后,殺馬特和肥胖大媽終于像勝利的公雞一樣趾高氣昂地扭著屁股,邁著八字步走了開去。人群也在這一場視覺盛宴之后,滿足了八卦的心,逐漸散去,只留下李少輝和許諾兩人。
李少輝全身如散了骨一樣,酸痛不已,他吃力地站了起來,伸出右手,想要將許諾拉起。
可許諾并不領(lǐng)情,她臉上又恢復了最初的冰冷,她以手支地,顫顫巍巍地爬起后,又走到路邊,將那件被無數(shù)人踩過的卡其色外套,披在肩上,一拐一拐地向遠處走去。
李少輝心中苦笑,緊跟了上去,而許諾轉(zhuǎn)過身來盯著李少輝看了良久后,冷笑道:“你跟著我干嘛?”
聲音冰冷徹骨,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使在炎炎夏日,也會讓李少輝心中升起股股寒氣。
李少輝苦笑一聲,認真道:“許諾,你大可不必對我有成見,即使你不喜歡我,即使我們做不成男女戀人,但我們也是校友,像今天這種情況,不論你怎么對我,我都要護送你到家,保你安全。”
“是嗎?”許諾冷哼一聲,譏笑道:“你們男人最喜歡花言巧語,可我許諾偏不吃這一套,你想也別想。”她說完就扭頭向前急步走去,但她因腿部有傷,不能疾走,這猛然一使力,重心不穩(wěn),人就向前摔去。
李少輝眼疾手快,在許諾倒下去的一瞬間,一個猛跳,將她攔腰堪堪扶住。
“滾,滾開。”許諾一邊掙扎著一邊大聲呼喊。
“別逞強了,好嗎?”李少輝一聲怒吼,在許諾愣神間,便微微蹲下,右手穿過她的腿彎,左手摟著她的后背,將她直接公主抱起,向出租車走去。
“你給我放開,放開,李少輝,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的,你看到了我現(xiàn)在落魄的樣子,是不是很開心?我告訴你,我會記恨你的,記恨一輩子的。”
“行,只要你好了,你想報復我都行。”李少輝將許諾塞進出租車中時說道。
在出租車上,沒過多久,一直怒視著李少輝的許諾,突然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李少輝猜不透許諾心思,也不敢勸解,只得一言不發(fā),這情形倒惹得出租車師傅通過后視鏡頻頻觀看,并和善地勸道:“小兄弟啊,這女人啊就得哄著來,她哭了,你就是說破了嘴皮,也要逗她開心,這樣的話,你們才能感情和睦呢!”
李少輝勉強笑笑,許諾又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怎么勸?再說了自己一看到她那高冷模樣,就舌頭打結(jié),說不出話來,還勸人家?何況今天這種情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說不定哪一句沒說對,就又把人家給惹惱了。
作者心得:新的一年,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