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輝回到自己的辦公位置上,頹然地坐下來,把腦袋放在了辦公桌上,現(xiàn)在的他腦袋昏昏沉沉,感覺脖子已經(jīng)架不動了。
思考了良久,李少輝先是在中午休息,夏雪外出就餐的時候,找她誠懇的道歉,希望能有所補(bǔ)救。
“你知道他們的銷售總監(jiān)是誰嗎?”夏雪面無表情地問道。
李少輝回想剛才會議室的情境,客戶那邊好像有三個人來參加,兩女一男,那個男的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坐在夏雪對面,估計銷售總監(jiān)就是他吧!
“哼,他們銷售總監(jiān)談完關(guān)鍵事項,在你到達(dá)公司之前就先走了。”夏雪怒視著李少輝又道:“他們的銷售總監(jiān)是個女的,就是你在展會上調(diào)戲的那個美女。”
“啊?”李少輝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啊什么啊!本來今天想讓你當(dāng)主角,在他們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也能改變一下那個女孩對你的印象,方便你開展工作,你倒好,玩失蹤?看你以后怎么和人家接觸?”
“雪姐,是不是在展會上,你就已經(jīng)知道那個女孩的身份了?”李少輝看著夏雪一臉的怒氣,還是忍不住問道,他心中一直納悶,再厲害的人,也不能光看人家?guī)籽郏湍馨讶思业纳矸菪愿裰赖囊磺宥桑?
李少輝看著夏雪沒做聲,便知夏雪已經(jīng)默認(rèn)了,哭喪著臉抱怨道:“雪姐,既然你早就知道人家的身份,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還讓我在人家面前出丑?還有你為什么對她那么了解?”
夏雪看著李少輝此時此刻竟然還敢抱怨,不由地冷笑道:“展會開你玩笑是為了加深她對你的印象,然后在今天的會議上,你再好好表現(xiàn)一番,這樣的前后對比,她想不記住你都難,那以后工作不就好做了嗎?
至于我對她的了解,稍微上點心就能知道,陸總和劉總將星芒這么大的項目交給我們,我能不用心去查查他們的背景嗎?”
夏雪越說越生氣,臉色也越發(fā)難看了起來:“你以為誰都像你,懶牛一個,敲一下走一下,現(xiàn)在出了事還怪怨我。”
李少輝自打認(rèn)識夏雪以來,何時見過她這樣生氣,慌的手足無措,忙一疊聲“雪姐”“夏姐”地胡亂叫著賠笑道歉。
末了,夏雪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李少輝額頭,怒氣稍解地說道:“輝娃子,你也太不著調(diào)了,今天這個客戶的分量,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么重要的事情差點就被你攪黃了,本來還想--你看看你…”
李少輝慚愧不已,只能不停地嬉皮笑臉的道歉,他看著夏雪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知道夏雪已經(jīng)原諒他了,事情也能風(fēng)平浪靜地過去了。
隨后,李少輝又抽空回家去取資料,只是在他到達(dá)小區(qū)門口的時候,那個慈祥的房東老大媽正站在那里怒氣沖沖地看著他。
“今天怎么了?怎么所有人都看自己不順眼?自己又哪里惹到這位房東大媽呢?房租已經(jīng)由余強(qiáng)寨璐瑤二人交了,水電費也包在里面,自己好像也沒有大吵大鬧或者養(yǎng)什么寵物擾鄰啊?”李少輝納悶間,只得走過去玩笑道:“阿姨啊,您這大中午的不去吃飯休息?怎么想起了當(dāng)保安啊?這可不是一個好工作。”李少輝之所以故意開了一個玩笑,他深知這些一天沒多少事情的阿姨大媽很是無聊,最喜歡逗樂子。
“不要貧嘴,我倒是想吃了午飯,好好休息休息,可是你看看他們幾個?”李少輝順著房東大媽的眼光看去,對面竟然又站了五六個阿姨叔叔,他們眼神犀利,目光如炬,嚇得李少輝不由自主地一哆嗦,這些人物是社會出了名不能惹也不敢惹的群體,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罪惡滔天的事情,能惹得他們這么多人團(tuán)結(jié)一致地同仇敵愾著自己?
“小李啊,你說你新交了個女朋友,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大家也為你高興,可你這個女朋友啊,也太不注意公德了吧!”房東大媽一邊抱怨著一邊拉著李少輝朝小區(qū)里走去。
“啊,女朋友?”李少輝驚訝著,倏忽間就明白了過來,肯定是留在家里的那個女人,這才短短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她會搞出什么樣的動靜來?
李少輝和房東大媽剛到家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砹苏鸲@的蹦迪聲。
“你看看,你們這些小年輕,一天天的,我把房門都快敲爛了,人家也不開…”房東大媽忍不住喋喋不休地抱怨道。
李少輝臉上掛不住,只得快速開了門,門剛一打開,撲鼻的煙味就嗆得房東大媽一個噴嚏打了出去。
此時房間的那個女人,她正隨著音樂蹦跶著勁爆的辣舞,一頭黃色長發(fā)披了下來,甩來甩去,那模樣有點像貞子;上身只穿了一件李少輝的白色體恤,前面的扣子也不去管它,任白花花的胸脯波濤洶涌,下面只有一件粉色小內(nèi)褲,大長腿也跟著節(jié)奏快速擺動,在陽光的照射下,晃得人眼花繚亂。
“啊!”房東大媽和女人同時大叫一聲,聲音刺耳嘹亮,直穿云霄,嚇得李少輝險險跌倒在地。
一聲大叫后,女人慌亂地兩手捂著上面,蜷著身子,向臥室跑去,不過須臾間,她發(fā)現(xiàn)下面又走光了,只得一只手又放在了下面,擺出了一個極為奇特的姿勢,跑進(jìn)了臥室。
而房東大媽呢?則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指著李少輝,眼中冒火,怒斥道:“世風(fēng)日下啊,大白天的,啊,你們能不能注意點形象?”她說完,一甩手便憤憤而去。
這時的房間一片狼藉,煙霧繚繞,地下煙頭隨處可見,茶幾上也不知哪來的一大包零食,沙發(fā)上到處都是李少輝的衣服,胡亂擺放著,而且其中還有一個肉色乳罩隱約可見,就連洗手間的水龍頭也在嘩啦啦地流著水,蹭著熱鬧。
李少輝郁悶不已,將門帶上,關(guān)了音樂,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一擁而入,然后他又忍著怒氣,朝臥室喊道:“不是你家,你也用不著這樣折騰吧?”
“你這里有新的乳罩嗎?我那個被你昨天吐了一身,還沒洗呢?”女人絲毫不在意李少輝的指責(zé),反而向他一個男人要起了女人的衣服。
“靠,老子又不是女人,沒事帶那玩意干嘛?”李少輝一邊收拾著家一邊罵道,不過此時他心里還是偷著樂了起來,總算能給這個女人來個教訓(xùn)。
在李少輝打掃完畢時,女人也從臥室出來了,看著她這一身頗有八九十年代女歌星風(fēng)格的打扮,李少輝差點氣吐了血,這女人也太不見外了吧!
她上面穿了一件李少輝的白色體恤,前面的扣子都已緊緊系了起來,雖然有些寬大,但正好也防止了因不穿文胸而有兩點異軍突起之事,下面是一件淺藍(lán)色牛仔褲,褲子上還有幾個剛被女人弄的破洞,這正是上次璐瑤給李少輝買的,李少輝還沒來得及穿,就被她捷足先登了。
“漂亮嗎?”女人似乎并沒有看出李少輝的怒氣,還得意地轉(zhuǎn)了一圈,靜等著被贊賞。
“漂亮個錘子。”李少輝沒好氣道。
“哎哎,你這人怎么這樣呢?你不能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rèn)人吧?我的衣服還不是被你昨晚吐的一塌糊涂,就這還不放過我,拉著我強(qiáng)行伺候你,你看看我現(xiàn)在身上還有淤青呢?”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就把潔白的小臂伸到了李少輝面前。
李少輝臊紅著臉,啞然無言,自己TM的酒后到底做了多少混賬事?
本來,這個女人還想在房間里和李少輝逗留一會,李少輝自然不給她機(jī)會,拿著資料,拉著不情不愿的她走了出去,在小區(qū)門口,那幾個叔叔阿姨仍坐在那里曬太陽,他們看見李少輝兩人,又一次怒發(fā)沖冠,指指點點了起來。
李少輝羞臊著,忙拉著不服氣的女人如過街老鼠一樣,逃竄而出。
“你干嘛怕他們啊?”等出了小區(qū),女人便掙脫李少輝的手掌,生氣地問道。
李少輝沒好氣道:“還不是你搞的鬼,害的我顏面盡失。”
“管我什么事?我又…”女人說著就明白了過來,心虛的悄無言聲了。她和李少輝沒走幾步,就搶過李少輝的資料轉(zhuǎn)身拿出口紅寫了幾個字,李少輝本想偷看一番,可女人嬌笑著不依。
女人寫完后又拉著李少輝撒嬌道:“寶貝,我餓了,還沒有吃午飯呢?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吃吧?”
李少輝嚇了一跳,連忙拒絕,此時躲她還來不及,怎肯再跳進(jìn)火坑呢!
“那好吧,寶貝,我們親親再分開。”女人不虧是夜店女郎,膽子比李少輝這個膽小鬼大了許多,她說著又在大庭廣眾之下纏上了李少輝。
李少輝尷尬不已,這女人也太開放了吧?這可是大街上,怎能一點都不注意呢?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弄開了女人,鄭重道:“夜場的規(guī)矩,你也知道,昨天的事我多謝你了,錢你既然不要,那就算你還我上次對你的救命之恩。以后我覺得咱們還是路歸路,橋歸橋,最好不要有交集。”這時李少輝也在暗忖:“和你只有一夜之情,老子就連遇兩莊倒霉事,以后再糾纏,老子還活不活了?”
“你…”女人被李少輝的無情弄得有點生氣,臉色不由冷了下來,她眼神微瞇,說道:“好,好,說我是小姐,看不起我,是吧?別忘了,你TM的也只是一個嫖客,好不到哪里去,說白了,你和老娘都是一路貨色。”她說完,就氣急敗壞地扭過頭,咯噔咯噔地走了開去。
李少輝被她這樣一罵,心里也著實不高興,“什么人啊?和你好言好語的說,你還不高興了,本來老子對你昨天的相助還是有一點感激之心的,現(xiàn)在看來完全多余,這樣也好,反正老子也不喜歡你這種瘋狂的人,早斷了早合適。”
李少輝回到辦公室后,在將資料送給夏雪時,卻從中掉出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寶貝,估計你還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叫小琪,這是人間天堂的名字,我的真名叫肖蓓,小名叫蓓兒,以后你叫我蓓兒就好。”字跡扭扭捏捏,涂涂改改,和那個女人的作風(fēng)倒是完全相反。
“什么小琪,小氣還差不多,還肖蓓,又是肖又是蓓的,可惜了一個這么好的名字了。”李少輝心中鄙視,順手將這個紙條撕碎,扔在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