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秋雨纏綿,片片黃葉伴隨著淅淅小雨隨風而落,帶著幾分孤寂,幾分悲涼,飄向未知的遠方...
吸煙區內,李少輝熟練點了一支香煙,重重吸了一口,然后徐徐吐出,煙霧以圈圈優雅的姿態飄向遠處…
窗外蒙蒙細雨,葉黃花敗,偶然有一片黃葉隨風輕輕落在一個小女孩的秀發上,活潑俏皮,甚是動人,只是隨著小女孩的輕輕擺動,那片黃葉又一次向下飄落,落向泥濘的道路,而此時李少輝的心情就如同那片無助的黃葉,一直不停地向下飄落,飄落...
“這次估計是在劫難逃了。”聲音有些嘶啞,也有些疲憊。
李少輝聞言轉頭看向宋大福,緊皺的眉頭,凝重的眼神,眼睛里帶著一絲血紅,不知是勞累還是憂心,亦或者都有吧!
李少輝看了宋大福半晌,道:“宋哥,我們現在可還有補救的辦法嗎?”
“怕是無力回天了。”沉默了許久,宋大福才緩緩說道,“這次藍河項目不僅僅是C組在搗鬼,B組也參和進來了!
“沒有我們,他們早喝西北風了。”李少輝不忿道,“公司技術部雖分為A、B、C三組,可一大半的項目都要我們A組負責,就連BC兩組出現的項目問題都要我們去擦屁股,現在可倒好,有難了,都落井下石,真TM有種,一群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墻倒眾人推,社會如此,殘酷的職場更是如此!彼未蟾Lь^望向了窗外,神情有些蕭索。
“吱呀”一聲,吸煙室有些破損的玻璃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技術部總監楊才耕,兩撇八字胡,一副黑色的老學究眼鏡架在寬大的鼻梁上,再加上一張永無表情的四方臉,給人一種城府極深的印象。
說實話,作為李少輝的上上級,李少輝這一年與他打過的交道也不算少,可李少輝始終都瞧他不起,因為此人老奸巨猾,真本事沒有,但推諉卸責的功夫卻出神入化。
“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里吞云吐霧?”楊才耕面無表情地說道,李少輝無奈地聳了聳肩,將剩余的半截香煙按滅在煙灰缸內。
“楊總監,發生什么事了嗎?”宋大福向楊才問耕問道。
“下午公司要開會,中高層都要參加,說是為了慶祝藍河項目圓滿完成!睏畈鸥⒅未蟾R蛔忠蛔值卣f道。
“什么慶功會,還不是一場鴻門宴,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李少輝冷笑道。
楊才耕聞言轉頭看向李少輝,神情很是不悅,李少輝有些尷尬,低頭看向了他留在煙灰缸內的那半支煙。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畢竟藍河項目已經順利做下來了,雖說虧了些錢,但你們A組是誰啊,那是公司的頂梁柱,而宋經理又是我們公司的股肱之臣,所以我估計開會也就是批評批評,讓你們做個檢討!睏畈鸥蛩未蟾0参康溃m是安慰之詞,但李少輝總感覺他的話語帶著幾分酸氣和幸災樂禍。
宋大福聽后,緊皺的眉頭終于有所緩和,他向楊才耕笑了笑,道:“借您吉言,希望不會出什么亂子!
楊才耕不再言語,轉身向門外走去,只是在開門的時候,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便轉過頭看著李少輝,頗有深意地說道:“這次會議你也要參加。”
李少輝有些驚訝,以他項目經理助理的級別,按照慣例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種中高層會議的,搖了搖頭,他實在想不明白,便看向宋大福,而宋大福也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剛才緩和的表情又變得凝重了。
整個上午,李少輝都是在疑惑中度過的,是誰讓自己破例參加會議的?是楊才耕,還是公司的高層?而讓自己參加會議的目得又是什么呢?是輔助宋大福解釋藍河的項目情況,還是另有它意呢?還有為什么宋哥在聽到這件事情后,臉上表情會那么復雜?
李少輝本想去問問宋大福,可又怕觸他霉頭,惹他不高興,只得悻悻作罷。
時間在李少輝的思考中飛速流逝,而想不明白的他只能無精打采地對著電腦發呆。
忽然一個大腦袋湊了過來,緊接著便聽到:“輝哥,你又想哪個美女了?”
李少輝聽聲便知是誰,頭也沒抬就罵道:“想你大爺。”
湊過來的人是李少輝下屬劉少能,綽號劉大腦袋。
劉大腦袋對李少輝的罵聲并不在意,反而嘿嘿笑道:“輝哥,有一件重大新聞,你要不要聽?”
李少輝看著劉大腦袋*的笑容,罵道:“有屁快放,不放就滾一邊去!
劉大腦袋被噎的有些無語,只得悻悻說道:“聽說我們公司人事部要新調來一位部長!
“然后呢,和你有關系嗎?和我有關系嗎?”李少輝有些奇怪。
“當然了,聽說是一位留學歸來的超級大美女!眲⒋竽X袋一本正經地說道,就好像這位美女部長和他有著莫大關系似的。
“得了吧,人家那么優秀,還能有你的份?你想干嘛,癩蛤蟆吃天鵝肉?”李少輝嘲諷道:“現在的美女還有純天然的嗎?即使長得像鳳姐一樣,去一趟韓國,分分鐘都能變成某冰冰了,至于留學嘛,更TM扯淡,高中時期不好好學習,?贫伎疾簧,才想著花錢到國外鍍個金。”
“哎!”劉大腦袋故作深沉地嘆了一口氣,道:“輝哥,沒想到你小小年級,竟然如此憤世嫉俗,難怪到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真是可憐!”
“可憐,是吧?”李少輝一聲冷笑,道:“那這個月某人的出差報銷就別弄了,這樣我也就有患難知己了!
“別啊,輝哥,你這是以權壓人!眲⒋竽X袋就像被踩住了尾巴,語氣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呵呵,這個社會嘛,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為了自己,只能去當萬惡不赦的壞人了!崩钌佥x說著,一臉的淡定從容。
劉大腦袋聞言哭喪著臉,憋了半天,才擠出了個難堪的笑容,道:“輝哥,小弟我這不是為你的終身大事著急嗎?你想想那個新來的美女,除了嫁給我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輝哥,成就一段郎才女貌的美好姻緣,誰還有資格能娶她,敢娶她?”
看著劉大腦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聽著他違心的馬屁,李少輝的心情終于輕松了一些,踢了劉大腦袋一腳,罵道:“你小子還想跟哥斗,想當初哥還在大學文學社混過一段時間呢!”
收拾了劉大腦袋后,李少輝的心情并沒有好轉,反而越發煩躁,他因劉大腦袋剛才的姻緣之說,又想起了自己那個美麗溫柔的女友,他痛苦了好一會,便又拿起鑰匙打開抽屜,取出了那個珍之若寶的筆記本,筆記本里面夾了一張泛黃的信紙,其間內容大致如下:
少輝:
對不起,我走了,我不想走,我也舍不得你,可我沒辦法,那件事情只有犧牲我,才能了結。
我知道我這樣做,傷害了你,背叛了你,可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少輝,你要相信我,無論如何,我都是愛你的,一直都愛,永遠都愛,你等我,給我兩年時間,好不好?
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那時你要打要罵,我都毫無怨言,我也絕不會離開你…
就在李少輝拿著信紙,盯著娟秀的字跡楞楞出神時,卻不防一個文件夾飛到了他眼前,文件夾上面還寫著“藍河項目”幾個觸目驚心的大字,李少輝心中發怒,摸了摸那幾個大字,便抬起頭看向扔文件夾的人---技術部C組項目經理助理宋飛---李少輝的對頭。
宋飛看著李少輝,不懷好意地笑道:“李助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發呆,是不是在看情書?來,我幫你看一看!
宋飛說著就湊近了李少輝,并趁李少輝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搶過了信紙并大聲朗讀了起來。
李少輝大急,忙起身去奪,不過宋飛卻不如他愿,一邊念著一邊躲閃著。
李少輝又急又怒,忍不住向宋飛縱身撲了過去,把他按在墻上去奪,不過一張薄薄的信紙如何經得住兩個大男人的蹂躪,所以當李少輝抓住信紙一角往回撕扯時,信紙“刺啦”一聲,碎為兩半。
李少輝看著女友留下的唯一信物竟然遭此飛來橫禍,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竄了上來,燒紅了他的臉龐,他左手死死抓住宋飛衣領,掄圓了右臂,狠狠甩了宋飛一個響亮的巴掌。
掌聲干脆利落,響徹在這寂靜的辦公室,尤為刺耳。
宋飛遭此大辱,臊紅著臉,狠毒地盯了李少輝片刻,便怒吼一聲“CN大爺”,向李少輝撲了過去。
李少輝也是沖動之人,崇尚以毒攻毒,所以須臾后,他就和宋飛撕扯在一起,扭打了起來。
宋大福劉大腦袋等人聞聲忙趕了過來,拉開了二人,而嘴角流血的宋飛看著毫發無損的李少輝,咬著牙冷笑道:“李少輝,你別給老子嘚瑟,下午就要召開藍河慶功大會,老子看你怎么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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