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彤兒回來,手里依舊握著那個布偶,我不禁心生疑惑。
“奴婢剛才把這布偶送去給亦玉的時候,亦玉說,這東西不是她的!
不是亦玉的,莫非,是我看錯了嗎?
“也許,真的是咱們看錯了。”
彤兒接著道:“奴婢剛才在鳳寰宮見到亦玉姑娘的時候,她穿的是鵝黃的色的衣裳,并非咱們剛才看到的淡粉色!
大概,真是的是我眼花了吧。
可是,彤兒也會和我一起看錯嗎?
不是亦玉掉的,便不是吧。
既然尋不到失主,我便將這布偶暫且留下來。
看到這個布偶,我不禁想起不久以前的事。
不知道,殷以柔的身子是不是好些了,也不知道,那日在沅陵城一別,蕭容祈如今可還好。
對于他,我始終抱有一絲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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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已經(jīng)選好了日子!
晚些時候,殷梓珺不出意外的來到純?nèi)粚m。
一進門,他便與我說起封妃的事。
我正把玩著那個布偶,見殷梓珺進來,連忙放下,起身迎了他去。
“下個月初六,朕便冊封你為貴妃!
男人的語氣,顯得頗為喜悅,他將我攬過,柔柔對我道:“因為那些事,已經(jīng)耽擱得太久,如今我們的孩子都快出世了,朕無論如何,都不可再耽擱!
看著他,我只是笑著,只聽殷梓珺取笑我倒:“怎么只是笑,傻掉了么?”
男人的語氣中,滿是疼寵,說罷,亦隨我笑了起來。
“皇上就不怕,我的身份,令群臣不滿嗎?”
對于為妃之事,我不是沒有擔心。
我的身份,確是讓這件事有些尷尬。
“朕娶一個心愛的女子為妻,莫非還要問過他們的意見!
男人臉上,忽的閃過一絲怒意,卻又再下一刻笑出。
他用手輕輕的撫著我的臉,得意道:“你就安心的,等著做朕的妃子吧!
只是才說罷,男人的臉上,突然浮上些悶色。
我見了,連忙問道:“皇上怎么了?”
殷梓珺略一垂眸,忽而朝我道:“只是這些日子,朕一直顧及你的身子,都不能碰你,著實苦悶啊!”
這個男人,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心急。
他的話,不禁讓我臉一紅,別過頭去。
男人見了我的樣子,反而笑意更濃,他攬過我,便向床邊走去。
“皇上……”
看著殷梓珺已經(jīng)在解我的衣領(lǐng),想起他剛才的話,我不由得有些緊張。
“怎么了?”
男人垂下頭,帶些揶揄之色的看著我,等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皇上不是說,不碰我的么?”
雖然羞于啟齒,可是看著男人眸子里的深情,已經(jīng)近乎化作情欲,為了我們的孩子,我還是硬著頭皮,小聲的說了出來。
我生怕自己經(jīng)不起他的挑逗,萬一傷到孩子,便追悔莫及了。
“朕什么時候說要碰你了?”
殷梓珺眉梢一挑,唇角一勾,頓時令我一怔。
“還是說,這是朕的凌霄,在向朕暗示什么?”
男人調(diào)侃的語氣,讓我恍然大悟。
面對殷梓珺帶著笑意的灼熱的目光,突然間,我只覺得自己巴不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才好。
“好了。”
男人不管我的推拒,硬是將我攬在懷中。
“是朕想,還不行么!
他用哄慰的語氣在我耳邊輕聲說著,打手撫著我的脊背。
“你知道么,朕有多想你。可是朕與你一樣,亦是這樣在乎這個孩子,朕豈能讓自己犯錯。”
男人近乎于表白的一席話,頓時暖化了我的心。
我抬手回抱住他的腰,讓自己埋進他的懷中。
此時,我感覺到男人輕輕笑出。
“讓朕好好的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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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封妃的日子,不過還有幾日。
圣旨已下,我距離成為殷梓珺的妃子,不過只差大典這一步之遙。
尚服局送來了華美的衣裳,我的思緒,卻回到了上一次封妃的時候。
但愿這次,我是真的,能成為他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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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醫(yī)說,望兒的毒,雖然已經(jīng)解了,但是因為過于幼小,是會落下病根的。
對著劉太醫(yī)說的,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
自從那件事之后,無論穿的多暖,望兒的手腳,從來都是冰涼的。
每每想起這些,我的心,就隱隱作痛。
看過望兒回來,殷梓珺已經(jīng)坐在房間里等我。
我見了他,連忙朝他笑出。
“皇上來了!
我在走向他的過程中,他的臉,始終是冷的。
他有多久,不曾對我露出過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了?
這讓我不得不放緩了腳步,在男人舉起手的一瞬間,倏然停了下來。
男人的指縫中捏的,似是一張折起的信函。
我看了一眼那信函,復有轉(zhuǎn)向殷梓珺。
“皇上,有事么?”
我試探著問出,卻見殷梓珺的臉色更為深沉。
“這是什么?”
我再次看向他手里拿的東西,復又提步,朝他而去。
他看著我,默許了我將那信函接過。
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忽的一驚。
這封信,該是蕭容祈寫給我的。
信并不長,從內(nèi)容看來,顯然是一封他給我的回信。
只是,這信中滿是曖昧之詞,甚至還有對襄國的侵占之意。
“這……”
我將這封信反反復復的看了兩遍,止不住的搖頭。
可是,信上的字跡,的的確確是蕭容祈的筆體。
“這不可能!”
我斬釘截鐵的對殷梓珺說著。
“上次一別,我從未與蕭容祈再有任何聯(lián)絡(luò),又怎么會收到他的回信呢!”
“那么,這又怎么解釋呢?”
殷梓珺拿起那個我在園子里撿到的布偶,布偶的彩色衣裳已被扯破,露出里面的暗兜。
“這個布偶,可是你的?”
“這--”
我才開了個頭,腦子里突然翁的一下。
這個布偶,不正是亦玉丟下的那個嗎?
只是,彤兒已經(jīng)向亦玉問過,她拒不承認,我又如何說的清楚,這布偶的來歷呢?
“這是我前幾日在園子里偶然撿到的,彤兒也在,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向彤兒求證。”
“偶然?”
男人的眉間,頓時蹙起。
看著他的樣子,就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實在說不過去。
若是偶然見到的,里面怎么會有給我的書信?
可是,我當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上一次,關(guān)于殷梓彥的事,他已經(jīng)信了我一次,時隔不久,又出了這樣的事,這要他該如何再信我?
“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
我焦急道:“如果我真的與蕭容祈有何見不得人的聯(lián)絡(luò),為何不在讀過這封信之后把它燒掉,而是給自己埋下苦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