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佩真的一席話,看似謙讓,實則句句帶刺,袁朗譽的一番羞辱之詞,她今日算是記下了。
眾人見殷廷奕與羅貴妃均沒有遺詔,不由面面相覷。
遺詔,會在誰的手里?
“祝海。”
殷廷奕不慌不忙,側頭望向一旁的祝海。
“奴才在。”
“皇兄可有立傳位遺詔?”
“回王爺的話,先帝早已立好遺詔。”
果然,殷廷仲信任的還是祝海。冊立儲君的事,我一個字也未曾聽說過。
“那詔書呢?”
男人追問。
“可是由你保管?”
“詔書并非在奴才這里。”
“那在哪里?”
祝海微抬了抬頭,余光掃過我,“先帝在時,已將詔書交給了鳳姒姑娘。”
我?
祝海的話,如一道驚雷,我呆滯了片刻,立即轉過身,微啟著唇,緊緊的盯著他,卻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殷廷仲哪有什么遺詔給我,祝海他,莫不是糊涂了?!
“祝公公……?”
我才小聲的在他身邊喚了一聲,便已發現,此時此刻的局面,已有些不能掌控。
殷廷奕的臉上閃過一道鮮少出現的訝色,下面的一眾大臣,也不由竊竊私語起來。
“遺詔在你手里?”
隨著殷廷奕謹慎的一問,下面又恢復了安靜。
我--
我的臉上,凝集著所有人的目光,舌頭卻如打了結,只是訥訥的瞧著對面望著我的人。
羅貴妃的唇角,浮現出一絲看好戲的笑意,殷梓彥眸光緊逼,殷梓珺微微蹙眉,殷梓曜略顯詫異,就連賢妃,也不由攥緊了手里的帕子。
我的視線,從他們臉上一一掠過,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祝海,他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遺詔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殷廷奕一瞬不瞬的瞧著我,重新問了一遍。
我攥了攥拳,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微側身悄聲朝祝海道:“皇上何時將遺詔交予過奴婢?”